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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无缺蹲下替他拍掉身上的尘灰,问道:“是花掌门的儿子?小子,你叫什么。”
    “花如渊。”孩童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又拱手道,“爹说下午会有贵客登门,是救了爹的大善人,是你和这位……大哥哥吗?”
    鹤不归微微一笑。
    花如渊盯着鹤不归看了又看,头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仙长,叫他一时没顾上礼数,怎么都移不开眼,鹤不归一笑,小孩儿便也跟着笑。
    玉无缺摸摸花如渊的小脸,将他颊边一点墨迹擦掉:“带哥哥去看看你爹。”
    花如渊看向空知。
    空知蹲下摸摸他的脑袋,将盘子递给他:“慢些走,这是哥哥的师父和师兄,你带他们进去。”
    “好。”花如渊单手托盘,掀开门帘,“仙长请。”
    “爹,贵人来了!”花如渊小心翼翼地端着盘子,放在床边后又给他爹拿软枕,他力气小,没法儿将人扶起来,玉无缺赶紧过去帮他。
    “多谢,多谢玉公子。”花锦云说话时还听得见喉咙呼呼的声音,嗓子干涩暗哑,脸色更是不好,人虽是醒了,却一下子从壮年模样苍老成了耄耋老人。
    花如渊站在床头,舀起汤药抿了一口,奶声奶气地道:“不烫了,爹喝吧。”
    花锦云摇摇头:“先放着,爹同二位仙长有话说,你先出去。”
    花如渊不肯动,想劝又不太敢,想来平日花锦云是个严父,说一不二,玉无缺干脆一把抱起孩子放在床上:“花掌门赶紧将药喝了,什么话都不急这一时半刻,要是为了说话耽误你养病,我和师尊这就走咯?”
    花锦云闷咳几声,花如渊赶紧去抹胸口,而后端着药碗一勺勺喂下去,还贴心地拿绢子随时等着擦嘴。
    玉无缺笑道:“小公子知礼又孝顺,是花掌门的服气。”
    花锦云慈爱地瞥去一眼,想抬手摸摸儿子的头却抬不起来,只好道:“阿宝最大的优点也就是孝顺了,他天资不高,入道修行也不会有出息,好在这孩子秉性纯良,随了他娘吧。”
    提起这件事,花锦云就心绞痛,他道:“正因如此,我从未想过让阿宝继任掌门,就怕他天资不足难当大任,将来玄戒门毁在手里,如今也没有别的人选了,也不知等我死后,阿宝能带着玄戒门走多远。”
    花如渊小嘴下撇,嗫嗫嚅嚅道:“我会努力学本事,不让爹失望,爹也不会死的。”
    花锦云只是叹气。
    这些话听得鹤不归觉得刺耳,就算孩子还小,也不好当着面说他不行。
    鹤不归:“玉无缺,我同花掌门有话要说,你带花如渊出去玩吧。”
    “走!”玉无缺一把将孩子抱在怀里,“哥哥带你去捉鸡,晚上炖给你爹喝。”
    花如渊喜笑颜开,拍手道:“捉鸡捉鸡!”
    鹤不归:“……”
    人走后,花锦云无奈地道:“实话都不好听,太微上仙是怕小孩儿听了伤心才支开的吧。”
    鹤不归吹开茶沫喝下一口道:“继承衣钵到底实力智谋重要,还是秉性心性更重要,我想花掌门如今比我清楚。”
    花锦云叹气:“是我看错了人。”
    鹤不归:“那便说说花风羽。”
    花锦云道:“从小一起长大,阿羽事事出挑,我也没想到他会在玄戒门最重要的这件事上同我产生分歧,之前数次吵架,我以为严厉敲打几次他能将不该有的念头按下去,谁知道他背地里早就有了打算,就连吵架都是做给外人看的,从头到尾,他就只想尽早接下掌门之位,用极端的方式破开城门。”
    “什么方式?”鹤不归洗耳恭听。
    花锦云:“杀掉玉无缺,拿走门钥,总可以想法子开城,若有人阻拦,便集全派之力诛杀。”
    鹤不归并不意外:“在天极宫时,花掌门也是这么打算的。”
    “我从未想过要杀人,但确实一直想拿走玉无缺身体里的钥匙。”花锦云道,“可自从白令川一战后,这念头就打消了。”
    鹤不归:“为何?”
    花锦云抬眸看着鹤不归,诚恳道:“我并非恶人,目睹你们师徒二人齐力斩杀蠃鱼,自然清楚为的是天下苍生,那地下魂窟封着什么旁人不知,我却十分清楚其危害,为一己之私开城置天下于不顾的事,做不得。”
    所以当花风羽再次试探,提议趁鹤不归一路西行进江陵后,趁机将二人接入府邸,集全派之力斩杀,花锦云才义正言辞地拒绝并爆发了冲突,他没想过花风羽会忤逆自己的命令。
    当然超乎意料的是,这从头到尾就只是个幌子。
    鹤不归直言:“他筹谋许久,我觉得是被人挑唆,但背后之人是谁只能请花掌门去问个清楚了,事关不死城和神女,待花掌门身体好些,劳烦你务必审问清楚。”
    “即便上仙不提,我也一定要问出来的。”花锦云道,“还请上仙在府中多住几日,除了花风羽的事,花家的圣物和龙脉的渊源我已着手抄录,因大量文献来自族谱,不方便带走。
    故而让犬子一一抄下来,书中未写的,我也会口述让他记下,牵扯庞大实在是三两句话说不清楚,希望这本书能解上仙困惑。”
    花锦云抬手指了指桌上摊开的书,还没写完,方才花如渊脸上的墨迹像是就从这抹的,鹤不归拿过来看了几页,不免赞叹:“字迹清秀端正,那就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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