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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三人只好在一棵树下解决。
男孩看着他们的样子,无奈地揉揉脑袋:“唉,我觉得我开车技术明明还可以啊......”
索菲亚虚弱地问:“小弟弟,你是从哪里来的?”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刚才帅气救场的男孩站直行了一个礼,“我叫年岁,夜蒲龙族人,雨林救援队小队长,我们的村子就在天坑底下,等会儿带你们过去。”
“天坑底......怎么去?”
“有电梯呀。”
年岁伸手指去,瀑布旁边果然有一条人工开凿的黑色轨迹,定睛一看,上面的齿轮还正在运转。
年岁耐心地等他们吐完,给他们一人一瓶矿泉水,然后带他们去坐电梯。男孩身材瘦小,长手长脚,护目镜占据了大半张脸,短裤到达了膝盖的位置。他的衣领上镶嵌了一圈亮晶晶的徽章,像是个小童子军。
电梯所在的位置设有呼叫按钮,朝下望去深不见底,黑色的金属钢架淹没在流云之中,看得人双腿发软。
“从这里坐到村子需要三分钟,很快吧,这是我奶奶设计的电梯。”年岁得意地说。
这时电梯门开了,它开启的竟然是天花板,等着乘客跳进去。男孩无所畏惧地先将摩托车扔了进去,整个电梯发出轰隆一声巨响,让人疑心下一秒它就要坠落。还好并没有,电梯依然稳健,他们接二连三地钻入其中,天花板轰然闭合。
“这个电梯最多可以承载一头大象的重量呢,很安全。”年岁已对乘坐电梯习以为常,开始倚着栏杆玩手机,他的外面就是瀑布和深渊,时不时飞过两只红羽鸟,可他毫不在意。
电梯四周镂空,外面的风景一览无余,一开始是有些心惊胆战的,不过随着高度逐渐降低,眼前虚无缥缈的云雾渐渐消散,心也跟着踏实下来。
大约是年岁玩一局连连看的时间,电梯已到达底部,所幸这次开的是前门,不是天花板。
“西边卖花的小姑娘,
东边敲锣的小姑娘,
我的马儿肥又壮,
快来与我尝一尝.....”
刚出电梯便有一条石板铺成的宽阔长街,街边的艺人弹奏吉他,完全是随性而至,并不是乞讨或卖艺。他见到年岁,热情洋溢地招呼道:“嘿阿岁,又在林子里捡人了?”
“是啊。”年岁推着摩托车大摇大摆地出去,一派人小鬼大的模样。
像一副精致的画卷,村庄的全貌渐渐在眼前展开:村里的皆是双层小木屋,炊烟袅袅,挨家挨户点着暖黄色的老式电灯,瀑布底下是整个村子的供电厂,三只巨型水轮借力转动,厂里的烟囱喷出滚滚蒸汽。街道两旁种满奇花异草,一幢幢民居坐落其中,连成半圆形的一片,汇聚在瀑布之下,像一只巨型蜂巢。
谁能想到雨林之中藏着一个天坑,天坑之中又藏着一座如此繁荣的村庄?歌声和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让人想到平安夜奶奶的老家。
星正打算向前,可这时一道铁门从天而降,阻止了去路。一群身着白色防护服的夜蒲龙族人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拿着防爆盾和铁叉子,如临大敌地说:
“为了村庄的安全,请外来人员进行消毒!男士向左,女士向右,分别进入两侧的消毒室。”
外面甲兽横行,从雨林来的人很可能随身携带虫卵,这是可以理解的生化防御措施。于是星、沙诺、年岁与索菲亚分开,依次进入了男士消毒室。
年岁抱怨道:“唉,每出去一次就要消毒一次,我的皮都要洗白啦。”夜蒲龙族人以古铜色皮肤为荣,并不喜欢冷白皮。
星进入消毒室里的单人隔间,依照电子屏上的提示一件件脱下衣服,还没反应过来,衣服就被机器卷走了,大概是拿到别处消毒。更别提索菲亚珍爱的那只玻璃仓里的GPS小甲兽,刚进门就被防护人员处理掉了。索菲亚知道后一定很伤心。
星站定,一股气味刺鼻的消毒蒸汽从头顶喷来,附着在肌肤上,有种微微刺痛的感觉,就这样反复了三四次,星觉得自己和熟食店的烤鸭已经没什么两样。最后,花洒开启,冷冽的水流从头浇到脚,完成了最后的工序。机器递来浴巾和消毒后的衣物,待更衣完毕,方能离开。
星擦着潮湿的头发走出屋内,风送来的花草的味道,也吹散了肌肤上的水分,十分舒爽。
望着天空中晚霞和飞鸟,星短暂地松了口气,心想:这就是夜蒲龙的村庄,从危楼高百尺的电梯到刺鼻的消毒蒸汽,在杀机四伏的热带雨林里维持着自己的节奏,平静而安宁地生活着。
不知三千年前,这里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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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年前,东陆宫殿,一座由汉白玉筑成的司天台清冷地座落在北极山顶。
巨大的青铜浑仪摆放在中央,夜色苍茫,中空的屋顶流泻月光。古老的仪器,复杂的星轨,水漏声滴答作响,年轻的术士梁师衡在一片星辰下做着演算,他花费了五年观测到了矢珪星的南移。
从今年夏天起,矢珪星将永远消失在地平线以南,加入南方星野的范围。而南方的广阔天域,在梁师衡所处的东陆宫殿是观测不到的。
“我得去一趟南方,追踪矢珪星的轨迹,完成剩下半张星图。”他说。他手中的星图已经绘制了一半,唯有南方的另一半,至今仍是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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