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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怕吵到别人,压着嗓音道:“深更半夜你别闹啦,我们服侍你赶紧睡下吧,你不累,我们还累呢。”
谢潜一听,大惊失色,慌乱地摆手拒绝:“那不行,那不行!我契兄真的会杀人哩,你们俩个好好儿的孩子,别勉强讨好孤……我了,孤叫……算了,我直接把银两给你、你们,快走吧,出去千万别提我啊!”
……这醉鬼已经醉到连人都不认识了!
平时应付正常状态的谢潜,就已经足够棘手,如今喝醉,麻烦程度成倍上升。小桃小袖哄也哄不住,强来谢潜就大声吵闹,两个对付一个,竟僵持了快一个时辰,也没成功把人哄进屋子。
双生子实在没办法,又实在累得够呛,只好一个人负责转移谢潜的注意力,另一个冲过去开门,两人不管三七二十一,闭眼将人往屋子里一塞,总算万事大吉,得以收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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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双胞胎的错啊,打工人无偿加班已经够给面子了,至于万一发生什么不得了的状况……
那也都是谢老板单方面的错。(不是)
第39章 大胆歹人
谢潜被推得跌在地上,研究了好一会天花板上的纹路,过了好一会,才迟钝地意识到到,风似乎有些凉。他坐起来一瞧,嚯,门是那个敞开的门,走廊是那个空荡荡的走廊,左看右看,都似乎冒着几分不对劲。可不等细想,喉咙里骤然涌上一股恶心,刚巧门口放着净手的木盆,他便就着盆大吐特吐。
吐完之后,谢潜舒服了些,但嘴里发干,头也昏昏沉沉,不过,他独立应付这状况不是一两次了,小时被人推下水,第二天也差不多一样的状况。他抱着盆,美滋滋回忆了小片刻,颇为努力求生的自己鼓了鼓掌,才终于意识到,那股并不美妙的味道来自怀里木盆。
谢潜嫌弃地抽了抽鼻子,将盆扔到一边,扶着门跌跌撞撞起来,想离这股味儿远一点。然而,事实总不尽如人意,他头晕得要命,走起来天旋地转,明明几步路的距离,却要摸索好半天,终于,在磕磕绊绊、跨过了好几个障碍物之后,才成功跌倒在了十分干净,又充斥着清新的竹草气息的地板上。
谢潜打了个酒嗝,这片天花板的花纹,比刚才那片新奇又好看,也没人打扰,这一回,他想看多久就能看多久了。他毫无心机地傻笑了半天,直到捱不住地上的凉气了,才连滚带扑腾地往床铺方向爬。
等好不容易挪到了地方,便顾不上在意被褥的图样为何与昨夜的不一样,一头扎进去,全身裹紧打了好几个滚,从床头滚到床尾,再从床位滚回来,直将整洁干净的床铺滚得一团凌乱,也全都沾上了他身上的酒味,才惬意地停下来,眯着眼睛长长嘘出一口气来。
这被褥不知是新换的还是晒过了,在熏然的酒气之中,隐隐藏了些许浅淡的青草气息。谢潜嗅了又嗅,意识越发朦胧含糊,道:“哎呀,王公公的品味……比他人好看些,云哥儿同款熏香,嘿嘿,好好闻……”
他自言自语,眼前恍然现出一副肩宽腰窄的好身形,再一闪眼,美人俊得过分,又像自带一层柔光。只是,与他以往的美梦不同的是,那人身上穿着的,并不是悍勇威猛的银甲,也不是潇洒利落的劲装,而是仅仅着了一层单薄的中衣。那松垮的领口之间,胸膛若隐若现。这让谢潜完全忽略了“美人”错愕诧异的表情,只顾着死死盯着那布料间的缝隙与阴影,仿佛这样看下去,就能透过遮蔽,窥到布料之下的真容。
他双手抓着一团薄被举在胸前,显然不知道这副呆住的模样有多冒傻气,直到一滴雨水落到了手背上,谢潜才迟钝地缓缓低头一看。
哪是什么雨水,分明是他自己的口水。
他眨了眨眼,嘿嘿笑了两声,举起手里的被子要擦,下一瞬,手里的被子就没了。
“……”谢潜只好再一次缓慢地抬起头来,埋怨道,“哎呀——你要被子,你慢点拿啊,孤头晕,太快了孤跟不上啊——”
“美人”啼笑皆非,怒意也随着谢潜的一番长吁短叹给叹没了。他冲抱着头、一脸难受的谢潜伸出手来,探了探额头的温度,道:“你喝了多少酒?”
呀——美人主动伸手,盛情相邀,就算头晕得快吐了,孤也要咬牙赴约啊!!谢潜一个猛子直起身来,掰过那只手拖进怀里抱住,道:“孤来了——!!!你知道孤有多苦吗!为了你,别人送美人儿不要,小可爱投怀送抱也不要,一门心思想着你,快来让孤香一个!!!”
贺飞云:“……送美人?还投怀送抱?谁?”
若在正常情况下,贺飞云一旦冷着脸质问,谢潜就算不马上解释,至少也要嬉皮笑脸卖个乖,讨个饶。可惜如今的谢潜,一点也没把话听进去,干脆不做不休,手脚并用,死死搂着怀里的胳膊,甚至试图把腿盘到那令他眼馋不已的窄腰上,道:“是我送美人,是孤来投怀送抱,来啊香一个香一个!!”
醉鬼出马,天下无敌。就是百胜将军贺飞云,也不得不甘拜下风,他无可奈何地把谢潜不断凑近的脸推开,带着一百万倍的无可奈何,道:“你快回房去。”
“……啊?”谢潜那根弦又搭上了,心说,孤不就在自己的卧房吗,还回哪里去?美人不让孤偷香也就算了,怎地连床都不能躺了吗,好不讲道理。孤偏不!!他也不管思考过程是不是被他直接说了出来,搂紧那手臂,连滚带翻扑进床里,撒起泼来:“这是孤的房!孤的床!!这是孤的美人!!谁也别想让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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