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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多,银甲将军行云流水,将一整队组合拳打得落花流水。谢潜精神一振,一扫晨间的晦气,当场喝了声彩。
可惜没人理他。
而落花流水的飞鹰五人小队,显然并没有为一时的挫败而气馁。枪兵倒地的瞬间持剑兵紧跟上来补位,当持剑兵被打退,刚刚爬起来的盾兵毫不犹豫冲上前掩护,而等□□兵爬起来,再次与持剑兵配合,长短兵器同时攻向银甲小将,用人海车轮战与敌方周旋。
凭着这股不服输的劲头,五人小队与银甲将军你来我往,足足坚持了二十回合,全员才终于被放翻,分出胜负来。
“好!!!”谢潜终于亲眼见识到真刀实枪的对战,只觉比武场的花把势精彩不知千百倍。他不由热血澎湃,忍不住又一次大声喝彩,可惜围观的飞鹰兵们也碰巧鼓起掌来,把他一个人的声音轻轻松松盖过去了。
在场中,贺飞云伸手,将兵丁们拉起来,道:“多撑了五回合,有进步。”
兵丁们灰头土脸地上前来行礼拜谢。领队的伍长惭愧道:“没能坚持到三十个回合。”
贺飞云笑着摇摇头,道:“你们进步已经够快了,前日才调换了新的队伍,这才多久的功夫就能打二十回合,难不成一定要打败我不可?”
伍长连忙道:“不敢。”
贺飞云:“少胡扯,不敢才该挨军棍。”他回过头,又问其他人,“还有挑战的吗?继续。”
话虽这么说,这空地毕竟不是平平展展的演武场,而贺飞云刚瞎,还不能很好兼顾到与往日的视野差,总之,左脚下,一颗视觉死角的小石子,叫他身型微微一晃。吓得边上那伍长汉子赶紧过来搀扶:“将军,您今天已经打过三组了,不如先歇一会,擦擦汗——您的眼睛还好吗?”
贺飞云摆手:“不碍事。”
兵卒们面面相觑。贺将军去年差点为这眼伤丢了性命,虽说将养至今,行动、身手似乎与以往无异,可谁都怕再出什么差错,决不能让将军累着。
本着宁可错过,绝不踊跃的想法,众人静静憋了片刻,还是那伍长说道:“将军,不如……让我们小队之间互练吧。”
贺飞云点点头,并不勉强自己加入训练,退到空地边沿观战。
谢潜只觉得贺飞云每招每式利落又干脆,惊艳极了。如今他安静伫立,又有他人做参照对比,才更加意识到此人俊不仅只在颜值,更有几分也在于气质与好到惊人的身材比例。
同样都穿甲胄,贺飞云就显得格外肩宽背阔,却又不至于过分宽厚、以至于到雄壮的地步。明明厚重的盔甲,却依旧能显出收紧的腰线,而在腰甲之下,笔直的长腿,又更加凸显出了挺拔的身高。
静如青松,动如猎豹,目如鹰隼——可惜那本该完美无瑕的眼眸,如今却只余下一边。
只是,天下美人万万千,有瑕的美人才最为独一无二,才堪称之为绝品美人。
谢潜越加心驰神往。
他在御书院看过战报,演过沙盘,也在脑海中描绘过边关战况。无论多少畅想,都远不如眼前贺飞云的一番真刀实枪带来的感受真实。
相反,因为贺飞云,让他的诸多幻想,例如驰马于沙场,谈笑间挥兵布阵,慷慨赴战的战神,统统赋予了容貌。
而这有了具体长相的俊美战神,却又是现实之中、真正的不败神话,是无愧于战神称号的戍边将军。
这叫谢潜如何能不心潮澎湃?
将军唷,快到孤的碗里来!
谢潜擦擦嘴角可疑的水分,按捺下所有蠢蠢欲动。棋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再心急……他也打不过贺飞云。
趁飞鹰军下一轮演习还没开始,他赶紧向小桃使眼色。
小桃意会,当即越众而出,在空地中心对众人抱拳一礼,笑盈盈朗声说道:“诸位军爷,在下是宁郡王的书童,心中仰慕飞鹰军已久,趁此特来拜会。六年前,剽姚关之战,贺将军以五十轻骑奇袭,大破突厥近千骑兵,生擒小王子契坡科尔,斧锤勇士莽元;三年前,飞渡遮拦溪平原,贺将军又以五百轻骑,突袭屠苛王大本营,重创突厥军精锐,俘虏二千二百余人……其余诸多战役,都在书院中听先生讲述过,又不时重温。在下虽不曾亲身前往,却也算烂熟于心,诸位的神勇表现,实在令我等心向神往,动容不已。”
小桃自爆是宁郡王的随从,不过他清清秀秀,身上十足的书卷气,面对飞鹰军卒却一点也不畏惧,不卑不亢,神态自若,只是如此,已经足足地刷了不少好感度。
再有这一番陈词,句句都是夸赞贺飞云与飞鹰军,对诸多战役更是如数家珍。在场的兵卒们谁不爱听,谁听了不自豪,便是再冷淡的人,也不由露出几分笑意,对他更有好感了。
当然,小桃的可以夸赞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他所说的内容却没有夸大。
在大越国的边城驻军之中,有三支以勇猛而闻名的队伍,分别是:秦家的赤虎军、马家的鲲阙军、贺家的飞鹰军。
贺家的飞鹰军是三支队伍中组建年份最晚,获得的资源最少的,可近二十年的战绩辉煌无比,后起而直追,换来与前两个百年以上老牌军团并驾齐驱的资格。这份荣耀,足以令任何一名飞鹰军自傲,而贺飞云所带来的这一队精英,更是近五年来缔造荣耀的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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