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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安澜露出往常灿烂的笑容:“程渔不也骗了我?”
程渔可不是受平白的冤枉:“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一直是你在骗我,装着无辜又无害的模样。”
崔安澜知道程渔在说他隐藏身份,可他还真没有。
轮回转世,记忆全无。
唯一留下的记忆只有他——程渔。
崔安澜觉得解释可能苍白无力,甚至不会被程渔理解。
他换了一个说法:“怎么会没骗过我呢?华胥境、黄粱居、高山屋,你请我喝的酒,我可是到现在都没醒……”
啪!
一耳光狠狠地打在了崔安澜的脸上。
若不是程渔无法出拳,应该直接打断崔安澜的鼻子。
他还敢提……
程渔这下终于明白了,眼前的崔安澜真的就是华胥仙人。
那个,他此生……
不能想,不能想……
程渔打出那耳光,也打断了崔安澜的胡思乱想。
“无耻!”
程渔这辈子就没受过这样的侮辱。
不过,崔安澜不是这样的心态。他倒是很怀恋,毕竟刚刚梦里重温了一遍。
语气上,是有一些下流。
但他可是存着纯洁的爱恋之心在回忆!
崔安澜被打了耳光也没松开手,他只能笑嘻嘻地道一句:“抱歉,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有点怀恋!”
“崔安澜!你想干什么!你是想……”
程渔在这一刻,快要被崔安澜逼疯了。
他挣脱不开崔安澜的手,也没办法真下杀手去对付崔安澜。
这个人,不是那个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有钱少爷崔安澜。
他是华胥仙人,是那个被他偷走华胥之心的债主。
对!
程渔觉得这个词很贴切,一时陷入了沉默。
崔安澜见程渔不说话,隔着沧海桑田般漫长的岁月,再看程渔,还是能被惊艳。
那抹艳色的唇……
是他的!
他这边浮想联翩,于冬汶忍不住插一句:“那啥,不好意思打扰你们打情骂俏,你们是不是该看下状况……”
他指了指远处流着血泪的白童子,瞬间将崔安澜拉回现实。
崔安澜看了一眼白童子,低头道:“你不能杀小白。”
程渔眉毛一挑,压根没把崔安澜的话放在心上。
这里又不是当年的华胥境!
物是人非!
程渔打算好好教崔安澜这个词。
崔安澜怎么能看不出程渔的心思,他心里有点想笑,纵然他现在没有法力,但千百年的术法、阵图都在他的脑海里。
只要给他时间,他很快就会恢复一切。
崔安澜望向白童子,对程渔道:“你身上的诅咒未解,杀了白童子,估计要花一百年才能赎完罪。这一百年里,你敢赌吗?”
崔榆林虎视眈眈,妖族磨砺以须,还有遵养时晦、藏器待时之人。
程渔不敢赌。
他心里积着火,越想越生气,一把烧到了崔安澜的身上。
“解了它!”程渔反拉崔安澜道:“你答应过我!”
崔安澜倒是很享受与程渔亲近,只是这咒,他不能解。
一来他没有法力,二来他不想。
诅咒是他和程渔之间最牢靠的铁链,只要有这个诅咒,程渔就会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崔安澜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是你走了,我那晚就是去……”
程渔一听那晚就恼羞成怒:“闭嘴,你能不提那晚了嘛!”
说实话,他这声音实在有些大。
周围竖着耳朵的八卦人,听到“那晚”,一个比一个还激动。
“那晚?哪晚?这意思是……”
“对的,对的,我的妈呀,没想到他们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
就连从不八卦的鱼娘也忍不住胡思乱想,问:“阿兄,你们说得是哪晚?”
啊!
上天要是想灭了他程渔,不需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
程渔后悔了,他当初就不该跟勿忘闹别扭,那日就该听勿忘的话,莫左,行右。
那日若是走了右边,就不会遇上崔安澜。
就不会被妹妹问到:那晚!
程渔只觉得胸闷,一口血压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他不知道该怨谁?
最终只说:“闭嘴,闭嘴,都给我闭嘴!崔安澜,你这个……”
他一脚踹向崔安澜,见对方无辜无害,还有些可怜的模样,心里更加生气。
崔安澜还装着无辜:“没有什么那晚,你们不要误会了。那晚什么都没有!真的!”
他一副欲言又止想掩饰的语气,反而坐实那晚肯定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旁边的人都在笑着道:“恭喜,恭喜!”
唯有靠近的白童子说出:“是偷走华胥之心,害死殿下的那晚嘛!我也知道啊!”
这话洗干净了程渔的误会,这一刻,程渔觉得没杀白童子实在太好了!
程渔开心了,崔安澜却不乐意。
他说:“不是那晚!”
程渔点头:“对,就是那晚!”
白童子望着崔安澜,一时弄不清楚,他有没有恢复记忆。
若是没恢复,那他怎么会唤他小白;若是恢复了,那他为什么还待在程渔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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