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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能叫他因为自己亲手断了求仙生路,虽说已经杀过一人,但终归也是迫不得已,且一人之过……
一定有法子赎回来的,一定有的!
可要是把这几百人同时杀了……
顾望舒不敢多想,直接冲身上去自后背紧紧抱住艾叶!
艾叶一愣,诧异间怕失手伤了他,迅速散尽手中妖力,且听身后冰河传来阵阵地颤摇晃,没了妖力支撑“哗啦”一声跌落成回奔流,也溅得两岸如暴雨倾盆!
就连天上凝固大雨也瞬间解了封印般瓢泼而下!
顾望舒急忙撑伞,将两人护在这大水之下,开伞瞬间水花如玉珠四溅,看艾叶淋湿长发扭头向他。
“带我走吧,艾叶。”顾望舒贴在艾叶耳畔轻柔。“带我走,去你说的地方。不打了,我们不打了。”
水声雨声继而破荒狂妄,艾叶复回乌黑的眼眸打圈环视过面前张牙舞爪的人群,再落身后温热将全心付之的人环至腰前的玉指上。
他漠然一笑,好。
艾叶明白顾望舒的心意,或许挂记仇恨而毁了自己才是这世间最愚蠢的事。他总是行事鲁莽,或许身边真的需要这么一个人拦着。
“望舒,不要腰,环到脖子上。”
顾望舒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重新将双臂挂在艾叶脖子上。
“抓紧啊。”
“嗯。”
旋即一阵飓风迷眼掩面,在众人东倒西歪惊呼声中,腾然跃起一只巨大灰斑艾叶豹来!
真是太大了,单一只豹掌便有半人之大,哪怕光平地而立,都是要成人仰面而视的程度!吼叫一声血盆大口可生吞整人,长尾厚重卷开林木水波,比身更长……他!
他原型,真是一只………艾叶豹吗?
不……比起说是只普通艾叶豹,这体型是否有些过于巨大,大到一目览不尽的…!
一冲九霄,瞬时不见!
顾望舒将脸埋在艾叶一身软毛之下,以免疾风吹得阻拦呼吸。他甚至感受不到这只妖飞得多快,只是耳边风声呼啸压得抬不起头,两手死死抱着他成人臂展难拢的脖颈,即便再是风凉萧瑟,艾叶身上总是热腾腾的,长毛如氍毹,能将他完全埋没起的,是舒适的,是暖的。
以至于产生就这样在这只妖兽身上漂泊一生,也可随遇而安的心思。
他那么强大,危险,可号令晴空落雨飘雪,可冻奔河成冰,亦可如此腾跃长空御风千里。
可此时此刻,他只是自己最为温馨安心的一叶方舟。
旁人眼中确实危险狂暴,只因将全身所有温柔都留予自己罢了。
顾望舒这样想着,久久提着的一颗心恍然放下,紧绷神经忽然断了线,再在如此温暖和煦中。
竟袭来眼皮昏沉的困意。
去吧。随你,去哪儿都行。
只要与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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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不过槐南一场梦,将付桑海千秋事。过度坎坷颠簸辨不清梦或现实,死去活来早已不再留恋人间。岂堪梦寐无常,人生事亦犹是矣。
顾望舒在这般杂复间不觉干脆放了一切,断下世间舍离愁,浑浑噩噩昏昏沉沉,非生非死的倦眠了个长久。
惺忪混沌时忆起年少时节看不惯员外家的浪荡公子调戏民女,路见不平出手教训没得轻重打断了人家武试出身的腿,被污蔑说他是对人使法术犯忌的传闻传得满城风雨。那一日公审众目之下挨了几十个板子也死咬牙关没松口服软认罪,却依旧自此落了个“不服管教,性劣近妖”的声名。
或许顾长卿说得对,就算自己再是拼了命去证明清白又有何用,这世间万人若执意将你抹成黑的,你纵是当众开膛剖出一颗血淋淋的赤诚心,也没人愿信。
人心叵测,人言可畏。
待到朦朦胧胧痴昧了眼,眼前皇皇兽绒纤长厚重比拟殿堂玉狐氍毹,恍惚间宛若登了什么九天神殿,柔软温和,舒适得不似人间物。
他就这样舍不得动作,又假寐了好一阵,直到身下巨兽“嗤”地泄了声好长鼻息,连身子都跟着他吐息下陷,才略显迷茫仰起头,迷迷糊糊环顾起四周密林重叠。巨兽盘身缩在的一块凸起岩石,被林间万木层层包裹雾气潮湿。
顾望舒略微动了身子想翻个姿势,才挪了半分,便听“嘭”一声闷响腾起大片迷烟,瞬间失了支撑的身子一悬,登时惊惶清醒过来的人将细眼瞪圆,待烟尘散去眼睁睁看自己落入艾叶怀中,再被放到地上稳当站住。
“醒了就起来,装什么睡呢,我四条腿全卧麻了。”
艾叶挟笑意嗔怪,顺便扭甩着发酸手腕脚腕,看顾望舒一时才睡醒的迷惘发愣看向自己,无奈笑道:“顾望舒,睡成猪了。都舍不得动你。”
顾望舒皱眉揉了发涨太阳穴,弱声问,“我……睡了很久?”
“从荆河到绣谷,你说呢。”艾叶替他拨开睡得毛糙的发,道:“差不多三天三夜吧……”
“什么!”顾望舒惊呼出声!“三……你说我在你身上,睡了三天三夜?”
“还真信了。”艾叶摇头嘲笑,贱兮兮把人硬揽进怀里贴面颊轻声缓言:“若真是三天三夜一动不动叫你躺着,怕要饿死我咯。”
“又调皮!”顾望舒不悦微怒,却带了些娇宠在里。怎料艾叶贴身得更紧,在这静谧无人深幽林中,危险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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