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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怎么罚?!
小皮鞭?辣椒水?虎头钳?
楚衍紧张的看着他,心里安慰自己,他应该只是在开玩笑吧。
可是君忘却露出了危险的笑容。
楚衍怔然地看着他,一时之间觉得他是披着孩子皮的狼。
下一秒,他的耳朵尖就被湿润的唇给咬住了。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刺骨的疼痛就从耳尖处蔓延到全身,满眼到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每一根神经。
他的身体下意识的俯在桌子上,拳头捏的生紧,忍受着那打耳钉般的痛苦。
讲道理,他这辈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争取不斗殴,少打架,服装上不讲究标新立异,言谈上不将就以脏为上,为什么还是逃脱不了钉耳钉的痛苦。
而且这还是用牙咬的,它不是细针啊,不能给人一针到位的快乐啊!
楚衍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一句话也不想说。
他在心中已经艾特了君忘的各路亲戚,顺便想请问一下他们家族到底是什么基因,牙齿为什么可以这么尖,这么磨人!
大概过了三分钟左右,君忘终于意犹未尽的放过了他。
楚衍就像上辈子打完耳钉一样,生无可恋的瘫在桌子上,目光空洞。
不过不同的是,上辈子他获得了工作人员的言语嘲讽:“小伙子不行奥,这点疼都遭不住可不行的嘞,赶紧出去影响我们做生意了撒。”
这辈子,君忘在咬完他之后还抱了抱他,抚顺着他的背脊,仿佛在说,不疼不疼,马上就不疼了。
罪魁祸首做这样的事情说实话还是有点毛骨悚然的。
不得不说,他还真是怕疼。
回想起刚才君忘的模样,楚衍再一次觉得,他背后的灵魂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单纯的少年。
像一个...像一个....
他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因为一天的疲倦而睡着了。
束缚他的镣环被拆下。
君忘目光深深的看着他,伸处手来,细细地抚摸着他的眉眼。
***
假假真真,真亦假,假亦真。
简单来讲就是....
楚衍他这次真的病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喉咙哑的跟叫了一天似的,浑身上下都酸痛无比,犹如被车碾过一般,而且脸上烫的像火炉,却又感觉身体冰的像冷窟一样。
他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又看了看破帘而入的阳光,心想阳光虽好,他却不想精神亢奋的起来去拥抱太阳。
但是,打工人能躺着吗?能休息吗?能带薪休假吗?
不能啊!
起码他不能啊!
而且他昨天才做了让老板痛彻心扉的事情,今天更应该积极向上,奋发拼搏,展现出自己炙热的进取心和上进心啊!
这么一想他就积极主动的挑战自我,费劲吧啦的从床上撑起身子,双眼迷蒙的看着外面的亮色。
他的头发许久没剪,已经慢慢的垂到了肩头,看起来十分的不朝气蓬勃,给他一支烟,他就可以去装沧桑。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这幅样子在别人眼中其实是这样的:
他的嘴唇苍白的几乎没有血色,脸颊却带着不自然的红晕,眼中湿润一片,脆弱感和破碎感相互交织,过长的头发轻轻的滑落,让人想要轻轻地撩开它们,然后做些什么。简直就是美人蹙峨眉,但见泪痕湿。
不过楚衍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在意自己的外表问题,他只在意自己现在起床会不会迟了,会不会晚了,会不会让人觉得这孩子飘了。
所幸的是,现在君不臣和君忘都不在。
他赶紧收拾好了自己,用力的用水洗了洗脸,试图洗去满脸的病气。
时安河这时候出来刚巧看见了他。
楚衍还没有来得及擦脸,脸上还在滴水,湿漉漉的,看着就挺可怜。
因为昨天楚衍请的就是病假,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的时安河下意识的就认为楚衍的病还没有好全。
他走到楚衍的身边,用自己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你小心一点,之前有一个仆人带病伺候君忘殿下,结果因为头昏脑涨不小心弄错了东西,直接就被带下去罚了。”
说到这里,时安河就有些不太理解:“你今天怎么不继续请假了。”
楚衍悲哀的想着,他哪里敢。
他现在就属于是狼来了,没生病的时候请了假,请假就算了,还在老板的雷区蹦迪。现在好了,真生病了,他反倒不敢请假了,生怕罪上加罪,错上加错,到时候来年春暖花开,他坟头上的草也该有两米高了。
不过他显然不敢把这种情况告诉时安河,免得他多想,只是简单的说自己热爱劳动,热爱生活,完全可以靠勤加锻炼来排解掉自己的疾病。
面对这样一个大脑仿佛被烧坏的人,时安河只能沉默了几秒后,撇着嘴说:“那你加油。”
正如他所言,楚衍一上午都在勤勤恳恳,乐于奉献,不瞎混,不乱逛,不喝着茶水看太阳,就这么乖乖的待在房子里,闭门不出,感受着身上一阵一阵的冷意和太阳穴的阵痛,耳朵时不时地还会有些嘈杂的耳鸣。
但是因为还在想着昨晚的事情,楚衍一直不太敢去君忘的房间。
可是打工人嘛,很多事情没有想不想的。
他紧张的推开君忘的房门,不敢看他,只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一动不动,也不敢过去,就站在原地期待他把自己当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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