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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心间有些不满,换了那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能比他房里的omega利索。
他的眉头皱了皱,接过了水杯,准备待会儿让后勤部再换了一个警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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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谦推开了门,从办公室走了出来,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头,抬起了头,明亮的廊厅间站着一个人。
二人的目光便这么猝不及防碰在一起。
他们之间隔着一道窗户,阳光穿透玻璃倾泻进来,些许乱尘飞舞在光束中,像数只无形的手,隔开了他们。
温墨看着他,唇边慢慢浮起一个淡淡的笑。
明知是错觉,但张谦依旧感觉真实地闻到了那股淡淡的白茶香气,湿漉漉的、幽暗、艳情地钻入他的鼻翼。
他喉结动了动,冷漠地移开目光,越过温墨,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温墨侧过脸,看着那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身影若有所思,片刻之后,他将目光收了回来,往门里面走去。
他手上拎着带给霍长官的甜汤。
第8章 猎手
霍氏的老宅坐落在明阳山的半山腰,山成环抱,水绕金腰,聚气藏风,是块好地,这是霍老爷子的祖父还是一个年轻的军火商时,在一位风水老先生的建议下购入的地皮。
百余年后,霍氏权柄日盛,已是联邦最大的政治家族。
老宅虽占地甚广,但并没有与其地位相匹配的奢靡喧闹,加之山脚设了路障,除了暗处负责安保的警卫,往来的便只有佣人——看着不过一座朴素无华的老宅。这日,静谧多时的老宅忽而热闹了起来,只因今日老宅的老主人迎来了他八十岁的寿辰。
闻风而动的记者们已经提前候在老宅门口,数个警卫警戒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正满脸含笑与他们记者们交代着什么,随着一阵骚动,等待着的记者们纷纷举起了长·枪短炮。
院门开启,一辆黑色的军车缓缓驶入大院,有门童已经恭恭敬敬候在门口,待车停稳,门童利落打开车门,一只锃亮的皮鞋踏了下来,身着笔挺西装的高大男人从车厢里探身出来,甫一站定,他极绅士一般朝车门内伸出了手,一只冷白纤细的手轻轻搭在他的掌心间,温墨跟着下了车。
今日,温墨穿着一件剪裁得宜的改良唐装,修身的线条将他身形衬得愈发高挑,紧扣着的领口部位绣着一朵红玫瑰,显得禁欲又有别样的风情。霍衍展臂揽住了他的腰,微微垂首宠溺地亲吻着他的额角,当然,只有温墨才能听到霍衍低沉而下流的耳语。
温墨嘴角保持着适宜的弧度,微笑着垂下了眼眸,挽着霍衍的手臂进了大门。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贵妇已经候在那里了,那是霍衍的四姐霍莺,见霍衍进来,她忙迎了上去,恭敬中带了刻意的亲和:“老爷子都念了您半天了,您倒好,最后一个过来。”
霍家现存的二十余兄弟姐妹,与其说是兄友弟恭,不如说是另一个意义上的霍氏家臣,包括这个一开始便无心政治一意从商的四姐,为了高度集权,霍家不允许内斗,但在继承人的抉择上允许一定的斗争,失败者自然被流放,那么剩下的便只能是霍氏的忠臣。
霍衍随意与她笑谈几句,便带着温墨上了楼。
霍老爷子八十岁了,但精神气很好,红光满面,半点没有耄耋年纪的暮气,数十个霍氏子孙围着他说笑,老爷子那张威严端重的面目难得显出几分普通老人的慈色来。见霍衍进来,霍老更是肉眼可见的喜上眉梢,众人识相,各自一一找了借口起身退了出去。
热闹的书房安静下来。
温墨半跪在桌侧,用雪茄剪将雪茄去了头,细心烧好,双手举着奉给霍老爷子,老爷子瞟了他一眼,接过了深吸一口,便开始指摘霍衍,“你小子也忒没良心,怎么着,你老爷子的寿辰不值当你早个个把小时过来?”
霍衍的目光从温墨摆弄雪茄的一双巧手上收了回来,朗声一笑,“这不是带了您老最喜欢的雪茄过来赔罪,还是最陈的那批,还有这——”
他将面前的锦盒推了过去,霍老叼着雪茄,打开了,里面一方温润的黄田,再眯眼一瞧,居然是朱老亲刻,不由展颜大喜。
“好!”
老爷子退到二线后,基本不管具体事务,霍衍城府深沉,手段凌厉,比起他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自然放心得很,上了年纪后便好上了石雕,书房内已摆满了名家们的作品,圣手朱老已过世多年,难为霍衍给他弄了一块孤品来。
他上下打量着,目中露出几分赞赏之色,又看着霍衍俊朗的肖似自己年轻时候的脸面,心间愈是喜爱,“霍家这一辈中,数你最像我了,霍氏交在你手里,我很放心。”
老爷子盖上了锦盒,定了定神又道:“如今战争也结束了,你二十八岁了,该考虑子嗣的问题了。”
霍家自然有自己的一套选择继承人的方法,联邦的人口选育中心便有一支专门为霍家服务的研究团队,确保在基因层面为霍氏筛选出最优质的霍家子孙。
霍衍与他的兄弟姐妹们便是这么过来的,他们既是血缘上的亲系,又是竞争者的关系,除了甘于俯首的,还有不少被流放到了国外,包括霍衍生物学上的父亲,这其间的腥风血雨,显然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霍衍接过了温墨递的雪茄,正要应了,心念一动,转口笑道:“是可以考虑了,准备让这东西先给我生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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