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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莽小袖还愣怔在原地,忘了戒备,忘了身在何处,怔怔地目送两人两骑。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实际看到却是另一回事,冲击力大的远远超出所有的想象。
    小袖满脑子循环着:这是贺将军?这是哪个贺将军?这是当初狠揍主子的那个贺将军???这是个假的贺将军吧?!
    陈莽则在反复循环:握草草草草大哥当真娶了郡王嫂子而且看起来感情比大伙猜的还要亲密???
    两人好似木雕泥塑地呆了好半晌,幸亏小袖及时清醒——比杨三、任六早了那么一星半点,不过这也已经足够了。他赶紧踹了陈莽一脚,紧赶着打马追去。
    一行人各怀鬼胎,在衰草萋萋的荒原上前行。神骏腿长,本就比其他的马速度快,又先走一步,把几个人甩了十几步远。小袖也好、陈莽也罢,两人一边盯着向导往前追,一边心里难免嘀咕。
    有马不骑,偏要同乘一匹,贺将军这是找个理由糊弄向导,还是根本就要闪瞎别人的眼呢。可惜相熟的同僚不在场,在场的勉强能算点头之交,还远远没熟到可以抱怨领导的地步,各自都只好把一肚子的话憋回去,闷不吭声地互瞪和瞪别人。
    两个本地兵什么都没做,被最高行政长官、最高军事长官放了一回□□,又莫名其妙地承受着长官的双重瞪视,在巨大的压力之下,任六默默地落在最后,缩成了一壳乌龟。杨三却在压力之下暴露了话痨的劣根性。他催促着马匹快走几步,和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小袖并行一段,试探着道:“长官,你们郡守……原来……和将军……是这个嗯?”
    话是冒犯的话,场合却刚巧合适。小袖既不能和撕破脸骂他,又正巧憋着满腹的闲话没地方倾诉,不论主子是倾力表演还是情难自禁,反正这戏他配合定了。于是,他撇撇嘴,做出一副不满的模样,先假装道:“嘘——这是咱们能议论的吗!”又立刻压低声音,道,“主子让装瞎,咱只能当什么都没看见。好好儿的不在营帐里折腾,非跑到这乌漆嘛黑的外头吹风,谁知道发什么癫!”
    杨三叹息道:“长官跟着这样的大人,确实很不容易。”
    小袖哼一声,道:“要不是图着把大人、将军哄高兴了,手里松快点儿,多散些打赏下来,我早不伺候了,蒙头睡个囫囵觉不美吗?反正大人一进将军帐,怎么也得闹到天大亮才得空理会我们这些小的。”
    黄三眼睛一亮,这秀气到完全能称之为漂亮的青年,话里话外实在包含了过多含义。先告诫他不要乱说话,免得挨骂,又暗示只要让这对狗男男玩开心了,赏赐大大的有!这是什么温柔善解人意的好长官啊!
    尽管后来事实证明,是他想太多了,但归根结底,和小袖演的太卖力脱不了干系,总之,杨三一扫出夜差的丧气劲儿,一边心领神会地道:“长官指点的是,我明白,小的明白。”一边又寻摸着别的话题撩闲。
    两人喁喁私语,不知何时,走在另一面的陈莽也慢慢凑到了两人附近,虽说始终没有加入对话,却竖着耳朵听了一路。
    待杨三偶然一回头,被近在咫尺的壮汉下了一大跳,差点跌下马去。
    陈莽不怎么高兴地道:“怎么,你们说话,还不许旁人听?”
    小袖:“?”
    小袖:“陈校尉说笑了。来来,让小杨去和任六商量咱们的行程路线,我与陈校尉再唠几回合。”
    灯笼的光影,映出小袖柔和温柔的笑容,面对这么一个秀气佳人,陈莽到底放不出狠话,哼了一声,道:“……这还差不多。”
    杨三打马转向,跑到任六旁边叽里咕噜了一会,又不辞劳苦地加速赶到最前面,打破了狗男男的独处,道:“大人,将军,打扰了。咱们西营附近共有四处奇石,沿这个方向一直走,不需爬山,就能抵达较近的两处。黍地比不得中原,没什么人来游玩,不过还是有一些能人异士来此,流传下来不少与奇石相关的故事。两位大人可要听一听?”
    谢潜依稀舔了舔嘴角,正要开口说点什么,贺飞云冷淡地瞥了杨三一眼,道:“若非方向有错,你便不要再过来。”
    谢潜只好装作不耐烦地挥手,道:“走开走开,方向又没走错,你来凑什么热闹?到后头跟着!”
    杨三怏怏地退了回去。
    小袖嘲笑道:“大人间的私房话儿,你怎么那么大胆,还敢去打听?”
    杨三欲言又止,眼珠子不断往白马的方向打量,驮着两个成年男子,那匹马竟然完全不勉强,显然是一匹极好的马。夜里冷,他能理解两个人挨着就会比较暖和,可……至于挨那么近吗,那马背上明明挺宽敞的啊。就是他载自家婆娘,也没搂那么紧。朝堂的大官难道不该讲究授受不亲的吗,怎么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下属调情?
    大概他沉默的时间比较近,小袖拿马鞭轻轻拍了他一下,道:“愣什么呢,我先说好啊,你要腹诽大人无所谓,可千万别被我看出来啊!”
    杨三一个激灵,清醒了,连忙否认:“没、没有,我敬仰还来不及,哪敢腹诽啊。那个……长官,我就是好奇,我发誓,绝不会往外说的,他俩——咳,将军和大人,是一起从东边过来赴任的吗?”
    小袖深深看他一眼,牵起一边嘴角,道:“嗯。是啊。”
    杨三:“那他二位,在路上,就……这个了吗?”他竖起两个拇指,互相碰了碰,笑得一脸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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