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327页

      黑猊目眦欲裂,魔气组成的脑袋倏然崩散消失,体型顷刻短去不少。
    黑猊还没反应过来,夏歧却在下方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啧啧称奇。
    原来清宴方才快速移动身为,载川御敌的同时,还画下了几乎覆盖满天幕的传送法阵,但碍于清时雨对苍澂法阵的了解,不能添上最后一个铭文。
    而百阵待命,只需一齐添上最后一个铭文,便启动占据整个天幕的传送链。
    载川剑光清亮,似有闪电在剑刃上乖顺伏低,带着万物莫敢不从的威势,清宴却身姿从容沉稳。衣袍在罡风下猎猎飞扬,晃眼间化为了恣意腾空的龙影。
    墨蓝身影从这个法阵消失,又出其不意地从另一个法阵出现,永远无法捕捉,不可预测,连最快的神识也无法追上那转瞬消失的袍角。
    剑气在跟随墨蓝身影间凝成了千万道雪亮剑影,自每一个幽蓝法阵向黑猊射出,化为了极快的蓝色流星,划过整片天幕,难以躲避,又无处不在。
    所有人无法挪开目光。
    黑猊身形巨大,首尾本就遥远,一旦身陷围困,便只能措手不及地被道道凌厉剑气打得魔气溃散,逐渐虚弱。
    而其中最快最厉的载川,则无数次没入了黑猊的身体。
    夏歧看得双眼晶亮,一拍大腿,没忍住朝芥子叫了声好:“柏澜厉害!”
    不到片刻,墨蓝身影游走在法阵间,仅凭一人一剑把黑猊的魔气愈渐打散,也不由分说地将凛然威势压了下去。
    芥子随之传来温声回答:“阿歧注意四周,别光看我了。”
    夏歧一愣,耳尖一红,刚要说点什么,却见清宴的剑光加快了速度,图穷匕见地展示了布阵的真实目的——
    待到黑猊的身法因伤而愈渐缓慢,载川朝着被搅得翻涌不休的黑焰扬起一阵剑气浪潮。
    纵使是黑焰,也无法抵抗强大浑厚的剑气,被掀得连连退避。
    数道剑气浪潮不停歇地从不同方向涌来,战场中的大半黑焰被聚在了一起,被迫跌入了传送法阵!
    夏歧倏然睁大眼,看着近乎于干净的战场,心悬了起来。
    传送阵不是空间法阵,有进必有出,黑焰去哪儿了?
    下一息,只见载川终于斩向咆哮不休的黑猊,而所有传送法阵倏然变幻方位,纷纷在黑猊身侧聚拢,将它包围住。
    沉黑的火焰如崩塌的洪水,从法阵中争先恐后涌了出来!
    山灵百年前曾被黑焰禁锢,自然是怕黑焰的。
    黑猊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早已成了猎物,被清宴一环接一环地牢牢牵制其中。
    眼看铺天盖地的黑焰覆盖过来,猩红兽瞳惊怒地微微颤动,却无法挣脱,才察觉已然被封住了出逃的所有可能!
    黑焰汹涌,剑光雪亮,被法阵围住的黑猊引颈痛苦嘶嚎,魔气之中终于析出了核心,萦绕着红黑色的血煞之气。
    那是黑猊……也是山灵魔化后的魔核!
    夏歧看得瞠目结舌,魔物现出魔核,无异把弱点露了出来……
    清宴的强大再次颠覆了他的认知。
    下一刻,一直未曾停下探索的罗盘带回了某处异常,他仔细追踪,竟是位于战场的深渊之下。
    他目光一凛,没有犹豫,扭头一跃而下,潋光载着他沉向无底深渊。
    再担忧自家道侣,此时最要紧的依然是找到九霄。
    第156章 斩恶潮
    上百个传送法阵严密包围着山灵,铭文光晕蓝澈,蕴满万妖王的强大妖力。被困其中的黑猊与黑焰剧烈挣扎,法阵却冰冷无情地缓慢运转着。
    法阵本无法阻挡黑焰,但法阵排列得巧妙,宛若一扇扇首尾相连的门。黑焰从这一扇门逃走,又会从另一扇门回到原处。
    黑焰虽是行动自由,却被迫留在原地,形同禁锢。
    能燃尽一切的黑焰反复钻入黑猊体内,贪婪地啃咬着魔核,顷刻便窜满黑猊的每一寸魔气,妄图吞噬殆尽。
    载川穿过蓝澈铭文与黑焰,锋利剑刃抵在魔核之上。
    刺眼寒芒凝于剑尖,啃咬着魔核的黑焰竟也畏惧地稍一瑟缩,避其锋芒。
    山灵任由苏群云启动黑焰禁咒,意图本是烧出更多魔气,为自己所用。如今却反倒成了敌人手中的利剑,逼在了自己的喉咙上。
    山灵早就失去了形状,只剩暴躁魔气与黑焰抵抗着,魔核的愤怒尖啸不断,回荡在整个战场。
    见立于法阵外的墨蓝身影冷眼低垂,魔核咬牙切齿,不再是清时雨的声音,而是化为无法分出性别的怒声——
    “……殊琅,你若要世间安稳,何必委屈与他族寻求共存之道!等灵影山成为最强的存在,哪有他族不来臣服之理?”
    清宴知晓山灵所说未必是错,但两人的角度始终不同,神灵若是没有怜悯众生的心,玩弄生灵于股掌,便会灾祸无穷。
    他不为所动,只应道:“血路铺不出我想要的和平。”
    山灵尖尖一笑,带着几分残忍凄厉:“你又何须管他族死活,为他们拼命?若你不满意此时的动荡世间,那便清除了所有碍眼之物,沉睡百年,换个世间再重建灵影山,那时还会有新的妖灵,你也还是万妖王……”
    “徐深之后的动荡也是因你而起,此番话未免太置身事外。”清宴眼角眉梢蕴着化不开的霜寒,“我偏要争这朝夕的生机,也要争往后的海清河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