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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云汉冷眼旁观,除了讨厌之外,竟起了一丝惜才之心——这娃机警得浑然天成,观察力也强,倒是个赤蚺的好苗子。
    可赤蚺……算了,想这么多又有何用。
    他一边走一边观察路人表情,想看谁认识游萧,也好顺藤摸瓜,打听这小兔崽子的身份。
    谁知迎面而来的所有行人对他们都视而不见,目不斜视地从他们身边经过,整齐划一地如同商量好一般。
    要说这游萧,小嘴儿能说会道,长得确实不差,也不胖,那是聂云汉故意揶揄他,这孩子白白嫩嫩像块豆腐,唇红齿白,葡萄大眼伶俐可人,眉心一点红痣更是夺目,漂亮得雌雄莫辩,也就从穿着打扮上能分出是个男童。
    可这么好看的孩子,坐在高头大马上张扬过市,竟然没人多看一眼?
    这实在太不寻常了。
    路人们如此反应,不仅说明大家都认识他,甚至还都怕他!
    难怪这一路走来,并未发现有什么人在暗中保护,而是这小子有恃无恐!
    聂云汉神色阴沉地看了游萧一眼,正撞上游萧向他这边看来,小孩甜甜冲他一笑,说出的话却是欠打:“阿爹!”
    这一声叫得脆甜,听着可爱极了,卓应闲觑着聂云汉的表情,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聂云汉眼角抽了一抽,随即换上一张意味深长的笑脸,认认真真地答应:“哎!”
    游萧表情一愣,没想到这人还挺爱给人当爹。
    “你不是说你爹不是好玩意么。”聂云汉皮笑肉不笑,“早晚让你知道我有多不是好玩意。”
    “别生孩儿的气啦,阿爹!萧儿请你吃好吃的,行不?”
    聂云汉沉着脸道:“敬谢不敏,你爹我怕吃了拉肚子!”
    游萧嘿嘿地笑了笑,没说什么。
    卓应闲捣了捣聂云汉的胳膊,轻声问:“接下来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聂云汉眯了眯眼,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哼”了一声,“游街!”
    就算在五陵渡里绕一圈,也得把这兔崽子的底摸出个端倪来。
    他一直没问游萧他们到底抓了几个人,以免露了底,既然游萧只拿了左横秋的东西,这就说明,或许风姐、戴爷和羽书逃脱了,藏在不知名的地方,只是碍于一些原因,没办法给他发暗号,连寻影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既然游萧这么显眼,带着他转一圈,或许也能让躲在暗处的三人看到自己和卓应闲,主动来联系。
    赤蚺或许对付独峪细作是一把好手,但是强龙不敌地头蛇,他们对五陵渡的熟悉程度还不如卓应闲,连左哥在这都能吃瘪,之后一定得更加小心才对。
    卓应闲仰头看了看游萧,忍不住劝道:“萧儿,你与我们素无仇怨,我们来五陵渡也没有旁的事,只是想打探些消息,不如叫你家大人出来好好聊聊?你这样吊着我们,也非君子所为。”
    “我又不是君子,我是小孩啊!”游萧冲他咧嘴一笑,“你要答应跟我舅舅相亲,我就带你去见他。”
    卓应闲也是莫名其妙,自己脸上难道写着“断袖”二字?怎么一个小孩才看他几眼,就起了这种念头。
    不过游萧也非寻常孩童,他表面上这么说,谁知道是不是打着别的主意。
    这人家里把左横秋扣下,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说不定对自己和聂云汉也有打算,必须小心为上。
    于是他便道:“我自然想见你舅舅,但绝不是相亲。我不……”
    “你舅舅要是知道你在街上随便给他拉人,不打断你的腿?”聂云汉揶揄的声音飘了过来,“他不要脸的吗?自己找不到意中人,叫外甥出来强抢良家、咳,那个,强抢良人?”
    游萧振振有词道:“我就喜欢应闲哥哥,想叫他做我舅妇,你管得着吗?我喜欢的,我舅舅肯定喜欢!不如这样好了,我把应闲哥哥留下,换你们那个什么左哥,如何?”
    “不行!”聂云汉把卓应闲拉过来,抢过他手里的缰绳,跟调换了位置。
    游萧看着凑过来的聂云汉,一挑眉:“要当街打小孩吗?”
    “老子多余跟你动手。”聂云汉瞪着马上的游萧:“这是人,不是物件,岂能这么交换?!再说你问过人家的意愿吗?小小的孩子怎么一副恶霸嘴脸?”
    游萧得意地笑了笑:“哼,有我这么可爱的恶霸么?”
    “臭不要脸!”
    聂云汉一边走,一边狠狠地刮了卓应闲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怎么这么招人”。
    卓应闲才不搭理他那套,敢情这事儿是自己的错?于是缓缓冲他翻了个白眼。
    “小弦儿!”
    背后突然传来这么一声喊,卓应闲登时愣住,这里谁还会知道他的小名?
    马背上的游萧此刻笑容凝固,干巴巴地嘟囔了一句:“完蛋!”
    两人同时往身后看,聂云汉正想问卓应闲,此刻也循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见身后不远一个男人冲他们走来。
    那男人二十多岁,身着白袍,长身而立,相貌英俊至极,长眉入鬓,一双桃花源脉脉含情,鼻梁高耸,双唇微抿,面孔上挂着淡淡笑意,看去有种清冽高雅的气质,却又极富魅力。
    他如寻常富贵人家的公子一般,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正巧一阵微风吹过,使得他行走间衣袂翻飞,宛如谪仙,又恍如一缕春风缓缓飘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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