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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瞧着皱起了眉,同时还动了动脚趾,试图将上头的泥渍给抹去。
折竹瞧见了,牵着他的手入了前头院子。
院内弟子更是忙碌,一个个来来回回,手上还拿着许多食材,往后头厨房行去。
至于院中一侧摆了十口水缸,方才那两名弟子正将自己挑来的水往里头倒,时不时还在抱怨。
不过比起方才的话来,此时抱怨的到是收敛了些。
白苏跟着折竹到了水缸边,同时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无一不是说着那位梁师兄。
他这么瞧着,到是有些好奇这个梁师兄是谁。
于是他低下头,瞧着正在帮自己的洗脚的人,道:“梁师兄是谁呀,他很厉害吗?”
那两人一直念叨什么梁师兄的,让他们做这做那,听着好似很厉害的样子,莫不是比老道士那些高阶弟子还厉害。
他不知道,不过倒也有些好奇。
“梁师兄?”折竹听着他的询问抬起了头,随后又瞥了一眼后头说话的两人。
对于外门的事,他多少也有些了解。
一些外门弟子自持先入门为师兄,经常将自己的事推给新来的弟子,甚至还会以身份欺压弟子。
不敢在内门弟子面前多言,在外门却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至于这个梁师兄,他虽未曾见过,但也听得出进门应该已有些年头,不然不至于让这两人如此忌惮。
他也只瞧了一眼便不再看,又取了一瓢水往白苏的脚上倒。
冰冰凉凉,顺着那双玉足又落在地面,倒影着两人的身影。
“诶,你们!”
也在这时,厉喝声传来。
正在倒水的两人瞧见了他们,又见他们竟是在舀水,当即便气得迎了上去。
这水,他们还没用呢,现在竟是让别人用了去。
又见白苏面容清秀,稚气未散,模样更是即为陌生,只当是哪个没见过的外门弟子,一时也未觉察其他的。
毕竟,在他们印象中,内门弟子可是极少会来外门,除了个别弟子有事才会前来,而那些他们也都认识。
此时瞧见白苏,他们根本就没见过也就理所当然把人当作是外门的弟子了,且应该还是新来的。
本就被粱姓师兄欺压气恼不已,这会儿也是愈发的气郁。
三步一上前,他们便摆出了师兄的谱子,道:“谁让你们在这儿舀水的,新来的懂不懂规矩!”
这话落下,另一人也上了前,他道:“一点规矩都不懂,师兄还在这儿站着,你们倒好竟是还用我们的水,去把后头六个水缸的水挑满。”
他说着瞥了一眼边上的弟子,挑了挑眉一副这不找到可欺负的弟子了。
正好他们也挑累了,谁爱挑谁去。
那人见此自然也是明白,嘴角一扬笑了起来。
只是在看向白苏时,这抹笑又散了,见他们也没个动静,厉喝着又道:“还不快去,磨磨蹭蹭的什么都不干,是不是连午饭都不想吃了!”边说边又上前。
白苏见他们过来,嘴里还一个劲说着咒骂的话,只觉得真是讨厌。
他本就不喜欢冲虚门的这些道士,现在又见他们如此,下意识启口露出了他的尖牙,眼中更是染上一抹凶狠,喉间还传来阵阵警告声。
这两人的道行加起来还没他高,他怕老道士那些高阶弟子,可不代表会怕老道士这些才入门修炼不久的弟子。
臭道士!
两名弟子显然是没想到他会露出如此神色,尤其是那一头银丝,竟是不由得止住了步子。
门内头发为银丝的人少之又少,有的也都是德高望重的长老。
不仅仅如此,他们从白苏的身上觉察到一丝令人不适的气息,就像是掐住了他们的脖子般,让人无法呼吸。
如此,他们竟是有些不敢上前了,甚至还往后退了一步,同时又觉得后背有些凉。
明明此处是仙门,仙气缭绕,但他们就是觉得有些凉。
不过怎么说他们都是修道的,怕是真的有些怕,可这么跑了那不是连脸都不要了。
下意识瞧了瞧四周路过的弟子,大多都在忙并未注意到他们,但也知道一旦跑了他们定是会察觉。
如此,他们壮着胆子咽了咽唾沫,然后道:“你这什么眼神,是师兄我们使唤不动你们是不是,还有你,师兄说话你都不起来,是不是想受罚!”
这话磕磕碰碰说着,可后背的凉意是更深了,尤其是白苏的眼神。
白苏并未瞧见他们的害怕,但却听到他们念叨折竹,本就不高兴现在愈发的不高兴了。
小弟子是自己的,谁都不能同自己抢,就是老道士都不可以。
这般想着,他动身就要扑上去。
可才有动作,他就被折竹给攥了回去,脚踝上再次传来清水浸染的凉意。
“别动。”
一声警告下,他低下了头,见折竹还在帮自己洗脚,清水浸染下带着丝丝凉意,很是舒适。
只是他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外门的这两个弟子,对于这股子舒适也是半分未去在意,不过也没去动他们了,只怒瞪着。
很快,方才还染了泥渍的双脚已经被洗干净,这会儿就被折竹握在手中,还用锦帕擦拭。
待到片刻后,他才起身,同时还将手中水瓢给放在了水缸中,回眸看向了身后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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