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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宫九不再追问,长须汉攥了攥手,担心路上会出现意外,又低声道:“你们也可以这样。”
静静看了长须汉一眼,叶柯轻声笑了一下,语气冷淡,“这大可不必,不过我们也不会阻止你做什么。”
长须汉嘴唇动了动,他想再劝一下,但又怕多说无益,便不再开口。
直到抵达珠宝要经过的地方,沉默了一路的宫九才看向叶柯。
他眼底尽是复杂的神色,“你……”
眼前的人喜欢刺激,这人想插上江南珠宝也是如此。但直觉告诉他,暗中谋划这一切的人很不简单。
看到宫九露出担忧的神色,叶柯轻抿了一下唇。以为面前的人害怕出事,他垂手按住了宫九的手背,“我和他去劫,你在这儿等着就好。”
他们所在的地方并不起眼,周围有树,即便是暴露了,也能找地方藏着。
“来了。”看到远道有驾着马车的人,长须汉深吸了一口气,“那些人衣着和信封上画的差不多。”
叶柯闻言,顺着长须汉的视线看了过去。来的人接近百十个,衣着官服,腰间还别着佩剑。围在中间的木箱被铁链捆着,即便是再来三个人,也不可能劫走。
“先用暗器吗?”不等身旁的两人回应,长须汉已经拿出香囊,取出了暗器,“我先去引走一部分人。”
见长须汉绕到另一侧,叶柯轻皱了一下眉,“不管怎么样都要提防他,若是他真的想好了要背叛,用暗器就会很谨慎。”
“不错,若是暗器伤到了朝廷的人,恐怕他不死也难。若是伤不到,他就有机会。”宫九靠在一侧的树上,淡淡扫了眼远处护送珠宝的人。
“阿九,你把你的香囊给我。”不论长须汉背叛还是隐瞒,对他而言,利大于弊。但对于一个失忆的人来说,只有麻烦。
凡是都要谨慎,若是朝廷的人过于谨慎,真的翻了香囊,等到他们以后分开了,宫九兴许还会有麻烦。
毕竟,眼前人的夫君,恐怕会介意另一方和朝廷结仇。
“给你?”宫九微微愣了一下,想到香囊里面装的是那些人给他们用来自保的暗器,他语气不由冷了下来,“你要那东西做什么?”
听出宫九语气不对劲,叶柯顿了顿,“只是不想让你被抓住把柄,若是你执意留着,我不会拦你。”
“等到你记忆恢复,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管了。”在这之前,他都要照顾好眼前的人。香囊带在身上,兴许祸患无穷。
听到叶柯这么说,宫九心底涌起一股异样感。他忍不住皱了一下眉,方才怀疑眼前人想陷害他的心思也消失不见,“是我不好,我还以为你要丢下我一个人去送死。”
“别生气,你也别再说那些话。”转身对着叶柯,宫九一脸失落,“你知道的,我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方才的话,收回好不好?”迟迟等不到叶柯的回应,宫九拿出身上的香囊,放到了叶柯手中,“你不是想要吗?”
看着手中的香囊,叶柯轻叹了一声。说出去的话怎么可能收回来,他方才也没有生气,只是对于宫九突然的反应,感到疑惑。
“别不说话。”宫九靠近几分,紧紧盯着眼前的人,生怕错过什么神色,“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这没什么值得生气的。”朝宫九浅浅笑了一下,叶柯又看向长须汉所在的地方,“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好。”
宫九眼眸暗了暗,他看得出来,眼前的人并没有说谎。这人好像真的不在意他方才的怀疑,也不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嘭——”
听到不远处传来响声,叶柯直起身,在官兵分散找人时,朝长须汉扔暗器的地方走近几步。
担心身后的人会跟着,他又转身给了一个安抚似的笑容,“你在这儿等我就好。”
看着叶柯用轻功落在方才长须汉都暗器的地方,宫九轻顺了一口气,有些犹豫要不要跟着下去。
“你是谁?”为首的官兵抬手示意身后的人停下,看到站在眼前的人手上并没有武器,不由有些疑惑。
“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情。”见长须汉站在原地不动,叶柯轻声笑了一下,又看向为首的官兵,“你们有没有收到一封信?”
“信?”那人愣了一瞬,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上下打量了一会叶柯,“你先告诉我你是何人。”
想到眼前的木箱里面,装的兴许并不是珠宝,叶柯轻抿了一下唇,伸手触碰到了腰间别着的香囊。
长须汉曾提到过,这些人的衣着和信中画的一样。那背后谋划这些的人,又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你到底……”官兵等了一阵,心底有些不满。他正准备拔剑用强,就见面前的人抬了一下手。
手腕处被锋利的东西划伤,官兵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听到身后传开了刺耳的响声。
想到方才划伤他的可能是飞刀,官兵后背冒出了一些冷汗。
“铁链断了!”身后的人一阵惊呼,为首的官兵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还没有下命令捉到叶柯,就见那人擦过他的肩膀,站到了木箱旁边。
“围住他,竟然敢和朝廷作对。”看到叶柯推开压住木箱的木板,原本还神色紧张的官兵,忽然放松了身体。
木箱里面没有珠宝,只有燃着烟的香炉。想到这一切兴许都是阴谋,他忍不住看向了长须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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