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腻歪了一阵后,安樾问起墨离在天衍宗的过往,苍楠说这是天衍宗密辛,年轻一辈中已无人知晓。他也只是从宫驰口中听得只言片语,而当年墨离脱离天衍宗之时,宫驰尚不足二十。
“事情的具体经过,大概也只有师尊、宫驰他们能说得清。” 苍楠道:“总之,墨离悖逆宗门法规,人品有瑕不足以为人师长。”
听到苍楠的论断,安樾心知这个话题不宜再继续。便又摸着苍楠的脸道:“哥哥,你给我准备了生日的礼物,回去之后,我也有一样礼物送给你。”
“哦,是什么?” 苍楠饶有兴趣。
“我也保密。” 安樾狡黠地眨了眨眼。
“调皮。” 苍楠刮了刮他的鼻子,凝望他的眼:“老天将你送给我,便是最好的礼物。”
“哥哥——” 安樾羞赧,苍楠的情话真是越来越令人耳热心跳。
“好了好了,无论樾儿送的什么,我都喜欢。 ”
“哥哥,如果……如果樾儿有事相求,可能要损去你半身的修为,但之后慢慢可以弥补回来,你愿意为樾儿去做吗?”安樾又试探着问。
苍楠想起先前安樾也提过类似假设的问题,不禁笑道:“你怎么那么多的如果,是不是……有事瞒我?”
“没有,” 安樾赶紧答道:“就是……随便想想。”
苍楠揉了揉他的脸:“这么漂亮的脑袋瓜里,成天尽想些有的没的。”
安樾因为差点失言不敢再问,心中颇有些沮丧时,却听到苍楠几乎含着着他的耳朵柔声低语:“要命都给,遑论修为。”
安樾的耳根、脸颊彻底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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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修整恢复,安樾收拾好储物袋,苍楠将光华剑没入灵池,携手回到海滩预备离去。等候多时的雪浪兴高采烈地迎上来。
苍楠冷声对它说:“此番回去,你便只天衍宗一处家,若还想着朝三暮四,就不要跟着我们。”
雪浪委屈至极, “咕咕”两声,凑到安樾的跟前使劲蹭他,大眼似乎都要溢出泪来。
安樾赶紧顺毛抚慰,对苍楠说: “哥哥,你跟一只鸟置什么气,雪浪先前选了我们,自然便有了决断。”
两人乘上鸟背,飞离之前,安樾转头看了看沙滩,那里曾经的贝壳小人已经被海潮冲刷干净。
“哥哥,此处我们还会再来吗?” 他问。
苍楠:“既然是那个怪人的地方,还来作甚?”
“可是我想来诶。” 安樾语气中不乏留恋。
“为何?”
“因为,这是我们情定终生,山盟海誓的地方……”
苍楠听了,一时怔住,随即心中情潮涌动,将安樾按进自己的胸怀内:“……好,以后每年都来。”
*
回到天衍宗,虽然只比原定的返回时间晚了一天,但苍楠中间的一度失联还是引起了宗门内的些许惊慌,此种情形以前从未发生过,天衍宗不能一日无主,几位长老甚至还打算如若第二天还是没法联络上,就要把还在恢复眼睛的玄清真人请出掌管宗务了。
期间有人提议是否要去汇报宗主,但此次宗主闭关之前,严令除了苍楠和玄清,任何人不得靠近闭关之处,也无人敢去。
好在第二天天黑之前,苍楠便带着安樾返回,众人见仙君安然无恙,都大大松了一口气,看到仙君与安樾亲密无间,举手投足间几乎视众人如无物,又不禁背后私下议论,什么“人说红颜祸水,这九嶷来的道侣魅惑妖冶,定是床上功夫了得比祸水更甚”、“仙君沉溺温柔乡,为了享乐竟然自断宗门联系” 等等揣测妄言,不一而足。
苍楠将安樾送回天麓峰后,一刻也未停留,当即就前去天门峰瑞阳宫后山重光仙尊闭关之所拜见师尊并处理这两日积压的宗务。一直到亥时才命人传话回来,说事务较多连夜处理,晚上不回天麓峰了,让安樾不要等他,自行好好休息。
从在外面时刻都黏在一起到回来后的四壁冷清,安樾觉得一时间竟难以习惯,苍楠作为代理宗主,出去了这几天,回来需要紧急处理堆积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理解的。只是习惯了鼻尖的馨香,脸颊的厮磨,温暖的怀抱,安樾第一次独自一人时,不由自主体会到了思念。
他合衣倒在床上,回想这几日与苍楠相处的点点滴滴,内心渐渐被温柔暖意充溢,想到与苍楠亲密的那许多瞬间,甚至想象到将要发生的令人羞怯的事情,不禁更加面红耳赤。
而最令他神清气爽的,是他再也不需要在使命和伤害苍楠之间彷徨,苍楠为了他命都可以不要,多次许诺愿为他赴汤蹈火,而在崖洞中发生的一切,也让他实实在在感受到了苍楠如何将他放在心尖,待他如至宝。
等到苍楠大乘境界突破,自己去求他恢复重启洗灵阵,他断然没有不允之理。更何况,自己也愿意日夜补偿,任他予取予求,助他尽快恢复。
而苍楠正式成为天衍宗宗主后,有他从旁斡旋,必然能令九嶷天衍尽释前嫌,成为真正的兄弟友邦。
这样美好的愿景,应当是王叔也乐见其成的,原本两地联姻,明面上商定的也是九嶷助天衍宗修炼出大乘修士,天衍宗替九嶷重建洗灵阵,而王叔当初设计暗地夺取对方修为,是因为完全不相信天衍宗会舍己助人,对天衍宗抱有固有的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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