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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快四十年,第一次看见那种怪物。”索菲亚惊魂未定地擦了擦汗。
星问:“那就是夜蒲龙的诅咒?”
“我不知道......只能说很有可能。”索菲亚道,“没想到二十多年过去了,它们还在雨林里活动。”
约行走了十分钟,他们都有些累了,雨林闷热如同蒸笼,为了防止虫蛇,他们的长袖长裤又不能脱下,正好前方有一道清澈的溪水流过,于是几人就地坐下来休整,一边降温一边补充水分。
“它们是怎么长成那种模样的?”沙诺问,“居然和车子长在一起,好像车成了它的一部分。”
索菲亚:“或许是寄生生物,虽然我生物没有川柳学得好,但多少懂一些。两种生物一起生活,一方受益,另一方受害,后者给前者提供营养物质和居住场所,这就是寄生。医学上,细菌、病毒和真菌都是寄生生物。”
“也就是说这个怪物寄生在车辆里?”沙诺困惑。
“甲兽。”这时,星默默说,“刚才警报里说的。”
他们逃出基地之前,确实听到了这样的警报——“甲兽入侵!甲兽入侵!”
“所以?”沙诺摊手。
“也许不仅是车,一切机械它们都能寄生,把机械当成它们的甲壳。”
沙诺神情一凌:“这怎么可能,难道它连手机、电筒、电脑都能寄生吗?”
“我只是推测。”星叹了口气。
“我也很奇怪,机械如何为它们提供营养物质?它们又是怎么生存的?”索菲亚擦了擦眼镜。
总之,她先拿出笔记本,记录下今天遇到的怪物的相貌,打算回头传输给川柳分析。沙诺走到溪边,舀起一捧水仔细地擦拭鞋子(他是个有点洁癖的人),星则坐在木桩上,侧耳倾听着丛林中的动静。
自他们逃出基地,他便开始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一切未免太顺利了,传闻中那么可怕的夜蒲龙诅咒,真的能这么轻易地逃开......?传闻里不是说当年见过它们的人,全都死了.....么?
星一只手始终覆在小刀上,注意着雨林中每一丝微弱的动态,好似猎人在观察猎物的行踪。这时,他突然听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像是鱼在吐泡泡,咕噜作响,只不过声音非常粘稠。
他循声望去,只见索菲亚博士腰间的GPS仪器下半部被某种粉红色的软物质包裹,像极了橡皮泥,橡皮泥逐渐变化形状,泛起一串串泡泡,突然抽出两只蜗牛似的触角,一双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黑眼珠破皮而出。
是寄生怪兽!
“小心!”
星健步上前,手起刀落,砍下了索菲亚腰间的GPS。仪器掉在地上,被星迅速踢飞,索菲亚的尖叫卡在喉咙里,过了几秒才爆发出来。
“啊——!怪物啊——!”
她拼命擦着眼镜,觉得自己花了眼:“它怎么会从GPS里长出来?!”
仪器已经被星踢进了草丛,星拉着她的胳膊说:“快走吧。”
可索菲亚甩开他:“不行,那是重要的样本,我必须带回研究室!”
她从背包中拿出一个以前用来培育细胞的生化玻璃仓,大义凌然地迈向了草丛,星与沙诺见她执着,只能为她开路。科研人,科研魂,科研工作者的热情不是星和沙诺这种四肢发达头脑像二极管的人能理解的。
“小怪兽~不要害怕哦~我来咯~”索菲亚博士竟然在以接近野猫的方式接近那团怪物!
星:博士请你稳重一点!
眼见女人已经到达了草丛边缘,忽然间草里喷射出一道姜黄色的黏液,直冲向她的面部!幸好星早有预判地释放了手腕处的苯马溶液,其瞬间形成的蜂窝球阻挡了黏液的污染。只见黏液顺着蜂窝球滑落至土地,灼烧出一个个孔洞。
“博士,还是让我和星来吧。”沙诺说。
索菲亚歉疚地低下头:“好吧,我承认我确实不擅长体育活动。”
于是星负责维持蜂窝球,沙诺手上拿着小刀,两人慢慢拨开草丛,看见了那团从GPS中生长出来、反过来吞噬了仪器的粉红色软体怪物,它正在地上蠕动,不断吐泡,GPS的屏幕已经完全碎裂,怪物的心脏就长在玻璃碎掉的位置,正扑通扑通地搏动着。
星回头问:“抓活的吗?”
“当然!”索菲亚道。
于是沙诺打开玻璃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小刀将粉色怪物挑入仓中,盖上盖子。怪物受到惊吓,猛地飙出两股黏液,黄色液体糊满了玻璃,十分恶心,好在玻璃仓质量不错,没有受到黏液的腐蚀。
见状,沙诺扶着额头道:“星,这个、还是你拿着吧。”
他本能地接受不了这种黏糊糊的、恶心的生物,面色苍白,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仿佛误吞了苍蝇。他直接把玻璃仓甩给了星,星倒是无所谓,将它绑在腰间,应沙诺的要求,又在上面罩了一层布。
他们三人对“夜蒲龙诅咒”的可怕程度有了直观的认识。这些寄生生物不知通过什么渠道传播,繁殖力极强,只要有机械的地方,就是他们生活的温床。不难想象当年凯萨尔战役,苏煌的军队究竟遇到了多么地狱般的场景,以至于后来退兵。
索菲亚弯着腰,观察着玻璃仓里的小怪物:“连续遇到两只甲兽,它们很有可能已经在我们身上留下了虫卵,雨林里不安全,我们必须在日落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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