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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么,还非他不可了。
牧鱼笑得不行,私底下没少挨师无疑的脑崩儿。
最后他被弹出个折中的法子:
带队是不可能带队了,那就当个后勤吧。
后勤主办方不大管,临阵换人也是可以的。
阿姨们就都怂恿牧鱼也跟着去。
“小鱼也去嘛!”
“就是,难得政府给经费,能报销呐!”
得比两场呢,这一来一回,少说也得四天了。
男朋友哪儿能分居两地呢,跟着,都跟着!
牧鱼扭捏一番,美滋滋加了自己的名字。
哎呀,活了二十年,也算薅政府羊毛啦。
“什么事儿这么美?”许久不见的赵长书推门进来。
正在后面灌香肠的牧鱼笑嘻嘻说了,又问:
“刚蒸好的香肠,有五香和麻辣的,给你切一盘尝尝。好吃的话,等会给嫂子和斗斗带点。”
快过年了,饭馆里开始卖年货,自己灌的纯肉香肠、风干鸡鸭、卤味卖得格外好。
康城的冬日漫长而寒冷,不供暖的阳台完全可以当冰箱用,这些干货挂在那里一冬都不会坏。
皮蛋和腌蛋销量也不错。
康城人逢年过节都喜欢用姜醋汁拌个皮蛋豆腐,简单快捷又能充数,非常好用。
或者切一盘腌鸡蛋、腌鸭蛋,黄澄澄的,好吃又好看。
赵长书点头,把手伸到中间的炉子上烘了烘,“来一盘,还有腌鸡蛋吗?流油的给我切两个。”
大部分人都爱吃腌鸭蛋,可他就爱吃腌的咸鸡蛋,总觉得鸭蛋有点味儿。
赵长书又叫了两个干豆角肉包子,美滋滋挑了嫩嫩的蛋白吃,又喝了口小酒,这才郑重地品味蛋黄。
他喜欢把好吃的放到最后吃,有种苦尽甘来的欣喜。
“两位这两天有空吗?”吃到一半,赵长书问道。
这是来活啦!
牧鱼和师无疑对视一眼,“怎么啦?”
赵长书唉声叹气道:
“是这样,我有个老乡前段时间在隔壁市拿下一块地皮,想改建成大型商超,可要动工了才知道被坑了……”
那老乡叫徐沫,拿下的那块地皮上还有几栋老建筑,就想找工程队来推倒了重建。
冬天拆迁,正好春天暖和了开始动工,一点不耽搁正事儿。
结果,本地工程队没有一个敢接的……
前两天他在老乡群里发了飙:
“妈了个巴子的,我说怎么这块地皮拿得这么顺利,感情那群混账王八蛋合起伙来坑我这外地人的。”
情绪之激动……简直隔着屏幕都能看见漫天飞舞的唾沫星子。
一开始徐沫还觉得奇怪:
拆迁这个活儿不难,盖房子不会,拆房子还不会吗?
他给的钱也不少,为什么大家一问要拆迁的地方就脸色大变,直说不敢接?
后来有个本地搞拆迁的看不下去,偷偷告诉了他真相:
“兄弟,你外地的吧,这是让人做了个扣套啦!”
徐沫这才知道,那条街中间的一家老戏院闹鬼!
“具体情况不清楚,反正听说好像是民国前后来着,当时满园子来看戏的人都被毒死啦,还有个上吊了……”
真是想想就惊悚。
闹这么一出之后,原本好好的戏园子就萧条了。
后来时局动荡,又是打仗,又是清算的,根本没机会调整,彻底荒废。
架不住那地段好啊,老市中心稍偏一点,怎么也能算二环,客流量十分稳定。
于是发展市场经济之后,也数次有人心痒难耐,想盘活。
可一到晚上,那空荡荡的戏园子里竟就有人咿咿呀呀吊嗓子。
你想啊,那纯木老建筑本来就幽暗深邃,大晚上的连点月光都透不进来,黑咕隆咚一大片里传来细细的一声唱腔,多吓人!
戏园子本该是才子佳人暧昧旖旎之所,无数风流韵事就诞生其中。
可越是这样的地方,一旦闹起鬼来,也越吓人。
建国后曾有人不信邪,半夜跑去装大胆,结果当场吓疯了一个,那地方就越发出名的邪乎了。
本地人都知道这事儿,所以城市改造这么多年,周边地带全部开发了个遍,唯独没人敢碰那条街。
新换届的领导班子不信邪,舍不得浪费资源,又想做出点政绩来,就把招标的范围扩大到省外,果然就有人上钩了。
“哎呀,你们是不知道,真一点不夸张,就一宿功夫,一宿,”赵长书比了个手指头,“老徐起了满嘴潦浆泡,眼窝子都瞘偻了,判若两人呐。”
涉及地产开发的行当最怕搁置,一搁置,资金链准断!
为了建那个商城,徐沫几乎把身家性命都压上了,还跟银行贷了款。
这边工程进展不下去,银行可不体谅你呀,该催的利息一分不能少。
若再没有进展,只怕徐沫跳楼的心都有了。
光是这么听着,牧鱼已经开始头皮发麻。
他那点房贷都时常觉得沉重,更何况这种大买卖。
“最近,老徐见天在群里骂娘,还跑到那边政府闹了一场,可合同都签了,贷款也批了,白纸黑字明明白白,能怎么样!”
赵长书也觉得那边太不做人了。
这分明就是杀猪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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