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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成功吗?
几乎没有任何的紧张间隙,下一瞬那只手便触碰到了建木,金光与嗡鸣一同显现,紧接着,他便不受控制地朝空中浮去。
怎么会这样?
江绪的瞳孔紧紧一缩,他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人已经获得了攀爬建木的资格,它获得了建木的认可。
可明明只有严绥才能做到。
他有些不安地想着,视线再度投向严绥,对方的背影看起来极为平静,好似对如今的状况没有丝毫的意外。
为什么?
江绪想了许久都想不明白,而第一个攀爬建木的人不过是往上升了几尺的距离便狼狈地跌落回地面之上,他似乎有些颓然,却什么都未说便退了下来。
修为差距太大的时候,是连不甘与恼怒都无法产生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江绪神游天外时,法诀的光芒却落在了头上,霎时间四周又是已经,无数异样的目光投射了过来。
“合欢宗的,那个原本是无极宗宗主小弟子的江绪?是他么?”
“看年龄,嘶,应当就是他了,他还真的叛出宗门了?”
江绪勉力维持住自己的表情,很轻地吸了口气,在众目睽睽之下往前方走去,心中想的确实究竟该不该绕开无极宗所在的方位。
可那位置恰好在台阶正前方,绕开实在刻意,可若不绕开——
他转了转眼珠,不出意外地撞上了严绥晦暗莫测的视线,对方也不知在想什么,那目光竟令江绪想起了前段时候不见天日的那小半个月。
那时的严绥,便总爱用这种神情看着他。
但在如今的情形下我显然是安全的,江绪想,严绥总不可能在这时候发疯。
他克制着收回视线,用最平稳不过的步伐擦着严绥的肩往祭坛上走过,却在衣料摩挲声响起的刹那,感觉到手心被人轻轻地勾了下。
只那一瞬,江绪努力维持的所有平静冷淡险些全数崩盘,心跳声激烈到他的脸上都泛起一点薄红。
“对不起。”
严绥的声音微弱到几不可闻,江绪还未来得及听清,便与他擦肩而过。
待得反应过来那句话是什么时,他已经站在了祭坛之上,不由在猎猎长风与霞光中茫然了片刻。
为什么要道歉?
他不解地眨了下眼,却不得不在众目睽睽下朝着建木行去,心中已是一片乱麻。
他在为哪件事道歉?
是前段时日的疯癫,还是从前的欺骗。
又或者是为了我上辈子的死,以及他从未有过的爱。
江绪想,其实无所谓了,如此多的账,如此多的债,连他自己都算不清了。
也懒得再回头去看了。
岁迟
明天还有更新,但一更还是两更不确定,争取让大家在最后看得流畅一点!
第34章 弑爱
“愣着做什么,”简楼子的呵斥声同在无极宗时听到的几乎没什么变化,“既然上来了,就不要犹犹豫豫的。”
江绪本能地被他吓得缩了缩脖子,飞快地抬手朝着建木而去,而在将将触碰到那层浮在树干上的霞光时,他顿时在心中暗叫了声糟糕。
以我如今的心境波动,定然不能获得建木的认可,他想,应当要先保持灵台清明的。
不过此时才想起自然为时已晚,江绪闭上眼,已经做好被建木排斥的准备。
嗡——
沉重的压力伴随着周身浩浩荡荡的凌然气势包裹而来,紧接着,他只觉周身一轻,便朝着空中漂浮而去。
成功了?
他有些讶然地睁眼,照理来说不应如此,毕竟江绪心知肚明方才的自己心底想的可不是什么道心,如今甚至还有些捡了漏的欣喜。
这种心态,哪里配得到建木的认可。
不过他很快便不能再思考旁的事了,通天之路一旦踏上便无半途放弃的可能,无尽的磅礴压力自天穹上一股脑地压下来,若换做从前的江绪,定然是寸步难移的。
可如今的他只是咬着牙,不算太艰难地迈出了第一步。
严绥在第一次攀登建木后曾在剑堂为同门们传授此间奥秘,彼时江绪也坐在堂下听了两耳,他用仅剩的神思回想了番,发觉那些话对此时的试炼的确有不小的帮助。
最初仅是对修为的试炼,他在心中默念,无极宗内够格进入都广之野的都有不小的机会撑过去,不过此关之后便是新一轮的炼心……
思绪被骤然加重的压力打断,江绪闷闷地哼了声,催动体内的全部灵力才迈出了下一步。
管他呢,这一关都还未过去,担心后头的事也没用。
他在建木之上竭尽全力时,祭坛之下也颇为热闹,程阎仰着头摸了摸下巴,长长嘶了声。
“江师弟可以啊,今年的长进都快抵得上他过往百年了,这地方,此关都快过了吧?我也不过是在炼心时勉强走了五步而已。”
“绪绪本就天赋极佳,”严绥温声道,“如今尚且年轻,再给他百年时间,超过你不在话下。”
“这还用你说?”程阎没好气地搭上他的肩,“有你在他身边,别说百年,五十年都可以。”
严绥却没有答他这话,他的视线始终牢牢落在江绪身上,看着那道略显瘦弱的身影艰难地踏出新的一步。
“炼心一关,如今的绪绪过不了,他要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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