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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若瑜还在上网熟悉人类社会的规则时,一股香喷喷的油煎的诱人香气就飘到了鼻尖附近——他不喜欢油荤味, 但并不讨厌新鲜无污染的鱼散发着的鲜甜的鱼肉味。
有些人觉得生鱼腥,深海里的鲛人则完全不这么认为。然而上岸一段时间后, 南若瑜也能明显察觉出生肉中的腥味了, 后来就连鱼也不肯吃。
可这股味道就像金黄剔透的植物油包裹着一条新鲜的小黄鱼,乍一闻就能知道那是一条饱满的鱼,表皮酥脆,色泽鲜亮, 内里嫩白, 调料已经完全入味,去掉了腥气,只保留优质蛋白的甜美。
南若瑜咽了咽口水。
不原谅他。
南若瑜目不斜视地盯着屏幕。
自从上次时寒告诉他,龙族的信息素腺体在舌尖下,南若瑜每次只要一看见时寒开口说话,脸颊就有些发烫。
只有他们两个人时,南若瑜直勾勾盯着他看, 时寒就会用手遮住他的眼睛。
温热的呼吸交错, 当视线被遮挡后, 南若瑜心里的希冀更清晰了——他希望那个人能自己送上来。
但时寒没有。
南若瑜甚至能感觉到他轻笑。
恶劣!
混蛋!
明知道他受信息素的影响, 就是故意的!
安稳度过求偶期的整整二十一天后, 南若瑜心底那种蠢蠢欲动也逐渐平复下来, 不过不妨碍他记仇。
鲛人一年有三次求偶期,每次持续二十一天。在兽人界不算特别凶残,因为鲛人天性高傲,从不主动向其他种族求欢。
哪怕鲛人与鲛人之间也要磨叽磨合很久才会交尾,看不上的话宁可自己熬着也绝不将就。
龙族兽人的发情期才是最凶残难耐的,否则不会那么不挑食——龙族也是一夫一妻制,他们有着强烈的标记配偶和圈占领地的欲|望,可发|情期一来,所有理智都被侵蚀,伴侣、家庭都被忘得一干二净。
曾经有过记录,一只发情期的龙族强忍到最后,血脉觉醒之力冲碎了筋络,他焚烧掉一片原始森林后,爆体而亡。
因此龙习惯在每年五月到来之前,找一片空地筑巢,囤好储备粮,和自己的伴侣在里面待到求偶结束才出来。
这就导致每年一到五月,居住星上的成年龙就不知道去哪了,外面光腚乱跑的都是龙崽子,偷猎队就趁这一时间段潜入兽人居住星开始捕猎。
再后来,部落的军龙研发出抑制剂,可以缓解发情期冲动,可龙的筑巢行为是本能,龙族兽人居住得也很分散。军龙有限,不可能每家每户都守着,每年还是会发生偷猎的惨剧。
这些信息南若瑜在星网上找了好几天,从各种研究龙族兽人部落的文献资料里拼凑出来的。
哼,等他自己进入求偶期,就知道有多难受了,根本不是意志力的问题。o( ̄^ ̄)o
南若瑜光是想一想,就解气了许多。
肚子发出“咕~”的一声响。
时寒煎的小黄鱼真的好好吃哦……
南若瑜麻利地从床上爬起来,决定去见他的小黄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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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寒是一个非常懂生活的贵族,无论再怎么忙碌,他的生活标准也一直很高。
他不喜欢吃机器加工出的食物,认为这东西就跟流水线上量产的是一样的:烹饪机既不懂得改进,也不明白食物味道的精髓,它们只是从出厂就被设置好了数据,然后按部就班地把食材“弄熟”。
方便是方便,但限制住了人对更高标准生活的追求。
大部分星际社畜都选择这样的家政机器人或智能管家,回家就有热饭菜将就着吃,吃完机器会自己把碗洗干净然后消毒。
吃完饭就躺着玩儿会光脑或者看会儿剧,然后睡觉等着第二天重复上述步骤。
时寒不是。
他的生活充满着会议、攻讦、和尔虞我诈。但为了避免自己成长成一个心理变态,时寒在属于自己的个人时间里,是一个很懂得生活享受的人。
他喜爱美食,侯爵府邸的厨师都是星际餐饮业聘请回来的米其林三星大厨;他喜欢喝酒,尤爱红酒,庄园酒窖里的藏酒可以买下一支军队。
除了经常捡一些奇奇怪怪的家伙回家以外,时寒还喜欢养花,他母亲穆夫人是一个嫁入贵族的平民,婚前是一名植物学家,培育出的可人工繁殖的切利克利蔷薇株,后来成为斯里兰星系的标志。
也成了斯里兰贵族的族徽。
诺兰庄园是世袭的贵族资产,那里种了万亩蔷薇,到花季时,山中的清风挟裹着花香吹入王都,吹响皇宫屋顶的风铃。
穆夫人是在时寒三岁时病逝的,记忆不是特别清晰。
老皇帝曾将小时寒抱坐在自己腿上,指着那一串小风铃说:风铃一响就是穆夫人又回来看望了一趟,你要好好长大。
时寒当时好糊弄,以为是真的,于是变得愈发顽皮。
不是上教堂揭瓦,就是上圣树掏蛋。他甚至把同贵族学院其他小孩的照片3D打印成热气球,从诺兰山庄的最高处放飞至高空,为的就是他妈看见的话能下凡来打他一顿。
但是很遗憾,没有。
从那之后时寒就再也不信鬼神了。
几乎所有贵族和上流社会阶层都是圣教的教徒,只有诺兰侯爵无动于衷。
好在他也没有非要挑战圣教在诺亚帝国的权威,充其量就是没空参加上流社会的一些圣教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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