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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汉嬉皮笑脸道:“就这样那样呗!”
“哪样哪样?”卓应闲嫌他卖关子,微微皱起了眉。
谁知对方突然垂下头,亲在了他的唇上,灵舌顺势而入,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深吻。
卓应闲在险些喘不上气的时候才被放开,聂云汉看着他更加红润的面庞,促狭道:“这样。”
“嘁,还以为有什么有什么新鲜的呢。”卓应闲不服气,微微气喘道。
那人一边把他搓扁揉圆,还一边在他耳际轻声道:“那样……”
强烈的刺激顿时令卓应闲觉得腿软,不由自主瘫在了聂云汉的怀里,神智都有些不太清醒,接着他便被对方打横抱起来,轻轻放在榻上。
然后……对方给他盖上了被子,在他额头一吻:“好生睡吧。”
卓应闲双眼迷蒙,情潮未褪,他瞅了聂云汉一眼,半晌才回过神来,这人把自己当粽子似地牢牢裹着,活活把他裹出一身汗来。
不对啊,不是这样那样吗?
没了?
难道他是真的不懂?
等等,主动权不是在自己手里吗?什么时候任他摆布了?!
聂云汉闭着眼,下巴抵在卓应闲的前额,卓应闲仰头看他,见对方睫毛细细密密,微微颤着,蜜色的皮肤也似乎有些绯红,只是烛火阴影下并看不太清。
卓应闲便向上一耸身,用额头去触碰了他的脸颊,果然滚烫,但又没到发烧的程度。
“汉哥……”
聂云汉听这一声唤,顿时浑身紧绷。
他不敢睁眼,哑声道:“你身上还有伤,别瞎折腾。”
刚定情不久,简直如胶似漆,偏偏总是不合时宜,大风浪里搅着,就连喘息也只得一瞬,不能恣意,只能忍。
聂云汉在心里叹了口气,百忍成金吧。
卓应闲见他这副样子,也没再强求,再闹腾就显得自己欲求不满似的,没劲。
他原本确实只是想逗聂云汉,喜欢看平日里厚脸皮的汉子突然羞赧,觉得有趣,但接二连三都是被人推拒,心里难免隐隐有些不快。
与进了五陵渡之后的冒险相比,这几日在船上的日子确实如神仙般逍遥,每日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又不便练剑,卓应闲担心自己腰围见长,下船后剑法退步,步法沉重那可怎么办才好。
闲散的生活他不陌生,可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待遇他几乎不曾享受过。
初见聂云汉的时候,这人便坦诚自己是断袖,还说谁要是跟了他,他必定将人捧在手心里护着。现在想到这话,卓应闲觉得对方果然没有半句虚言。
此前聂云汉便处处护着自己,连倒水都不让他动手,现在在船上,生活方面真的是无微不至。
不在意别人目光,顿顿饭都给卓应闲开小灶,说是要将他养胖点,免得抱在怀里硌手;冰鉴里镇着的西瓜,每人发了半个,聂云汉便把他俩那块的最甜的红心留给卓应闲,自己吃剩下的;整理房间、清洗衣物也不用家丁,自己亲自来做,不让卓应闲动一根手指头;知道卓应闲爱干净,可背上伤痕不便碰水,便每日都替他擦身换药,帮他洗头发,连洗脚水都亲自打来,若不是卓应闲竭力阻止,这人定能做出帮他洗脚的事儿来。
他的宠,都融于各种琐碎的生活杂事,似乎都不着痕迹,但又处处都是痕迹。
可过日子不就是这样么,没有大风大浪,只有小事磋磨,若能持之以恒,已是爱意笃深。
但同为男子,卓应闲不觉得自己多么需要被照顾,也想照顾聂云汉,可偏偏莫名其妙地总是被对方说服,稀里糊涂全都听了他的。
此人对自己爱意深沉卓应闲自然感觉得到,可转了一圈回来,聂云汉不太与自己亲近,确实让他觉得有些疑惑。
喜欢一个人,不是就想与对方亲热的吗?
卓应闲觉得自己原先一点也不粘人,也并不喜欢与人肢体触碰,可对聂云汉就不一样,可对方为什么……总是对自己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明明自己哪里也不差啊!
接连五日的航行,熟悉这条路的船夫说明日下午即可抵达,眼看平静无波的日子快要结束,赤蚺众人心里都有点提不起兴致来。
没人喜欢打打杀杀,对他们这些习惯了刀头舔血的人来说,更渴望过平淡甚至枯燥的生活。
晚上聂云汉没单给卓应闲开小灶,跟大家一起在中厅吃饭,还喝了点酒,算是下船之前最后的聚餐。
饭桌上每个人情绪都不怎么高,戴雁声本来话也不多,没说几句,盯着面前的碗目光放空;万里风托着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中有着遮不住的惆怅;向羽书喝得脸红扑扑的,趴在桌上快睡着了;左横秋手里握着酒壶,自斟自饮,喝了好几壶。
这酒是绿绮琴的梅花酿,只余一点库存,游萧让人搬来,留了一些给孔昙,剩下的全装上了赤蚺的这条船。
卓应闲喜欢这个味道,忍不住多喝了几壶,这酒度数不高,也不伤身,聂云汉便没有阻拦。
聂云汉看了眼左横秋的耳朵,见纱布已经拆掉,问道:“左哥,耳朵恢复得怎样?”
“唔,差不多好了。”左横秋点上烟袋,抽了口,轻描淡写地说道。
聂云汉最担心的是他的耳朵,毕竟这是左横秋最引以为傲的技能,听对方这么说,也不疑有他,便道:“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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