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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完蛋”都没喊出来,熔浆已急速冲玉无缺喷射。
兜头而下,泼天滚烫!
玉无缺无力反击,就算手边有傀儡也挡不下来,他瞳孔微缩,大脑一片空白。
下一瞬,似有冰雪覆住周身,嘶鸣刺破寒霜从山口俯冲而下,一只巨禽挡在了玉无缺身前。
它一双翅膀遮天蔽日,挡下浆水,巨禽没有攻击,而是步步走近那巨兽,轻轻用翅膀抱住了它,动作堪称温柔,翅尖像手掌似的轻抚起巨兽后背,得了安抚,巨兽渐渐安静下来,杀意褪去,唯余喉咙间断断续续的“呜呜”声,哭得十分伤心。
“罢手。”
一清冷声调自上而下传来,玉无缺已经被两只巨兽的灵力震荡得头晕眼花,加之腿伤加剧,意识模糊起来,他循声想看看是何方高人时,连脸都看不清了,只勉强见着似马能飞的偃甲上端坐着一抹极其晃眼的白衣。
管事儿的终于来了。
玉无缺舒了口气。
衣诀翻飞,越来越近,上头绣着的仙鹤像在凌风起舞,拂面尽是凛冽寒霜气息,玉无缺被熔浆烤得快要炸了,不免对这股冷调气息心生惬意,除此之外,那仙鹤似曾相识,不知何时见过,倒是有些亲切。
玉无缺伸手去抓衣角,反被提住了后衣领。
“喂喂——你轻点!”
“闭嘴。”
白衣仙长相当不客气将他拽上“马”背,旋即一条怪东西盘到身上,把他裹成一个人干,就剩头和脚露在外面。
这东西周身冰凉粘腻,粘在皮肤上怪恶心的,但疼痛也渐渐感受不到了。
白衣仙长坐于“马”背前端,玉无缺宛如货物被挂在了“马”屁股上,这就往山口飞出去了。
他迷迷瞪瞪地迎风摇摆,看也看不见人脸,不过很欢喜自己捡回一条命:“不知尊驾贵姓,是师父派你来救我的吗?”
那人冷冷问道:“你师父是谁?”
“长思真人。”
“薛易的弟子。”仙长又问,“你叫什么?”
“玉无缺。”
听到这个名字,仙长回身看了玉无缺一眼,不知是否是错觉,玉无缺总觉得那一眼盯得他后背发毛发寒。
果然是人见人厌,花见花凋谢的天极宫门面。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长这么大了。
身高腿长,精力旺盛,被火烧没了一条腿还能在巴蛇的裹缠下蠕动得像个动物,可见观夏婆婆把这小子养得皮实,至于其他的,可就不好说了。
鹤不归冷眼端详片刻,四周物事尽收眼底,这里发生的一切逃不过他的眼睛。
鹤不归怒火中烧地道:“玉无缺,你重伤灵兽酿成大祸,随我回浮空殿领罚。”
玉无缺:“?”
他挣扎起来,觉得莫名其妙:“不是,等会儿,你谁啊——”
鹿属疾飞离开洞口,再次加速往上方的浮空殿宇而去。
“这位大仙,你先松开我,这湿了吧唧的玩意儿捆得我难受,喂!”
劲风打在玉无缺脸上,眼睛都睁不开了,他极力为自己申辩,甚至飞过山口时试图用下巴辩解,那就是他亲手救回来的小弟子,你倒是看看呀。
“什么灵兽,我怎么不知道这有灵兽,那妖怪要杀我,大仙你不能不讲道理呀。”
鹤不归不言语,玉无缺更是变本加厉地闹腾。
“太吵。”
鹤不归忍无可忍地发出感慨,巴蛇应声而动,周身电光火石地闪烁起来,电击入脑,白眼一翻,玉无缺终于消消停停地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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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鹤不归:你欠电。
玉无缺:我欠扁。
鹤不归:安排。
玉无缺:(?
惊喜继续掉落
经过基友提醒,我觉得该申明一下,视角多变,未必只有受的视角,也会有攻的。
第4章 求情
“关思过崖!关多久你说,一年,两年?还是下一次云巅大会再放出来?”
“让观夏先收拾他!我就不信了,大腿粗的鸡毛掸子还不能叫这孽子学乖!”
“打!狠狠地打,打完送来给上仙赔罪,让他写三千字检讨文书,罚跪在浮空殿前倒着背!”
狠话入耳,玉无缺尚在昏厥,导致做的噩梦恐怖翻倍。
他梦见自己以倒立金钩的姿势撑在院中,一只手还得默写检讨书,外婆拿着腿粗的鸡毛掸子打小腿,敢写错一个字,鸡毛掸子加一根。
他被打得浑身哆嗦,越写越错,直到外婆一手提十根,仿佛鸡毛掸子成了精,活活把他从梦中吓醒。
“外婆我错啦——”
玉无缺干嚎一声睁开眼,发觉只是梦而已。
意识回笼,目之所及却陌生得很。
床顶帷幔华贵,用的是奶白色的三法纱,龙骨木床杆上吊着黄金熏炉,香烟袅袅,是可以治病的名贵香料石叶香的气味。不过香料压不住药味,玉无缺吸了吸鼻子——龙筋草、血雨冥枝、暗蛊丝、百里芜,尽是有钱也买不到的贵重神药。
喉头舌尖还残留着药味儿,他这不仅得救了,还享上了清福?!
梦果然是反的,玉无缺美滋滋地想,他救人有功,怎会还要倒立金钩地挨打,这不,一睁眼便睡上奢华病房,如此待遇定是要奖他。
“醒啦?身上还哪儿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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