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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对方好整以暇倾听的态度,斯悦抿了抿唇,继续说道:“你也不用帮他们说好话,我是不会听的,这次你帮我出了气,小时候你还救过我,有什么事,我肯定会参考你的意见,但是这件事,不行。”
“白简,我以前和人打架,输过,但最后都打回去了,斯江原虽然不帮我出头,但也不会帮外人,他喜欢和稀泥,他不帮我,还有周阳阳和郑须臾江识意他们三个,所以我从来没怕过事儿,但这一次,要不是你来得及时,最后他们再怎么帮我出气,我肯定也只能在海里喂鱼了。”
斯悦眼神漠然,不见平时和白简聊天的亲昵神态,“所以我不谅解。”
他说完之后,看向白简,眼神又软下来,“你是要帮他们说好话吗?”
白简摇头,“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态度,即使你同意见,我也不会允许。”
免得脏了阿悦的眼睛。
“哦……”斯悦松了口气,如果白简和斯江原一样在中间和稀泥,那他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看见斯悦有些不安的神色,白简安抚他,“阿悦,我们结婚了,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
许久没听见白简说“我们结婚了”这句话了。
斯悦搓了搓有些发热的耳朵,想看白简又不敢看,“我知道你站在我这边。”
“你不知道。”白简笑意很淡,语气肯定。
斯悦听见身后头顶上方温和又淡漠的嗓音徐徐响起。
“斯总为人和善,不管是对待朋友还是亲人,都面面俱到,对爱人和子女更是,但正因为他各方都想要顾到,最后总会让一部分人受委屈,各方面都没顾到。”
“他从中想要调和一家人的矛盾,想要调和你和青北其他同龄人的不和,最后却恶化了你们一家的矛盾,而他在中含糊不清的态度,也让你受了很多的委屈。”
白简的手掌贴上斯悦的头顶,按了按他头顶那个发旋,“阿悦,我说的对吗?”
“你以为从商之人,都与斯总一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能忍则忍,能退则退,所以你也不信任我,在我说起那些人想见你时,你第一时间朝我显出了敌意,”白简的手指沿着斯悦的发尖向下,经过鬓角,贴着下颌,抬起了斯悦的下巴。
他手指是属于人鱼才有的低冷温度,撬开斯悦嘴唇的时候,斯悦惊慌地瞪大了眼睛,对方的食指在他的齿面轻轻刮了一遍,后又退出来。
斯悦发出细小的抽气声。
白简温和又疑惑,“没有犬齿,为什么刚刚想咬人?”
斯悦感觉一股火苗从心脏处开始燃烧,烧到脖子根,烧到耳朵,把脑袋都烧着了,他觉得自己现在一壶开水,天灵盖就是那水壶的盖子,滚烫的热气都快冲破盖子喷涌而出。
“你说话就说话,”斯悦握着笔,满脸的不自在,“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斯悦不会掩藏情绪,他刚刚骤然涌现的敌意无法遮盖。
“阿悦,你的睚眦必报,我很满意。”那这样,阿悦就不会害怕真实的白简先生。
白简将手指上的唾液轻轻擦在了斯悦的嘴角,“自己的东西,自己收拾干净。”他笑容温和干净,斯悦则是不可置信,然后,水壶炸了。
“白简!”
“你,”斯悦一时之间想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对方,这个空档,他甚是乖巧的舔了嘴角一下,自己发觉过后,顿时泄气了,“你们上了年纪的人鱼是不是很寂寞啊?”
白简失笑,“怎么说?”
“调戏我很开心吗?”斯悦总算想到了一个合适的词形容刚刚的局面,对,就是调戏,否则他为什么会脸热。
“如果不是因为你救过我两次,帮过我,帮过我家,我们又是联姻的关系,你人又还不错,长得也还行,我肯定就……”
“肯定就什么?”白简笑容淡淡的,却格外温柔,“如果没有这些,阿悦会朝我挥拳头?”
斯悦捏着笔,将心思放到自己的作业上,那样注意力才能转移一星半点儿。
“当然。”肯定揍,谁敢这么调戏他?没有!
“假设不成立,你说的都是永远无法改变和抹去的存在。”白简的语气,温柔,又恶劣。
可惜斯悦听不出来,他只觉得白简的侵略性好像格外强,强得令他这个青北小霸王都有些招架不住。
窗帘合拢分别置于两边,月光透过放假的窗户,和灯光混合在一起,照入房间,落在白简和斯悦的身上。
没给斯悦太多深思的时间,白简倾身,看着斯悦捏着铅笔缓慢拉着线条的样子。
斯悦正恼火呢。
画画的右手就被握住。
“我教你。”
对方身上温和的鼠尾草和一种古朴醇厚的沉木味道缓缓对斯悦展开包围,斯悦本来还有些不自在,在看见素描纸上出现一条异常流畅和漂亮的鱼尾线条的时候,登时什么不自在就没了。
他巴不得直接把笔塞到白简的手里,让他代劳算了。
他的视线移到白简包裹住自己的手的手指上,只一眼,斯悦就浑身冰凉。
他见过白简的蹼爪,银色的,虽然是兽类特有,却并未拥有太多野性。
和眼前这只巨大黑色的蹼爪截然不同-这,是白简本来的颜色吗?
湿润,冰凉,将斯悦的整只右手都冰透了,黑鳞沿着背面一寸寸延伸到小手臂,斯悦不敢再看,却下意识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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