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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衍被他看得瘆得慌,于是开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反正就是不往宋酌的脸上看,一直在刻意的回避着宋酌的视线。
宋酌就看着这个小东西在他的面前耍这点小心思,也没觉得恼火,甚至还觉得可爱。
在楚衍的眼里,少年形态的宋酌是一个可可爱爱的小正太,他恨不得抱在怀里晃啊晃,时不时的像搓面团一样将他揉吧揉吧。
但是现在成年形态的宋酌又何尝不是觉得楚衍的身体软小可爱呢。
毕竟他现在比他高,还是活了万年的老怪物。
楚衍在他的眼里,可不就是个小家伙吗?
对于这个人,宋酌可以说是保留了极大的耐心。
楚衍也知道他对自己还是有点耐心的,但是他无法把控这个人的底线在哪里,所以总是战战兢兢。
也不知道刑渊怎么样了。
知道自己失踪的消息,他会担心吗?
应该不会吧。
自己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员工,实力微弱,甚至都没有独自执行任务的能力。
他那样的强者,一定不会在意自己的死活吧。
之前戴勋章的时候也是,他明显就是想跟自己保持距离嘛。
其实也很好理解,和弱者保持距离,不是强者的必备素养嘛。
想到这里,楚衍就更难受了。
宋酌还是很敏锐的,很快就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于是问道:“小衍哥哥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可以说来给我听听吗?”
楚衍觉得跟宋酌提刑渊应该属于禁忌吧。
说起来之前自己每一次在宋酌面前提起那个人时,他似乎都不开心。
这么一想,他还是不要说了吧。
于是楚衍只是淡淡的回复道:“天气不好,空气不好,胃口不好,所以不开心。”
听到他这样直白的回答,宋酌微微一愣,于是抬眸环视了一下他们现在身处的环境。
他确实还从来没有觉得这个地方不好呢。
阴暗,潮湿,空气稀薄,非常适合病毒的生存。
但是楚衍不一样,他是一个活泼的青年。
这么一想,饶是宋酌这样的人也微微觉得理亏。
但是宋酌只能占有那种负面值极高的世界,它们要么充满血腥残酷的战争,要么刚刚被恐怖的疫病肆虐过,民不聊生,要么就是充满了苛刻的刑罚和□□,让人觉得活着就是一种窒息。
他能给楚衍的只有这样的世界。
但是因为他可以控制这样的世界,所以他有拥有着极高的财富和地位他以为这些就够了。
但是楚衍跟他是不一样的。
他需要的,是阳光。
宋酌原本自得是心中难得的被填补了几分沉重。
现在刑渊要耗费巨大的经历才能从万千世界里定位到楚衍的位置。
而单凭楚衍自己的能力,也很难从这个世界里独自走出去。
这就代表,这个人现在是他的。
可是为什么他还是如此不安。
他明明已经把这个人带回来了,而且还牢牢的放在自己的身边。
在得到他的路途中,每一步都是对的。
但是却又好像,每一步都是错的。
......
楚衍开始每天躺尸了。
也没什么原因,可能是对这里水土不服,于是每天都觉得身体格外的沉重,特别嗜睡,食欲不佳。
如此想来,任务者应该需要强大的身体素质,不然要怎么应付每个世界都会水土不服的问题呢。
每次宋酌路过楚衍的房间,他在睡。
宋酌亲自喊他下楼吃饭,他在睡。
宋酌想哄他陪自己看点书,他在睡。
宋酌坐在了他的床头,他还在睡。
这些日子里,楚衍的脸色似乎也变得苍白了起来,嘴唇似乎也丢掉了很多血色。
在这个世界里,午睡的时候甚至不需要拉窗帘。
因为天空始终是阴雨连绵的状态,看起来格外的压抑。
宋酌这样的病毒自然是非常适应这样的环境。
但是楚衍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办法一直忍受这种阴雨的环境。
就像一个脆弱的花朵,带回来时艳丽无比,可是现在却在慢慢枯萎,甚至凋谢。
凋谢。
宋酌的心中痛了一下。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从楚衍的眼睫上虚虚地抚摸过。
楚衍似乎是感觉到了瘙痒,于是情不自禁地眨了眨眼睛。
待他的视线渐渐清明时,看到的就是一个满眼忧伤的宋酌。
不懂就问,谁又惹他不开心了。
在这么一个有朝气的年纪,为什么就不能像他一样多笑笑呢。
你看哈,我笑给你看哈。
然后他努力的扯了扯嘴角,发现自己只能扯出一个非常僵硬难看的幅度。
......怎么回事,我的微笑唇呢。
他又努力的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却还是没有办法展现他引以为傲的笑功。
可能是因为一不小心养成了猪的作息,睡的实在是太久了,导致脸部肌肉暂时失调。
没事,这都无伤大雅,就当我笑了意思意思吧。
据说爱笑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宋酌今天应该也不会对自己动手吧。
可是他看着宋酌的表情似乎越来越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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