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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上回那次是同严绥一起,想来那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再严绥面前过于嚣张。
    思及此,江绪轻轻叹了口气。
    终究还是我太弱,否则,哪里还需要在这想破脑袋?若有严绥那般的能耐,也不怕别人惦记了。
    可我下山后也并未得罪过什么人,这不怀好意之人,究竟是谁?
    他正拧眉思忖间,院内传来程阎焦躁至极的呼喝:“让开让开,别拦路!”
    话音刚落,一道绯红身影唰然自院中掠出,擦着江绪的肩往外窜了老大一截,全然没注意到自己将人撞了个趔趄,江绪稳住身形,抬手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肩,忍不住回头望去。
    这是要去作甚?
    江绪正犹豫着要不要把人叫住,院内却又是一道残影唰然飞过,雪亮剑光精妙地落在了程阎脚前,剑尖直直插入青石之中,而剑身犹在嗡鸣颤动,将那坚硬至极的地面都崩出了好几道长长裂纹。
    “回来。”
    严绥缓步自院中行出,江绪刚欲张口问些什么,便见他擦着自己往外走去,全部心神都落在程阎身上。
    “想去寻仇?”严绥的神情仍旧称得上温和,只是语气已经明显带上了怒意,“程渐羽,这可不是你碧霄峰的地界。”
    程阎的背影明显僵硬了片刻,头也不回地吼道:“师妹险些在台上丢了命!”
    江绪愣了愣,程阎很少称呼雅为师妹,毕竟两人成天都是一副不对付的模样,无极宗上下都说,若不是碍于碧霄峰清宵子的脸面,怕是早就决一死战了。
    严绥只是平静地抬手一招,插在程阎身前的长剑便飞回他手中,江绪悄悄瞄了眼,并非是惊梧。
    “若真有人敢在台上下厮守,三清观的长老自然不会罢休,你不过刚回来片刻,”他语调似是带有讽刺之意,“又怎会知台上发生了何事。”
    程阎却被他这句话激得眼珠赤红,提着剑瞬息间便出现在严绥身前,抬拳往严绥那张始终平静的脸上砸去:“严子霁!你扪心自问,若是今日倒在台上的是他江绪,还会不会说出这番话!”
    江绪瞳孔一缩,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见得严绥稳稳抓住了程阎的拳头,淡声道:“我并非你,程渐羽,与其在这与我发脾气,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在台上替你师妹找回场子。”
    他手指一用力,程阎脸上便出现明显的痛楚之色,闷闷地哼了声,才咬牙道:“你放心,我程渐羽绝对不会连累宗门的名声,这件事,我自己来解决!”
    江绪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沉默着,他并没有资格在这种时候说程阎什么,只能在旁边干等,但还是不可避免地顺着程阎方才的话想了下去。
    如果换做是我,嗯……严绥也是会如此处理的,切磋中结的仇自然得在下一场切磋中解决,若下了台还要私下计较,只会被人说堂堂无极宗竟然输不起,没有一点气量。
    其实也没什么错,随便换哪个修无情道的人来处理,都会是这般。
    这才是真正的大道无情,向天之道贴近。
    江绪想着,抬手碰了碰心口。
    可只要想想死了都见不到那人生气难过,就……有些难受。
    他摈弃这些杂念,重新望向不远处的两人,严绥的眉尾很明显地压着,难得露出了些怒意:“除非你即刻脱离宗门离开招摇山,否则方才那句话便是在说笑!”
    “有何不可!”程阎显然已经气到不清醒,冲着严绥吼道,“我并非你这种畏首畏尾的无情胆小之辈,若那天江师弟也蒙此大难,甚至身死道消,你难道也不会眨一下眼么!”
    “够了!”
    严绥轻喝一声,一拳砸在了程阎脸上,身上竟涌出股令人胆寒心战的凛冽气息,江绪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浑身一抖。
    好可怕,他终于忍不住准备开口,刚才那一瞬,严绥凶得像是要杀人。
    “程渐羽,”严绥冷声说着,松开了手,“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
    但程阎显然还想再反抗,可严绥只是按着他的肩捉着他一旋身,他便不由自主地摔回了院中,紧接着门咔哒一锁,任凭程阎在里头怎么骂骂咧咧,严绥都不为所动。
    江绪想了想,手上捏了个诀,便有清气裹挟着风旋转着包围了院子,无形禁制飞快成效,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注视着院内一道绯红身影一跃而起,又重重栽落在地上。
    “江绪!”程阎骂骂咧咧道,“你居然还帮着他!”
    “谁让你咒我的,”江绪同样没好气地冲里头喊道,“我要真死了,定然是你这乌鸦嘴咒的!”
    说完便听见严绥轻轻笑了声,又讷讷着热着脸对他腼腆一笑:“师兄,这是发生了何事?”
    严绥似乎在短短片刻内便平复了情绪,盯着他温声道:“绪绪先前是去了何处?”
    江绪犹豫了会,还是说道:“看师兄在忙,就自己去别处逛了逛。”
    “是么,”严绥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他心虚的神情,“那绪绪可愿意随我走一趟。”
    “去哪?”
    江绪先是问了句,又飞快道:“我自然是可以的。”
    “不远,”严绥收回视线,缓步向隔壁走去,“去找一找浮屠寺的佛子,讨要点佛宗的疗伤秘药。”
    江绪飞快地自脑中寻出这么一号人,面目已经有些记不太清,但那个在阳光下反光锃亮的脑门实在是影响深刻,他乖乖地噢了声,亦步亦趋地跟在严绥身后,却还是敏锐地觉出了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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