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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承碰碰他的脸, “回去吧,我不在的时候, 如果有人敢怠慢欺负你,等我回来替你收拾他们。”
影千肆满是不舍的眸子被陆云承逗出些笑意, “主人,属下等你。”
“嗯。”陆云承对影千肆点点头,施展轻功飞快地朝云岭镇掠去。
陈家村没有马匹,他需要到镇上才能买到马, 顺便让车夫刘力先回去,自己此次一定会为千肆治好毒,到时候千肆可以动用内力,便没必要一直坐马车了。
陆云承在前往桃林的路上,在江边看到一艘极为花哨的大型游船。
游船四周飘扬着五彩的绸带, 甲板上正敲锣打鼓地进行着杂耍表演, 遛猴的,喷火的,目前还没有出现胸口碎大石的。
这艘船之所以吸引他的注意力,是因为他发现船上飘着的绸带竟是上好的飞云锦, 锦缎随风飘动,被江水打湿后水珠并不粘连,像在荷叶上一样慢慢滚下来。
一边看江景杂耍,一边享受美食好酒,不错。
陆云承想着,等千肆身体好起来,他也要和影卫一起乘船游江。
就在陆云承把视线移开,想要继续赶路时,他看到船舱里有两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陆荣轩和凌灵。
陆云承离开马背,飞身过去,数十米远的江面在他脚下如履平地。
陆荣轩正倚在座位上给凌灵剥葡萄,看到陆云承过来后,面露惊喜地向他招招手:“儿子你怎么来了,你爹正和你娘回忆过去呢,想当年你爹我就是用这么一艘花船把你娘拿下的。”
陆云承看自己老爹得意洋洋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刚才想带千肆乘船出游,是个极没水平的主意。
凌灵斜了陆荣轩一眼,把他送过来的葡萄按到他自己嘴里,“都是我年少无知,才会被你哄骗了。”
当时灵仙宗的师父对她管教非常严厉,当时山下许多好玩的东西她都不知道,每次陆荣轩献宝似的带她见识各种新鲜玩意儿,自然在一众打算用武力吸引她注意力的追求者中脱颖而出。
陆荣轩胡乱嚼几口将葡萄咽下去,表情像是被抛弃的小怨妇,“灵儿,当年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在儿子面前也不知道收敛,凌灵没有理他,起身走到陆云承身边。
“千肆呢?你们怎么没有一起?”儿媳妇不在,凌灵一眼就发现了。
儿子又恢复了那种孤身一人的清冷之感,只要影卫在他身边时,他才时常会有些常人的喜怒哀乐。
“娘亲,你是不是早就料到千肆会遇到危险?”陆云承问道。
“不一定是千肆会遇到危险,是我为你们算了一卦,你们不久后将遇到一个小劫难,但你的运道里有天命庇佑,所以无论你们谁遇到危险,最后受伤的都极有可能是千肆?”
“这是什么道理!”陆云承声音中带了怒气。
如果无论他们遇到什么危险,最后都是千肆替他挡剑受伤,那他学的这大半辈子武功还有什么用?
凌灵见状没有与陆云承纠结这个问题,千肆是儿子的影卫,影卫的使命本就是用生命保护主人的安危,只是因为千肆走进了儿子的心里,影卫的任何忠诚之举都会令儿子心疼不已。
“你们遇到了什么?千肆现在怎么样了?”凌灵问道。
面对自己娘亲,陆云承心中再不快也不会发作出来,他将捉拿采花贼与千肆中毒的事简要地和凌灵说了一遍。
“我们找到了神医谷,给千肆解毒需要以九制玄天剑上的陨石为药引,我正要去取剑。”
“九制玄天剑?”陆荣轩听到后凑过来,幸灾乐祸道,“你当时把剑丢到桃林的时候可是利索得很,现在又回去拿,岂不是很没面子?”
“爹,你放心,我会对外声明飞云山庄老庄主卧床不起,需要用剑上的陨石做药引。”陆云承淡淡道。
“你这混小子,竟敢咒你爹!灵儿,你看咱们儿子,太不像话了。”陆荣轩向凌灵寻求帮助。
“还不是你先招惹承儿。”凌灵私下里给陆荣轩算过,他上辈子阴德丰厚,这辈子是没病没灾大富大贵的命。
“不过为娘上午时听人提起,说是九制玄天剑已经被林长雄的三徒弟拿走了,当时桃林众人无人是他的对手。”凌灵道。
陆云承闻言沉默一会儿,如果消息属实,他便要改变路线。
“对,我也想起来了,确实有个自称江湖百事通的老小子在街上和人说过,”陆荣轩回想道,“之前去参加武林大会,还觉得林长雄的三个徒弟中老三最不起眼,没想到如今倒是一鸣惊人。”
“我知道了,娘,你和爹继续,我先走了。”说罢,陆云承转身,银白色身影在江面掠过,转眼间已经上岸。
“这孩子,也不知道和他爹道别,”陆荣轩站到凌灵身边,“不过,承儿的武功似乎又有精进。”
“承儿之前练武太过专心,这段时间放松一些,反而有助于突破瓶颈。”凌灵看着陆云承远去的身影,不由为陆云承和影千肆感到高兴。
陆云承找到了习武之外的意义,影千肆多年的守候也终于得到回应。
神医谷中,影千肆待在沈思眠为他们收拾出来的小竹屋中,乌黎则拿着一张长长的单子在客厅和影千肆唠叨。
“影大哥,你身上这毒真是要了命了,除了那两种绝世药引,光是其他药材都看得我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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