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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娃娃奄奄一息,苏九归为他渡了一口灵力,他气息微弱,一直张嘴说着一个字。
走。
走,赶紧走。
张奴如此虚弱翻来覆去就说这个字,苏九归听见了,应该是给他通风报信,可张奴不懂大人的事,这地儿他来了可能就走不了。
他给张奴渡了灵力,甚至都没问张奴遭遇了什么,只是轻声道:我知道了。
张奴一个棉花精长这么大估计都没有这种血性,终于把这事儿告诉了苏九归后他缓缓松了口气。
你做得很好。苏九归道。
张奴在乾坤袋里听见了,苏九归一直在找他,好像他留这么多血是值得的,总有人要来找他。
苏九归给他点了睡穴,让他睡一觉,随即把他收在袖中。
苏九归看向仇厉的目光极为冰冷,可惜仇厉感受不到。
仇厉整个人有些呆傻,拿着乾坤袋一个劲儿往出倒,道:还有一颗人头。
人头?
鬼修来了?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飘荡而出,他平日里就狼狈,这次尤其惨,脸上被符文腐蚀根本就没几块好皮。
鬼修从乾坤袋钻出后脸上的伤口还在燃烧,仇厉是个正儿八经活了一千五百年的修士,鬼修就是个小喽喽。
他出来之后本能看仇厉,他对道士天然忌惮,可仇厉眼睛里没光,没了活捉自己时的威风,反而乖巧地站在苏九归跟前,表情上带着讨好,好像苏九归是他主子,他则是跟在主子身边的那个小太监。
鬼修对这事儿太熟悉了,季原初中了瞳术后也是这反应。
他一抬头,看向苏九归时发现他变了,眼尾都是暗影,苏九归开了瞳术。
两个人许久未见,半年了,之前也没认识多少天,此时再见有种好友久别重逢的意思,鬼修倒是想跟他叙旧,现下根本不是时候。
鬼修一张嘴,招呼都没打,直奔主题:季原初让你离开乐安城。
鬼修不是家仆,他天生就是干这种事的,跟张奴全然不同,一点温情都没有,干脆利落把情报告知。
苏九归:理由?
镜妖在湖底,你若想解开乐安城困境必须要打破镜子,一旦你失守,灵相会落入他人之手。鬼修道。
苏九归点头,这点他想过。
鬼修道:乐安城已经乱了,外头乱七八糟的,镜人和常人混居,有人怀疑身边的人是镜人,你根本没法把镜人从人群中分开。
鬼修说着一停,道:墨凛和他联手了,你不是他的对手。
鬼修说的有理,苏九归现在的修为绝对不是墨凛的对手。
幕后之人和秦城楠也在,这是困局,你出不去。鬼修道。苏九归对付一个墨凛已经是勉强了,这次来了这么多人,可能就没给他活下去的机会。
世上没有两全其美,苏九归若是想救乐安城人,那他必须要跟镜妖打交道,轻则交代了自己的命,重则出卖了太清山的钥匙。
这是一个选择,是要乐安城民的命,还是保住天下安危。
鬼修带着季原初的命令来的乐安城,苏九归还没下湖,一切都还来得及。
苏九归听完久久没有说话,他原本就没什么表情,如今更让人难以猜测他到底什么意思。
这就是季原初的办法?苏九归还未开口,附在苏九归身上的逐白突然出声,他声音本来就低沉,现在有些嘲讽的意思,让他舍弃一切,只是为了保住这把钥匙?
近在眼前的火不去救,眼前城民的死活不去管,为了一把远处不知道能不能烧起来的火而明哲保身。
苏九归是个人又不是一把钥匙。
如果他真这么想,那逐白瞎了眼才喜欢他。
逐白腾起一股火气,碍于镜妖无法示人本来就憋屈,想冒出头。
苏九归察觉到他窸窸窣窣的动作,他还未开始动手,苏九归一把摁住了他,隔着袖子摁住了逐白的脑袋,他动作有些重,怕弄疼他徒弟,摁下来之后泄了劲儿,虚虚把藏在袖中的逐白拢住,安抚一样。
鬼修刚才着急,他拼死要过来送口信,根本什么都没看清就先交代了。
他这才看清楚苏九归的不同,他不止修炼了瞳术,脖子上还长出了龙鳞,龙鳞这东西天下少有,他以前给苏九归当过铠甲,一眼就看出怎么回事。
逐白那条魔龙竟然会乖乖趴在苏九归身上?他们俩什么关系?上次不是还你死我活的吗?
苏九归望向鬼修,有些歉意,我走不了。
他隔着袖子摁住逐白躁动的脑袋,道:我得给他守城。
逐白在他手心里待着不舒服,本来想发作多说两句,听到这句话突然不动了。
苏九归说什么?要给他守城?
他真的要给自己当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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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鬼修:我好像漏看了好几集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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