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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楠犹自喘息说不出话,安樾眼中寒光一现:“找死!” 他将苍楠交给早就围过来的宫驰等人,转向虞子佩。
在对上安樾的目光的一瞬,虞子佩有点怀疑所获知的安樾眼盲的消息是否是假的。但无论如何,安樾转过来的那一刹那,铺天盖地的冷杀之气不仅令他后脊一凉,场上所有的人也都有所感应,一时间鸦雀无声。
他瞄了一眼尚在调息的苍楠,如果如他所想,师兄的修为如果尽数被安樾夺取的话,他此刻绝不是眼前这位的对手,对危险的第六感令他忽然哈哈一笑道:“掌门人要亲自动手了么,只可惜若我有丝毫损伤,怕是那个小妖物还有你琉月门的几个小乖乖性命不保!”
听闻此言,安樾指尖本已聚起的灵力停滞了一下,又悄无声息地收了回去。而后面台侧的亓甲却拍案而起,一跃便到眼前:“是你,抓走了向生?” 脸上煞气顿显,隐隐有变身之势。
安樾抬手阻住亓甲,向着虞子佩冷沉道:“他们现在何处?” 说话的当口,琉月门的护卫队、亓甲带来的妖族众人,都已经来到台中,对虞子佩一行成合围之势。
其他人虞子佩都未放在眼里,唯独对安樾深不可测的修为颇为忌惮,他以进为退,呵呵一笑道:“下月初五,新天衍宗将在九嶷山广开英雄大会,天下各宗别门派,皆可持贴前往,诸位在场的门派首领们,若能弃暗投明,过去种种皆可一笔勾销。”
话音既落,一大团灰雾腾起翻涌,迅速扩展至整个登天台,一时间灰云蔽日,目不可视,灰雾中黑色的帖子如雨般飘洒下来,同时虞子佩的声音飘远:“恒月君,想要知道那些小崽子的下落,就更不要错过,哈哈哈……”
迷雾中,亓甲的破障弓金羽箭射出,虽然驱散了漫天的迷雾,但虞子佩一行也早已走远了。
……
当日,大典虽然如期完成,但虞子佩的搅和多多少少还是给典礼的完美撕开了一个口子,虽然那些前来观摩的门派口口声声宣称绝不与伪宗为伍,但安樾并不是没有看到,仍是有人悄悄捡起那黑色帖子收入袖中……
月城中的百姓可不管这些,琉月门第一次的庆典早已筹备多日,如此扬眉吐气的日子更是期待已久。因此尚未入夜,城中的彩灯便亮起,各种庆典活动也陆续拉开了架势。
来宾们在这热闹的气氛中,也渐渐消去了先前的阴郁压抑,筵席之后,更是随着日程的安排到月城城头观景。原本安樾是被安排与众门派首领同庆的,但最后的程序他叫东方夏等人代为引领。自己返回琉月宫,去见已在西华苑等候多时的亓甲。
有几人注意到恒月君身边的护卫阴朔自众人离开了登天台后就没见身影,只当他是受伤回去修养,也并未太放在心上。
……
月城一条背街小巷的酒肆二楼,宫驰探完了苍楠的脉息后收回手,面色凝重,他抬手按住了苍楠准备再次端起的酒杯:“别喝了,对你身体没好处。”
苍楠推开他:“迟早都会成为一个废人,还要身体做什么。”抬腕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宫驰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苍楠,远处传来笙鼓乐音,他这会儿没在云枝身旁,夏羽那小子还不知会如何献殷勤,但苍楠这边他也实在放不下,只好继续坐着。
“你不用为难在这里陪我,”苍楠一眼便看穿他的心思,“你去找云枝吧。”
听他这么一说,宫驰反倒心定了下来:“谁说为难了,我今天还就得在这儿盯着你,整日的就不叫人省心。”
再次被宫驰按住斟酒的手,苍楠没有再坚持,放下了酒壶。
“你后悔了吗?” 宫驰问,他那日见苍楠回来形状有异便心中担忧,此刻查探了脉息之后,已经毫无疑问苍楠对安樾实施了那转换之法。
“后悔?怎么可能。” 苍楠苦笑道。
“那你为何如此消沉?” 宫驰不解。
“我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 苍楠道:“竟然连虞子佩都没有能制服。樾儿的眼睛还未恢复,还有向生没有找回,不日那伪宗的英雄大会,他们必然对樾儿不利……可我……” 他摊开自己的双手,面露痛苦:“我的修为退化得这么快,我竟……竟护不了樾儿。”
宫驰想说虞子佩已经今非昔比,又想说安樾如今功力强盛,可能已不需要他的保护,但这些话要么无力,要么更伤人,想了半天,还是咽回肚中,最后只问道:“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苍楠目光飘远,神思也似乎游离,似自言自语又似询问:“若能将修为退化拖延一些时日,为樾儿扫清隐患和障碍,我便是离去,也能安心了。”
说完半天没有听见宫驰接话,他转头望向他,看到宫驰欲言又止的样子,苍楠看着他的眼神逐渐怀疑起来,眉头皱起:“宫驰,你成日炼丹制药,是不是真有这样的药物,可以暂时阻止我修为的衰减?”
宫驰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哪里有这样的东西。”
苍楠一把钳住了他的手腕:“不对,你这么说,那肯定是有了,你撒谎的伎俩太拙劣。”
宫驰被抓得动弹不了,只好承认:“与云枝好了之后,我十分后悔自己过去没有好好地修炼,以至于现在要保护她都捉襟见肘,所以之后我便潜心研制这种短时间提升修为的药剂,终于炼出了一枚,但这药并非常规可用,非要到万不得已,因为用过之后,自己也极可能受反噬,重则性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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