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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是古国的脊梁,受人尊敬,也不是没有道理,江渚只不过是接触过大巫一面,对于他们的强大和他们在大荒人心目中的威望其实还是不够了解。
山峰上的巨洞隐藏在阴影中,看不太清楚,只能看见两只如同灯笼一样的幽绿狭长眼睛。
江渚都忍不住向祸靠了靠:它吓我。
祸:“……”
眼神瞟了一眼山峰。
那山峰洞穴中的眼睛突然就闭上了,如同遇到了什么不敢直视的存在,警惕地沉进了山峰之中。
江渚也有所领悟,只有真正的强大,才能在这充满未知的大荒之中生存,和地球的生存法则是不一样的。
青铜巨舟从山海之间穿过。
江渚趴在船弦上观看着这神话世界,今晚帝流浆的出现激活了这片大地,这是他了解大荒的最好时机。
花鸟鱼虫,飞禽走兽,大荒的世界,每时每刻都充满了惊喜。
在路过一处充满迷雾的山涧的时候,朦胧的山腰,一朵散发着妖异光芒的蓝色花朵在迷雾中如同破开黑夜的破晓。
江渚看得直流口水。
他以前的药草大部分是祸提供的,一小部分是在商业街逛街的时候买到的,但从来没有一株是他亲自采摘。
他这次算是正式在山川大地奔走吧,作为一个巫师,奔走在山川之间,采摘药草是最基本的生活。
也……让他体验体验一个大荒正常的巫师是怎样的啊。
眼巴巴地看向祸。
祸:“……”
青铜巨舟就那么靠在了山腰。
江渚背上背了一个药篓,伸手摘向那妖异的蓝色花朵。
生肖几人笑得哈哈的。
巫师背着药篓爬山涉水,在悬崖峭壁之上,在恶水流沙之中,从一堆不起眼的杂草中,采到珍贵的草药,就是现在这般,而且越珍贵的药草越难得。
他们江渚有点像个巫师了呢。
江渚也笑呵呵的,虽然是在祸的守卫下才采到的这株药草,但是第一次嘛,体验自然不同。
看着背篓里面的药草,感觉真不错。
江渚似乎喜欢上了这种山水之间的乐趣,就像一个远古之民的生活。
眼睛滴溜溜地在月光下寻找,学以致用,他学习《大荒花草经》也有一段时间了,难得出来一趟,得增加一点实际经验。
祸:“……”
不多时,路过一深涧,深涧之中似有一点荧光混在月色之中。
又不多时,路过一赤水之畔,在一巨大脚印中发现了一雷光缠绕的藤曼。
江渚在傻也发现了问题,这样珍贵的药草都是生长在奇特的环境之中,平时要寻找到一株都十分的困难,哪里像他现在,一个晚上跟在地上捡一样。
一想,青铜巨舟的路径也在拐来拐去,按理他们是有目标的前进,就算遇到一些不好跨越的山峦叠嶂也仅仅是需要绕过去而已,哪里需要这样不定向的拐路。
江渚看向一本正经的祸:“……”
祸目不斜视。
江渚:“……”
得,反正收获的喜悦不会减少,他“捡到”的也是他的。
不过江渚也有一个疑惑,对祸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地方就有这样的药草?”
难道是什么神奇的巫术?
啧啧,要是真有这样的巫术就发财了,哪里需要背着背篓穷山恶水的到处乱找。
祸:“种的。”
江渚:“……”
传说,在无尽的岁月中,祸走过了大荒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凶险的地方。
现在看来,祸他不仅仅是光路过这些地方,他是在合适的特殊地方,洒下了珍贵的药草的种子。
就是不知道祸在无尽岁月中,为这大荒种下了多少珍贵的药草。
一个晚上,江渚就收获了三株珍贵的药草,太难得了,恩,应该说是采摘了三株祸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种下的药草。
皎月落下,东边的金阳初升。
青铜巨舟停了下来。
祸在白天不会移动,祸似乎不太习惯在白天出现,就像是一种习惯?
江渚他们在青铜巨舟上升火做饭。
白天,没有祸在,江渚他们也不寂寞,他们就自个儿在青铜巨舟旁边打猎。
拉舟的不死民安静地背靠着船体,对江渚他们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也说明祸虽然没有出现,但这些不死民依旧受到了祸的控制。
所以哪怕他们下了青铜巨周,只要不走太远,依旧在祸的保护范围内,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们现在的位置是在一处密林中,青铜巨舟安静得如同一山包,山野丛林似乎又恢复到了万物死寂的模样,就像昨晚上的万物复苏是过雨云烟的一场梦一样。
死寂的山脉中,不知道数量的不死民躲在丛林中,就像埋伏的毒蛇,随时都会给人致命一击。
时不时能看到天空的迦楼罗从高空扑下,将不死民按在地上撕咬啃食,那画面稍微有些恶心。
江渚以前只知道迦楼罗是神创造出来的不死民的死敌,就像命定的宿敌一样,没有原由的互相厮杀。
但现在,看到迦楼罗啃食不死民,江渚才发现,迦楼罗就是以不死民身上的枯肉为食。
不死民是杀不死的,所以经常能看到山野之中一幅光秃秃的骨架在行走,应该就是被迦楼罗啃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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