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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真道:“我随便找个人送我过去,要是蒙鸿问起柳员外为何请他赴宴,你便说前日晚上他在行香楼替两个少年人解围,其中一个正是柳员外家的,柳员外为表谢意,特地下请帖一份,邀他前去参加他的寿宴。”
说到这里,蒙真停顿一下,才又道,“如果蒙鸿问你别的,你只说不知,切勿多言。”
阿青点了点头,又问:“如果二少爷一直不醒呢。”
蒙真抬头看了眼天,朝阳初升,霞光万丈,正是一天中最好的时候。
“哪里有那么多瞌睡,他若不醒,时辰到了,你叫他起来便是。”
阿青忙应了声是,做自己的事去了。
蒙真用罢早饭,随便叫了一个小厮赶马车送他去了书院。
书院里,学生们正在早读,他放下书箧,从中掏出一本书来,也加入早读队列中。
新的一天就这么开始了。
却说蒙鸿这边,睡梦中总觉得有人在他耳边聒喊,但是他的脑袋实在太闷沉了,掀了掀眼皮掀不动,便又沉沉睡了过去。
“二少爷,二爷……”眼见太阳爬了老高,阿青喊了几遍都没能将蒙鸿从睡梦中叫醒,心里一边抱怨这人睡得怎么比猪还死,一边扯着嗓子在人耳边大喇叭似的重重喊了一声。
这么一嗓子吼,便是头死猪也该醒过来了。蒙鸿揉揉眼睛,坐起来的时候头还是有些晕,他看清身边站着的是阿青时,不免嗔了一句:“你喊那么大声干嘛,我耳朵都给你叫聋了。”
阿青挠挠头,不好意思道:“老爷走之前交待,要小的时辰一到就把您叫醒,可是小的叫了您好多遍您都不醒,所以才在您耳边大大喊了一声,小的也是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二少爷也不能怪我不是。”
蒙鸿本来头就疼,又听他说了这么多,心里顿时来了不耐,摆摆手道:“你不要吵了,我头好疼。”
他穿好衣服下了地,这才发现自己在他爹屋里,转过头与阿青道:“我昨晚睡这儿的?我爹呢?”
阿青回道:“是的二少爷,昨晚您喝醉了,非要宿在老爷房里,老爷拿您没办法,只得应同了您。可怜老爷一大把年纪,跟小的在一个屋里挤了一夜。呜呜……”他以袖掩面,竟装模作样似要哭出来。
蒙鸿一听他哭更加不耐了:“哎呀,你哭什么,我又没说什么重话。”他抬腿往前迈了一步,头还是有些晕。
阿青记着先前老爷交待的话,赶紧拿了请帖递到蒙鸿手里,“二少爷,这个给你,老爷他要您去参加柳员外的生辰宴……”然后巴拉巴拉将蒙真的话一字不落给复述了一遍。
蒙鸿听得懵懵懂懂,他帮人解围只是尽一个酒楼老板应有的责任,毕竟谁都不愿客人在自家店里吵闹打骂,况那个咄咄逼人的男子是他认识之人,他出手相助不过举手之劳,怎么倒叫柳员外惦念上了。
柳员外,他脑袋虽晕沉,思路却清晰,这人该不会就是崔媒婆给他说亲的那个吧。
蒙鸿带着满肚子疑惑看向阿青,阿青被他看的不自在,心说,二少爷你看我干嘛,又不是我让你去的,是你爹让你去的,他想着老爷说的切勿多言的话,张了好几次嘴,却是什么也没说。
最后将目光挪向屋子外,“二少爷,时候不早了,您快收拾收拾过去罢,别耽误了柳员外的寿辰。”
蒙鸿手里握着那张请帖,仿佛一件烫手的山芋,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最后呼了口气,算了,还是去罢,不过就是吃顿席,还能去了命不成?怕什么!
蒙鸿从他爹屋里出来,准备去他屋里换身衣衫,这还没出院门呢,就被蒙清一脚踩进来挡住了去路,“二弟,你怎么在这里?爹呢?”
蒙清一连串蹦出两个问题,蒙鸿有气无力道:“我昨晚醉了酒,歇在了爹这里,爹这会儿不在,学里去了。”
说完他便迈开步走,却又被蒙清拦下,“二弟,你手里拿的什么?”
蒙清盯着蒙鸿手里的请帖,蒙鸿便拿给他看,“柳员外今日寿辰,邀我前去赴宴,我去换身衣服,这就过去。”
蒙清的眉毛先是一皱,随后又舒展开,细看时,眼里竟还有丝欢快,“二弟,正好大哥没事,不如大哥陪你一道去罢。”
“唔,大哥还真是够闲的。”蒙鸿拍了拍自己尚有些晕沉的脑袋,“行吧,我去换件衣衫,大哥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来。”他将请帖往蒙清怀里一塞,急急走开了。
蒙清握着那张请帖,脸上漾开春水一般的笑容,柳员外,这不正是崔媒婆给他二弟说亲的那个柳家吗。
蒙鸿与柳家二姑娘,上一世两人可是夫妻,这几天他正想着怎么撮合二人见上一面,谁知今日机会就主动找上门来了,一想到他们郎才女貌要在今日相会,蒙清心里好一阵欢喜。
他不自觉笑了两下,像个大傻子一样,倒比自己成亲还要激动欢喜。
过了不大会儿,蒙鸿换了身衣衫过来,蒙清见人着了件葡萄紫的窄袖圆领衫,其上绣有花鸟鱼纹案,装扮的干净利落,叫人赏心悦目,眼前一亮。
“嘿,不错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长的还不赖。”蒙清在人身上拍了拍,引着往门外走。
蒙鸿瞥了他一眼,心说,什么叫以前没发现,那是你眼瞎,本公子一直都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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