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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喵不愧是最为善解人意的喵咪, 它慈爱地拍拍傅清瑜,喵了一声, 意思是让他尽管放手去做自己想做之事。
傅清瑜将阿喵抱进怀里,低声道:“阿喵, 等我回来, 好么?”
他其实想过,能不能带阿喵也出去转转, 但是留冷云麟自己在宫中,又觉得太残忍,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阿喵应了。
傅清瑜犹不放心, 伸手欲与它击掌:“阿喵要说到做到。”
阿喵好脾气跟他击掌。
三日时间倏忽而过,傅清瑜这三日尽职尽责陪着冷云麟,手腿几乎都废了,甚至还答应冷云麟在文德殿批阅奏折时与他厮混。
以至于等他终于被放回左相府的时候,几乎有种被掏空身体的感觉。
傅林氏亲手给傅清瑜打点了行囊,准备了整整四辆马车的东西,从春夏秋冬的衣衫,到常用的药材,傅清瑜觉得太夸张了,连忙道:“娘亲,我又不是一去不回,盐县距离京城不过七百里路,等到年末,我会回来的。”
东西着实不必带这么多。
傅林氏叹道:“儿行千里母担忧,我真恨不能跟着你去,照顾你。”
傅清瑜笑道:“娘,我已经十七,再过几年便可及冠,已经是个大人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您放心。”
事情已成定局,傅林氏也没再说话惹他伤心,只道:“那你时常写信回来。”
“儿子知道。”傅清瑜虚虚抱了傅林氏一下,“我一定时时给娘亲写信,写到你烦为止。”
傅林氏这才被傅清瑜逗笑,不再伤感。
傅文庭对傅清瑜道:“清瑜,你随我到书房来。”
“是,父亲。”
书房里,傅文庭给了傅清瑜一本册子,上面是傅文庭着人、以及自己亲手整理的徐州各地官员资料,以及盐城近二十年的人文历史,风俗习惯。
单这本册子,便是无价之宝。
傅文庭平日里跟傅清瑜并不如何亲近,但慈父之心,却被这一本册子完全泄露出来。
傅清瑜躬身接过册子,心中极为动容,正色道:“爹,儿子一定不会让爹失望。”
“我信你。”
傅清瑜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浓浓的不舍之情开始蔓延,他自认识冷云麟后,两人便时常相见,最久远的一次也就是他去国子监读书了,即便如此,两人也都是在京城,想见不难。
但这次去盐县,他们便不能时常见面了,他是地方官,冷云麟亦有事情要做。
不过傅清瑜却不会后悔,毕竟这是他想了许久的事。
因而在不舍之余,还有一股想要做出一番事业的凌云壮志。
只是今晚上,冷云麟会不会来?
傅清瑜今日离宫时说过,今晚不必过来,当时冷云麟也应了。
但没有冷云麟在身边,傅清瑜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只能将被子蒙在脸上,闭上眼睛强行让自己睡着。
直到他听到细微的脚步声,以及床幔被掀起来:“清瑜,睡了么?怎地还蒙着被子,不怕憋气么。”
傅清瑜猛地将被子一掀,倒把冷云麟吓了一跳。
傅清瑜坐起来直接扑进冷云麟怀中。
“不是不想我过来么?”冷云麟搂着他,墨色的眼眸里也全然是不舍。
傅清瑜闷闷道:“麟哥,你生我气么?”
虽然冷云麟不常说甜言蜜语,但傅清瑜知道,他爱自己更深一些,甚至为了自己,一直忍到现在。
一想到要与冷云麟分开,傅清瑜就觉得心里头闷疼,可想而知,冷云麟是什么感觉。
幸好,还有阿喵能陪着他。
“说实话么?”冷云麟问他。
傅清瑜迟疑一下,又不敢听了。
“确实怪你。”冷云麟笑了一下,胸腔震动,“我好好的皇后,还要过几年才能娶回来。”
傅清瑜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没忍住,跟着笑了。
“我知你心意就足够了。”冷云麟手指穿过他的头发,温声,“只一点,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
他身体稍稍挪动一下,让冷云麟上来。
冷云麟十分顺从,解了衣服躺下后就将他抱在怀里,傅清瑜嗅着他身上龙涎香的味道,一颗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躺在他臂弯,很快来了睡意。
“睡吧。”冷云麟在他额头轻轻一吻,没有闹他的意思。
“嗯。”傅清瑜很快睡熟了。
翌日一早,傅清瑜早早醒了过来,身侧的床铺已经凉了,冷云麟显然是早早就走了。
傅清瑜用过早膳,就要出城赴任,跪别时,傅老夫人与傅林氏俱都红了眼眶,就连一向是严父的傅文庭也难得软和语气,叮嘱他一路平安,到了之后一定要写信回来。
傅清瑜一一应了,一直被众人送到大门外,上了马车。
坐在宽敞舒适的马车上,傅清瑜没忍住掀开帘子往后看,爹娘仍旧站在门外,目送他离开。
傅清瑜出行的阵仗不小,单左相府的府兵就拨了两百人给他,再加上冷云麟给他的隐龙卫在暗处护着,这一路上都没遇到任何危险。
徐州地处运河途中,东又临海,设有盐厂,十分繁荣。
傅清瑜原本想去个贫瘠一些的地方,但冷云麟无论如何都不同意,傅清瑜也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了稍稍落后一些的盐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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