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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帮他们砍断锁链,在杉木哲郎面前蹲下。博士肩上一片血肉模糊,衬衫被撕成了布条,抬起浮肿的脸与他对视。
“很高兴你来了,星。”
“我也很高心您还活着。”
博士停止手表上的倒计时:“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是么?本来我可没这个打算。”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云岸踢开豹子尸体,将杉木架起,对星解释道:“每当博士遇到他自己也意想不到的状况时,都会假装镇定地这么说上一句。”
“小子,你又拆我的台。”他虚弱地在少年脑袋上拍了一下,气氛恢复了以往的轻快。
“你们的伤怎么样?”
“我还好,不要紧。”云岸已经扎紧袖子止血,他背部和手臂受伤,虽然看着触目惊心,但所幸没有伤及动脉。
“博士呢?”
“咳咳,我也不要紧。有神经刺激装置的作用,暂时感觉不到疼痛。”说罢,他无奈地看了看衣不蔽体的上半身:“就是得裸|奔了。”
星觉得其实杉木哲郎伤得不轻,但是既然他自言没事,星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他相信一个成熟老兵对于自己身体的判断力。
“嘿各位伙伴,现在有个十分重要的问题,我们失去了武器,大家身上都还剩点什么?”龙扯着嗓子问。
“四把刀和卡梅隆,如果你们会用的话。”星指向陷入墙体的磁盘。
“有总比没有强。”龙走过去,没想到磁盘突然冒起一股黑烟,在他面前当场报废,刀剑叮呤哐啷地落在地上。
“不会吧!”龙悲痛道:“这么有用的磁力盘说没就没啊!”
“星既然都能逃脱,我看它其实也不是那么有用。”杉木笑道。
云岸好奇地问:“对了星哥,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这套约束装置我也被教育过一次,差点疯掉。”
星学会了卖关子:“你猜。”
“那算了,我懒得猜。”
“等回海文城再告诉你。”星将仅有的一把机|枪挎上肩。
“星,之前真是对不起了,希望你能够理解我们。”龙态度诚恳地向他道歉:“不过要是换我被锁在那儿,我可能会想揍人。”
“我不是为了你们才来的,我是为了自己。”他投去轻轻一瞥,道:“而且我也很想揍人,不过不是现在。”
“呃。”
“当下最重要的任务是找到出去的路。”他说着敲击墙壁,径直走入牢房深处:“进来时是通过流沙坑,那个机关只允许单向通行,我们无法原路返回,不过刚才萨库瓦朝这边走了,说明这里有另外的出入口。”
星说的没错,他们得尽快离开这个阴森之地。于是几人绕过黑豹的尸体和血迹,借着微光在地下囚室搜寻,这时,云岸注意到希丝维尔一直在掉队,脸色惨白得不正常。
“喂,你怎么了?”他回头问。
希丝维尔只是默不作声。
云岸觉得她是被刚才的豹子吓懵了,便安慰道:“没关系,现在有我们,星也回来了不是么?”
希丝维尔还是不说话,没一会儿,她突然崩溃地跪下来,埋头痛哭:“我们不可能活着出去了......不可能......我们都会死在这儿......”
这下云岸可不高兴了,他最讨厌女人哭和丧气话,猛地扭过头去:“无聊。”
杉木哲郎走到她跟前:“丫头,哭够了没有?哭够了还得继续往前走。”
“我......”她哽咽几下。
“记住,永远不要说‘死’,我们没有那么容易赢,但也没那么容易死。就算我们不行了,后面还有总部是不是?红河会把我们的消息带到的。”
希丝维尔意识到自己失态,擦着眼泪:“抱歉,请再给我......再给我一点时间.....”
“如果你相信我,我就向你保证:我们不会输的,因为我从来没有输过,苏煌可是把我列在了深红危险级别。”
希丝维尔懵懂地抬起头,泪光模糊了视线,她看见杉木哲郎朝她伸出手,那只手上布满老茧和血污。
“我说过,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希丝维尔被他拉起,踉跄了一步,杉木哲郎拍拍她的肩。杉木和捷洛克不一样,他一点也不温柔,不够风趣,有时候还格外狡猾,可他的每一次握手、每一次拍肩都能给人带来力量。
于是,希丝维尔咽下最后的泪水,双手交握,以唇轻吻拇指祈祷,金发散落在她的肩上:来自西方与东方的诸神啊,远在天堂的父母和老师啊,如果你们能听见,请保佑我们吧,请给我们带来最后一线希望。
这时,星已经找到了一条垂直向上的竖井,他站在一缕雪白的光束中,微光把他的黑眸映得纯粹透亮。他朝大家招了招手:“喂,这里有光。”
这条竖井能带领他们通往地面,但其中的升降装置已经被恶意损毁了,竖井很高,从下往上张望只能看见眼球大小的一点光斑,那就是出口。
“怎么办?”
“爬呗。”龙双手叉腰,十分乐观地说。
“怎么爬?我们没有绳子。”
“兄弟,或许你听说过一种最近流行的户外运动叫徒手攀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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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韦弗党艰难地向上攀爬时,他们头顶,掖兰城最中央的樱花树下列满了剑士。天已经完全亮了,今日阳光格外惨淡,像白蒙蒙的一层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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