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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舰巡游太空开销巨大,沈念跟他学了一堆的政治阴谋,唯独忘了学“持家”。
时寒现在觉得,早知道当初还该让他学学“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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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若瑜平日里吃的都是流食,几块宫廷点心下肚后,胃就胀得难受,他皱着眉回到时寒身边求安慰。
“怎么了?”少年果然收心回来,关切地问:“吃太多了?”
南若瑜点头,决定今晚要把这些点心都写进小黑本里去。
时寒失笑道:“来的时候还说要吃这吃那,宴会都还没开始呢。”
南若瑜气鼓鼓的,目光却又盯上他手里的水晶杯,冰镇过的餐前葡萄酒在杯壁上结出晶莹剔透的水珠。
南若瑜小声说:“我想出去透透气。”
时寒伸手将银色的长发别至他耳后,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酒,时寒递过去。
南若瑜却没有伸手接,而是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小口白葡萄酒。
甜甜的。
白葡萄酒度数不高,口感清新,显得非常无害。
“好喝吗?”时寒问他。
粉色唇瓣上沾了晶莹的酒液,在暖黄灯光的照射下显现出诱人的光泽。
南若瑜自己却浑然不觉,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说:“一般般。”
时寒笑了:“有品位,以后教你认酒。”
南若瑜直觉甜甜的酒液里有一种危险的气息,却依然说:“好呀。”
无论什么时候,南若瑜给予时寒的都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和依赖。
与种族、地位、财富等一切外界因素无关,只因为南若瑜认定的是眼前的这个人。
名利场上谁还不是个戏精呢?像南若瑜这样纯粹的感情,是时寒上一辈子都未曾拥有过的。
他想了很多,实际上只过去一小会儿,然而就这么会儿功夫,已经来不及陪南若瑜到花园去透气。
因为小皇帝到了。
诺亚帝国各星系政体冗杂,除奥利维拉四世国王被称为“陛下”外,其余的星系领主仅能被称作“殿下”或“阁下”。
毕竟和至高无上的王权比起来,大贵族集团也要往后排。
浓重的夜色中逐渐浮现几排冰冷的铠甲,龙骑的战靴踏在猩红的地毯上,金属碰撞发出的声音让人不自觉绷紧神经。
走在最前面的是楚明远。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头戴沉重金冠、身披华丽王袍的小皇帝身上。
在他身后一步远的地方,江乘舟身穿骚包的宫装礼服,俨然一副参加宴会的绅士的模样。
有了刚才那一出戏剧性的表演,宾客们很快开始交头接耳:“果然是小殿下身边的红人。”
小皇帝出行,亲兵侍卫长却能够不以公职身份露面,而是以宾客的身份出现在众人眼前,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可不是嘛,这回他可立大功了。”
“什么?我错过了什么事吗?”
“你听说上周穆尔列斯星闹独立么?就是江乘舟出面摆平的!”
“不是闹了挺长时间的吗?侯爵还在的时候……害,我以为就为争取点利益,怎么真闹起来了?”
“虽然没明着说,但今晚举办宴会就是为他庆功的,不然还能用什么理由让这俩人共同出席!你看看,气氛是不是还不错?”
确实不错,起码小皇帝那张冷漠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不过这笑容越看越令人瘆得慌。
这种冷冰冰的笑过去常出现在诺兰侯爵的脸上,小皇帝学了个十成十,然而他才刚满八岁,笑起来就比侯爵吓人多了。
这些宾客聊完后相视一笑,各自心照不宣。
戏还没唱完呢。
正当小皇帝走入礼堂的那一刹那,一道身影飞快地朝楚明远奔去!
龙骑才不管这么多,就听几声金属碰撞的声音,无数的炮膛口从金属盔甲中探出,电磁枪“唰”地一下怼上了来人的脑门。
他们穿的哪里是盔甲,分明就是把机甲穿在了身上!
刚才还在高声谈论驻军的贵族们,顿时吓得跟秋冬树上的鹌鹑一样,瑟瑟发抖。
“尊贵的斯利兰星领主阁下!我是来向您请罪的!”马尔博罗堪堪停在楚明远面前,用高亢的声音说道:“请您宽恕我政务繁忙日夜操劳,才使得奥克里那个小人趁虚而入,拥兵谋反,但请您放心,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出现第二次!”
楚明远脸上淡淡的微笑,在听见马尔博罗声音的一瞬间,消失得仿佛从未出现过。
马尔博罗并不担心龙骑开枪——他一身贵族华服,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武器,龙骑在获得命令之前,最多只能持枪震慑。
再阴沉冷戾,小皇帝也只有八岁,不可能在诺兰侯爵的城堡里枪杀他唯一的堂叔。
马尔博罗作为一名长辈,被时寒压制了整整七年。诺兰侯爵死后,论辈分,没有人比他更高。
摄政王一死,小皇帝失去了庇护,也失去了枷锁,这时更应该拉拢各方贵族,先坐稳皇位再说。
然而楚明远却一再地和侯爵的旧部下起冲突。
——到底是个喜欢意气用事的孩子罢了。
马尔博罗眼底的笑意都快要漫到故作忧愁的脸上来了。
小孩子多好控制啊,所以那个该死的诺兰侯爵才把他牢牢控制在手里,丝毫不把机会让一点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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