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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星际社会的人民不是傻子,贵族集团再强势也不可能完全不考虑民众的意愿。
都是政治博弈的手段罢了,没什么可真情实感的。
于是楚明远故意在沈念举办的宴会上邀请兽人前来参加,就是在落他的面子。
可沈念却觉得自己并不怎么生气,反倒有些庆幸小皇帝的自作主张。
否则他根本没有借口接近南若瑜。
“未亡人”这个身份有利有弊,如今沈念想要做点什么,还得考虑这些侯爵旧下属的情绪。
他想着自己的私事,李慕却面露不忿,握拳咬牙道:“侯爵虽偶有行事不妥,但这些年要不是他一路保驾护航,小殿下早就......”
“别说了!”沈念打断他,缓缓起身,走到窗边将窗帘合上。
沈念回过头来,那张美丽的脸庞在光影底下,像一朵摇曳的罂粟花。
他说:“我知道你对侯爵忠心,但你以为我身边就安全了么?多少人在我这儿布置了眼线,就等着抓我的把柄。”
李慕使劲平复心情,嘶哑道:“是属下考虑不周。”
李慕曾是诺兰侯爵门下的一名谋士。
侯爵去世的消息来得太过突然,大部分人都无法接受。
这帮人思前想后,小皇帝的动机和嫌疑都是最大的——自古一山不容二虎,权臣和帝王间的矛盾永远不能和解。
时寒经常在外考察,斯里兰政事无论大小都要经过他手,侯爵的舰队如同一座移动的政务行宫,皇宫里正儿八经的小领主反倒像个中看不中用的吉祥物。
要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楚明远此时还处在天真无邪的年纪,什么阴谋诡计都跟他没关系,但如果是一位大贵族,则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父母早逝、小叔叔掌权、贵族精英教育......每一项经历都是早熟的标配。
他们越想越觉得胆战心惊。
要不是心腹下属将沈念从火海中救出,恐怕他早已追随侯爵而去——相比起来小皇帝听见死讯后表现得过于冷静。
楚明远却毫无动容,第二天一上朝就将兵权收回,交到了杜乾老将军手里。
杜将军是先帝留下的老臣,是死忠保皇党之一,与侯爵在军政事务方面多有摩擦,早已撕破了脸。
诺兰侯爵尸骨未寒,此举无疑是削弱侯爵一党的实权。
李慕等人当即向沈念发誓表忠心,定要为诺兰侯爵讨回公道。
在他们的极力争取下,楚明远果然做出让步,让沈念以“未亡人”的身份继承侯爵的财产和权力——爵位却没有封给他。
李慕一行人步步紧逼,内阁大学士纪凛却忽然站出来,指责诺兰侯爵长期把持朝政,不将星系领主放在眼里,如今侯爵战死,连他的下属都敢“摄政”!
纪凛曾经辅佐过两代斯里兰帝王,也曾是诺兰侯爵的宫廷教师。一生清廉,却说出“后悔教出时寒这样的学生”这种话,用“离经叛道、不择手段”八个字断绝了师徒关系。
他也是一名保皇党。
封建制度下,“挟天子”这一顶高帽谁都不敢接,这是大贵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问题。
后来还是由沈念出面偃旗息鼓,将时寒的佩剑进献给楚明远,意味着将权力还给只有七岁的小皇帝。
表面上楚明远接受了这份“忠心”,可两方的梁子是肯定结下了。
之后沈念便频繁到其他星系游历,很少回到斯里兰。
外人以为侯爵一党放弃了争夺权力,事实上他们只是换了一支舰队。在整个游历期间,沈念的势力更壮大了。
而江乘舟的势力也在同一时间壮大。
很快地,这位来历有点邪门的青年就进入到沈念的视野当中。
每次对方的视线一落到自己身上,沈念就感觉如芒在背。
那是一种难以克制的征服欲。
沈念知道江乘舟对自己感兴趣。
不仅江乘舟,很多人都对沈念抱有某种特殊兴趣——因为这是诺兰侯爵的人。
侯爵一生不羁难驯,眼光刁钻,收藏品无一不是万里挑一,收藏的人也一定是这样。
那个一生短暂却浓墨重彩的男人死后,倾慕他的、憎恨他的、怀念他的、想要超越他的......所有人都失去目标,沈念就成为他们新的关注对象。
沈念也很懂得利用这种关注。
他在江乘舟的眼底看到和自己一样的野心。
沈念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支光子笔,又顺手点开星系分布图,说:“不用担心江侍卫,专心把你们的注意力放在马尔博罗身上,兽人出席对我们也有利,希望明晚过后,我和他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李慕垂下眼帘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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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寒和南若瑜分别换好衣服出来,宋鑫都忍不住眼前一亮。
南若瑜依然是一身雪白鲛绡制成的男式宫装,比起军校校服来说,宫装少了一点硬挺的版型但多了不少细节上的设计感,再添上一些小而精巧的装饰,显得格外贵气又不会过分喧宾夺主。
时寒五官深邃蓝眸邪气,一身黑色燕尾服配丝质的宫廷衬衫,再戴上金色的功勋徽章。
宋鑫衷心地夸赞道:“你们看小寒,比我见过的贵族气质还好。”
时寒笑笑没说话。
洛安又要一个猛貂下山扑过去,程素轻轻松松捉住她后颈,将雪貂揣回自己怀里:“别把你爹咪和鱼鱼的衣服弄坏了,看起来挺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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