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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侧的季宵目瞪口呆地看着苏雾许的动作,一时间竟忘了生气。
他的心中诡异地冒出一个想法:比起玉少主,苏雾许对他好像还算宽容?
玉少主凝聚了几大团水朝自己脸上泼去,又用天地之力修复脸上的烫伤,缓解疼痛感。
视线聚焦,他看清身前气定神闲的苏雾许,满心怒意转为深深的忌惮,身子下意识地朝后仰。
他如今的经脉还未完全续接好,不想再体验一遍被幽火焚烧的痛苦。
“玉少主躲什么?”苏雾许往前走了几步,正对上玉少主满含惊惧的眼,“既然醒了,便劳烦玉少主将我变回原来的样子。”
未免玉少主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季宵凑到他耳边低声道:“玉少主,殿主吩咐,让我们先将苏雾许带回去,不得怠慢她。”
玉少主强自冷静下来,伸手在苏雾许身上一点。
白光乍起,苏雾许的身形极速发生变化,恢复了人身。
苏雾许姿态闲适地在桌子边坐下来,点了点桌面,淡声对玉少主道:“方才那根绳勒得我脖子疼,劳烦玉少主给我倒杯茶。”
玉少主虽然忌惮苏雾许,但到底一身傲骨还在,咬牙切齿地道:“苏雾许,与你达成合作的是长生殿,并非我玉惊明!我虽无法杀你,但我有的是折磨人的法子,你最好别太嚣张!”
“玉惊明。”苏雾许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抬眸道:“我曾听卫拂秋说玉惊晏有个卑鄙无耻的弟弟,为了少主之位做出陷害兄长的事,原来便是你。”
“ 你给我住口!玉惊晏那个狗东西也配和我相提并论?!”乍一听到“玉惊晏”三个字,玉惊明仿佛炸了毛的猫,整个人激动非常。
季宵忙拦住他,“玉少主,莫要激动,我们还是先将苏少尊带回长生殿为好。”
“要带你自己带,本少主不想再看见她!”玉惊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玉少主!”玉惊明的身影眨眼间便消失在门外,季宵回过头来,头疼地看着苏雾许,“苏少尊如今不比从前有一身修为傍身,还是谨言慎行为好。”
“谨言慎行?”苏雾许轻挑眉稍,漫不经心地道:“敢问司刑使,何为谨言慎行?他要杀我,我不能反击?”
她自幼被人尊宠着长大,受不得半点欺负,若非她如今修为尽失,玉惊明早已是一具尸体。
季宵认为她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实则不然,她的本体是金莲,若真和他们较真起来,她有办法能杀了他们,只不过会伤了元气。
两个卑鄙小人,不值得她损耗本体。
季宵被苏雾许问住,好半响没有说话。
苏雾许气定神闲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吹凉了饮下。
季宵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好几圈,烦躁地锤了下墙。
他终于做出决定,准备自己带着苏雾许回长生殿。
一路上,苏雾许都安静地跟着季宵,不曾逃跑,让季宵更信任了她几分,认为她是真心想与长生殿合作。
两人通过天梯到达灵界,进入长生殿时已是夜间。
长生殿殿主不曾出现,只是派季宵领着苏雾许去秋水殿暂住。
秋水殿位于长生殿的西北角,矗立在湖泊中央,宛如孤岛。
季宵拿出令牌注入天地之力,平静的湖面上忽然泛起涟漪,一条琉璃栈道从水中升起来。
季宵对苏雾许比了个请的手势,率先走上玻璃栈道,“这湖里的水是殿主特意从幽冥取来的忘川之水,若无修为护体,不小心掉下去,顷刻间便会被腐蚀成白骨。”
这是在威胁她?
苏雾许淡漠地点了下头,没接话。
季宵接着道:“湖面上空有禁制,无法飞行,若要出来,唯有以令牌开路。”
苏雾许顿住脚步,不悦地道:“你们这是打算囚禁我?”
“非也。”季宵推开殿门,一板一眼地道:“此举是为了保证苏少尊的安全,以免郁矢忽然来此,对苏少尊不利。”
苏雾许漠然看了季宵片刻,转身走进秋水殿。
围墙内繁花盛开,假山亭台错落,很是宜居,只是自打一进来,苏雾许心中便有一种被窥视之感,这感觉令她很不舒服。
季宵并未进来,站在门口例行公事般对苏雾许道:“秋水殿内一应用品都有,每日会有人按时送一日三餐过来,苏少尊缺什么,用门口挂的传讯玉牌联系我便是,告辞。”
苏雾许抬眸,顺着季宵指的地方看过去,在门口灯盏上看到一个传讯玉牌。
季宵匆匆离开,秋水殿的殿门也随之合上。
苏雾许在门口站了一会,在心中回忆了一遍季宵带她走过的路线,才抬脚往寝殿走。
在秋水殿的日子很是无聊,长生殿那边一直没有动静,苏雾许只好先静观其变。
第三日一早,苏雾许被季宵带到一间布置简洁的书房。
书桌前有一人执笔静坐,穿一件蓝色长袍,墨发松散地束在身后,脸上戴着一张金色的面具,只露出淡色的唇。
季宵冲那人行礼,“殿主,人已带到。”
长生殿殿主巫衔抬起一双碧色的眼睛,温和的目光落在苏雾许身上,淡声道:“苏少尊,请坐。”
苏雾许大大方方地在巫衔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不动声色地打量他。
季宵悄无声息地退出去,关上了书房的门。</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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