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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呈辞用面巾将肮脏的痕迹一点一点擦拭去,又将人的外衣脱去,换上了一件干净的里衣,最后,将屋子内的灯给吹灭了。
黑暗中,陆怯的手准确无误的握住了傅呈辞的手腕:“今夜留下来,陪陪我。”
傅呈辞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陆怯却是用了全力在将他留下,陆怯道:“你放我一个人在这,就不怕我跑了吗?”
“整个客栈都被我的人守着,你出不去,”傅呈辞将手间的手腕一点点抽回。
在黑暗中陆怯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森然的弧度,那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秾丽:“你知道的裴朔和卫野他们不是我的对手。我与你这一墙之隔的距离足够我跑出临漳了。”
陆怯的身手很是刁钻,这一点傅呈辞是领教过的。
他停顿脚步,两人隔着夜色,遥遥相望。
最后,傅呈辞冰冷的突出两个字:“进去。”
陆怯喜笑颜开,枕头底下是傅呈辞求得的平安扣,这是陆怯最后的私心了。
两人盖着同一条锦被,寒夜中亲密的能够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袅袅的香意弥漫开来,吸入体内没过多久便睡意来袭,傅呈辞闭着眼睛思绪涣散,隐隐约约间他听见了陆怯的声音。
好像是。
“对不起,我爱你。”
第二日一早,傅呈辞几乎是从床上猛坐了起来,摸向了身边的床褥,已经冰冷。
傅呈辞在枕头边看到了一个十分小的香囊,昨夜里令人昏睡的香意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他的眼底酝酿着满是风雨前的盛怒,他厉声道:“来人!”
守在屋外的裴朔和卫野连忙进来。
傅呈辞寒着眼,指了指空荡荡的床,质问道:“我叫你们看着人,现在人去哪了?”
裴朔硬着头皮上前道:“陆公子一早就去季府了,是属下一路护送的。”
傅呈辞几乎是从牙间将字给挤出来:“他去季府了?”
裴朔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是,陆公子说是王爷的命令......”
卫野接话道:“这是陆公子让属下交给您的。”
他的手中是陆怯新换上的白玉面具,而此刻出现在这就只能说明此去季府的不是他傅呈辞的下属,而是大楚七皇子。
傅呈辞从后院牵出一匹马,翻身而上,就径直往季府的方向跑去。
他的速度十分快,马儿在季府门口被他急急勒住缰绳,马蹄高扬起来,十分骇人。
马背上的男子,一脸森寒,季府的下人事先被交待过了,领着他走向正厅。
穿过回廊,柱子之间不知何时挂起了曼妙的帘子,随风一吹,翩翩起舞。
正厅之内坐着两人,一人锦衣长衫面目温润清雅,一人暗红长衫精致的眉眼勾魂夺魄,潋滟波光。相得益彰的好看,矮桌上放着棋面,一人黑子一人白子,在棋盘上相互厮杀。
陆怯对傅呈辞的出现很是错愕,见到来者风尘仆仆,风霜却遮挡不了他俊挺的面容,本是束的光洁的墨发随风吹动的散落了一些细碎的碎发,他冲着傅呈辞遥遥一笑:“想必这位就是江北王吧?”
陆玉露出了一个温笑:“小七这便是你心中甚为仰慕的江北王,阿辞这便是我七弟陆怯。”
傅呈辞也从那一系列的失宜中回过神来,他两手交叠,双腿笔直修长,背脊弯曲,行了一个大礼:“臣,见过七皇子。”
陆怯却不在看他,而是将视线落在了同陆玉对弈的棋面上,不由得面露难死:“死局无解,这一局是我输了。”
这句话落在了傅呈辞耳中,颇为刺耳,他抬眸审视的看着对方,后者依旧不为所动。
兄弟两人面前的棋局是争锋相对、是暗流涌动。
陆玉笑道:“你还小,性差踏错是在所难免的。下一次注意就好。”
陆怯眨了眨秾丽的挑花眼,不解的问:“太子哥哥的意思是七弟回国的这一局走错了?还是今日自保身份找上门来的一步走错了?”
陆玉一滞,笑容凝固在脸上:“从落子的那一刻便开始错了。”
细白的指尖将棋面上属于他的白子挑起,突然,棋面被人一手掀翻在地,陆怯冷着脸道:“竟然从头到尾都是错,那便不要在留了罢。”
陆玉将这翻话在嘴里念了一遍,笑容如沐春风,清雅和煦:“知错能善莫大焉,下一步棋好好走,也能起死回生,就看七弟怎么落子了。”
陆怯意味不明的斜睨了一眼一旁的傅呈辞,笑道:“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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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kiss一大步,感情解锁一小步,追妻一大步
【感谢观阅】
第10章 今此一别
当晚,一行人歇在了季府上。
季府修的极大,九曲回廊,别院众多,陆怯的院子紧挨着傅呈辞的院子,院落之间唯有一道供人通行的扇形拱门。
陆怯找上门去时,傅呈辞正在庭中拭剑,小桌上放着一个圆口酒坛,月色银灰下男子剑眉星目,面孔英挺俊朗。
“对月独酌王爷好闲情。”陆怯语带笑意打断他。
傅呈辞面上是掩不住的燥意,内心的无名之火无处发泄,看见陆怯更是气上心头,就见他霍然起身放下手中的长剑,想要走。
但是下一刻,手腕一紧,他回身过来死死看着陆怯,眸子是掩不住的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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