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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虹笑笑。
    玩到很晚柳虹才送她回学校,两人沉默地走在路上。
    男朋友给柳虹介绍了那么多车,柳虹只记得了劳斯莱斯,实在是那辆车的标志与众不同。偏偏在路口从他们面前开过的就是这辆。
    晚饭过后雨停了,月色明亮,地上大大小小的水坑映照着天上的明月。
    周边散发着泥腥味,与小时候家里遭洪水时的气味一样,柳虹不禁犯恶心。
    水坑里的月亮终究只是虚幻的倒影。
    柳虹在柳瑟的眼里见到了和男朋友在一起时的自己。
    到了寝室门口,她拉住柳瑟,担忧地开口:“瑟瑟,不能干傻事,我们这样的人家只能守好本分。”
    像她们这样的穷人家,守好本分往上走已经是用尽了全力,稍有差池,后果不是她们能承受的。
    她担心柳瑟走上歧路。
    柳虹从回忆中醒来,不再细想。这样的差异每次细想都是对自己的凌迟。
    现在想来,那次见到的钟晏只是一面之缘,虽只有一面,却也能看出此人非人中龙凤。
    可就是如此巧合,当时的潜水坑偏偏遇上了真正的月亮。
    柳虹他们送出病房,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摇摇头,心里叹了一口气。
    当初的因种下如今的果啊。
    第6章 火葬场预备营第六天
    乡下漆黑的小路上,没有路灯,浓黑暗夜下伸手不见五指。
    这几年农村房屋扩建,公共道路被侵占,两边堆满杂物,柳瑟脚下的路又挤又窄,路尽头似乎有光亮,却布满迷雾。
    柳瑟冻得发抖,身上无力,朝着窄闭耸立入天的空巷喊了几声。
    回答她的只有回声。
    似乎已经用尽全力,身上的热量一点点流失,柳瑟迫不及待地要走出去。
    凶猛的狗叫声此起彼伏,柳瑟心生巨大恐惧,脚下步伐慌乱,咣当一声不知道踢倒了什么。
    借着虚弱的月光,她低头一看是农村人常用来给狗装残羹剩饭的铁盆。
    铁盆被撞翻,里头的烂菜饭撒了一地,甚至有些倒在了柳瑟脚上。
    手脚慢慢冰冷,恐惧慢慢吞噬心脏,她想跑,那双腿却钉在水泥地面上似的。
    忽然间,一道黑色的短劲身影向她扑了过来,冬夜里湿漉漉的鼻头哼哧哼哧地冒着热气,诞着口水。
    身上像是压了千斤重的石头,柳瑟根本挣脱不开,想着之后随之而来无法想象的剧痛,柳瑟血液冻结。
    那双眼睛散发着绿光,毫无感情地打量着柳瑟,她的心底越来越冷,如入冰窖。
    下一秒,那只大黑狗张大嘴巴,朝着手臂咬来。
    惊叫声划破黑夜。
    柳瑟惊醒,额头冒着虚汗,她微微侧了侧身子,这才意识到这是酒店,窗帘外已经日上三竿,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原来是做了个噩梦。
    柳瑟身子虚弱,又重新躺倒在床上。
    她不自觉摸上了左腿内侧一道长长的疤痕,胸脯上下浮动,心有余悸。
    做了一场噩梦,身上粘腻不堪。
    她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早上十点多。
    钟晏已经去公司。
    床头柜上多出了一套新衣服,柳瑟起床去浴室洗了澡,换上衣服,出了门。
    站在楼梯间,忽然想到昨晚的事。
    昨晚上离开医院太晚,新房离医院有点距离。
    柳瑟选了家离医院近的酒店。
    钟晏一路上跟着她,默不作声,似乎有意要看她怎么做。
    柳瑟没有力气,走起路来有些跌跌撞撞像是喝醉酒。
    “开间房。”她到前台,拿出手机准备付钱。
    凌晨3点,前台被喊醒有点起床气,说话谈不上礼貌,她查了一下酒店预订情况。
    “不好意思,没有房间了。”
    柳瑟脑袋昏昏的,思考不过来,愣了半晌啊了一声。
    之后:“知道了,抱歉。”
    她在钟晏面前憋着一股气,很想在他面前显示自己的能力,即使没有钟晏帮忙,她也能一己之力定好两人休息的房间。
    哪知道出师未捷身先死。
    柳瑟转身看着钟晏,一时说不出话来,她平日十点多就睡着了,现在熬到这个点,睡眼惺忪,桃花眼含着泪水,有点含烟惹雾的美。
    钟晏拉过她的手,柳瑟痛得眉毛扭成一团。
    “让杜源峰把总统套房开出来。”
    顶楼的总统套房坐拥南桥市最好风景,一直保留着,前台偶有几回听同事八卦说是留给集团老板的。
    一阵冷风吹过,前台顿时醒了神,定眼看面前的人,一身周正温良,看着不似普通人。
    既然直呼其名酒店经理,前台心里有几分思忖,很快办理好手续,捏着房卡毕恭毕敬领着柳瑟和钟晏上楼。
    柳瑟一直处于思绪外,跌跌撞撞跟上去,被钟晏扶着。
    电梯门合上,金碧色的电梯映照着三人身影,柳瑟抬头一看,电梯门左侧印着“FGO产业”。
    嚯,那不是钟晏公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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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良水,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女儿都在医院快一个礼拜了,你这个做爸爸的一次都没来看过。”
    柳虹特意找了僻静的地方冲着电话里的丈夫发火,孩子生病,她连轴转地照顾了几天,丈夫一句贴心话也没有,她怎么能不心冷。</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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