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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冲蹭得扭头看向走进来的老管家,而老管家也一眼就看出了阿冲有问题,或者说随便来个人在对上那双眼睛后都能看出它的不对劲。
完全不知道怎么了,但老管家意识到,今晚可能是个不眠之夜。
米凯尔最后是被恩奇都扛着出去,狗子目前见人就揍。整个迹部府邸内部已经没人了,仆从们连庭院都没敢待,全跑去外面避难了。
阿冲的氏族们也全待在庭院里,原本法兰西斯还上去叫唤两声,结果差点被无差别攻击波及到,还是恩奇都拼了速度上去把它抢救下来,好歹没让这只阿富汗猎犬壮烈牺牲。
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一个氏族敢上去阻止它们“王”了。开玩笑,连法兰西斯都差点翘了,它们上去不是要被它们“王”直接啃了吗?
砰——
似乎是一根柱子被撞坏了,迹部府邸整个晃了两下,但最终还是坚|挺了下来。
砰——
又是一声巨响,厨房那边的墙壁大概被撞出了个窟窿,一只侥幸逃脱的平底锅从天而降,稳稳地砸在伊斯坎达尔身上。
这位征服王还是被吉尔伽美什从坑里拖出来的,英雄王自己还受着伤,满脸嫌弃地将这两米多的壮汉从坑里拖出来之后就丢在了一边。
韦伯就看着自家servant被平底锅砸醒,是的,原本陷入昏迷的伊斯坎达尔被从天而降的平底锅直接砸醒了过来。
被砸醒的伊斯坎达尔猛地坐起身来,一把将脑门上盖着的平底锅抄了下来,抬头,稍显茫然地看着自家master。
“我好像是被阿冲揍了……”征服王丝毫不觉得自己被一只狗揍有什么问题,在他看来,阿冲的实力能匹敌王者,是全能的勇者,而被这样的存在揍了,似乎并没什么难以启齿的。
“是啊,不止你被揍了,就连……”求生欲极强的魔术师少年最后还是没把那位一看就不好相与的servant说出来,他停顿了一下,最后指着前面的房子,没好气地说道:“看看你干得好事,现在阿冲发酒疯,在拆房子了。”
是的,在找不到人揍之后,狗子的发泄目标就转移到了目前身处的大房子上。
因为没人能阻止它,阿冲横冲直撞,毫无顾忌地发泄着自己因脑袋疼肚子难受而引起的不适。
听着自家御主的说辞,伊斯坎达尔抓了抓脑袋,心想:或许喂一只狗喝酒真的不应该吧。
这么想着,他转头,原本还挺立在近百米开外的硕大的府邸忽得塌方了。
毫无征兆,就伴随着“哗啦啦”一声巨响,夜幕下尘埃四起,这幢有着几十年历史的房子就这么彻底结束了它的房生。
寂静蔓延,但很快站在边上的老管家打破了这一沉寂。他哀哀的叹了口气,说道:“这下……真担心少爷的头会像老爷那样提前秃掉啊。”
“……”
“…………”
没人接话,完全没有这种困扰的几个英灵甚至都没侧目,唯独韦伯默默转过头,眼神微妙地瞅了眼这位老管家。
……你是真心这么担忧着吗?管家爷爷。
尽管房屋倒塌,但被埋在下面的阿冲显然不会有事,区别不过在于它是被埋在下面睡觉,还是在打地洞。
就在恩奇都犹豫着是不是上去把自家御主从废墟堆里挖出来,对面足足有一两米高的废墟之上赫然爬出了一只狗子。
夜幕下,它如同一匹狼一样伸长了脖子蹲坐在那儿,所有人都以为它会嗷嗷叫一声,结果下一秒,它立刻低下脑袋,以一种绝对的气势用力“呕”了一声。
哗啦啦——
呕吐物气势如虹地从它嘴里跑出来,撒了满地都是。
场面一度有碍观瞻,因为狗子不止吐了这一下,之后它又接连吐了两次,全是它之前喝进去的酒水。
终于它吐完了,然后仿佛是被抽光了力气的狗子翻了个身,咕噜咕噜地从废墟之上侧滚了下来。
“这算……结束了?”韦伯担忧地瞧着对面,生怕那只狗子再爬起来,朝他们这边冲过来。
然而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发生了,即便过去了半分钟,阿冲仍旧没能爬起来。
恩奇都率先冲上去,白色的狗子此刻就趴在得以幸存下来的草坪上,它双眼闭着,神情轻松而又安逸。
“它睡着了。”恩奇都又抬手轻轻揉了揉狗子的背部,而感觉到那轻柔的安抚,睡着的狗子很配合地向上拱了拱。
“它是睡着了,但面前这栋房子该怎么办啊?”韦伯觉得自己还有点良知,目前的情况怎么说他们都要担一半的责任,不管是赔钱或是修复,按理说他们都要出一份力,但问题是……他没钱啊。
“这个……”恩奇都也觉得有些难办。
“若是钱财的话,本王多得是,就算在建两三座行宫都没问题。”吉尔伽美什还觉得胸口痛,但这并不影响他展现自己的财力以及……替自家挚友分忧。
“在建一座,那这段时间怎么办?”当然有句话韦伯没说,圣杯之战大概持续两周,两周的时间根本来不及造好这幢房子,然后等这几个servant都回去了,谁给这家主人出钱出力啊。
老管家这会儿也走了上来,相对几个英灵与一个年轻人的脚程,他显然慢了很多。
最后的几句话他也听到了,不过比起韦伯的担心,他反而是最镇定的那个——作为一名合格的管家,哪怕居住多年有了感情的屋子塌方了,也不能露出半点惊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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