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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动作绝不是毫无意义。至少虽然效果不如我们最初的设想,但因为此事,宫里调查的人手被拖住,进展确实慢了下来。
    “宫内宫外息息相关,这本就是一个案子,彼此协同合作调查。他们慢了,宫外也就慢了。再有,便是表面上离间的德妃与四阿哥那些话,也非是无用。
    “宋姑娘在宫里一直没机会出头,连鞑子皇帝的面都见不到,更近不了太子的身,就是别的阿哥都没机会接触。继续潜伏下去,作用也有限。她此番牺牲确实让人惋惜,可她在死前却也尽自己的能力,替我们埋了一颗钉子。”
    陈光义偏头,十分不解:“小太子是说燕燕姑娘?”
    可燕燕姑娘不是他们精心策划送进去的吗?而且燕燕姑娘去年便到了大阿哥身边,入得皇宫,跟宋姑娘有什么关系?
    朱和潍笑着摇头:“我说的可不是燕燕。这颗钉子若用得好,可比燕燕来得有利。不过……”
    朱和潍双眼一眯,勾唇:“得让燕燕想办法给她送个信才行,总得让她知道我们为她的付出吧!”
    陈光义怔愣,他跟随朱和潍多年,对其颇为了解,他这副模样可不像是要告知对方自己的付出,更像是要告诉对方,他们手中握着把柄。
    ……
    永和宫。
    乌雅氏坐在窗边,看着窗台上的一株盆景发呆。胤祚在的时候,这些花草不知被他祸害了多少,如今胤祚没了,院里的花草似乎都开得好了些。可乌雅氏并不觉得高兴,反而越看越觉得刺眼,突然伸手将盆景枝丫上的花一朵朵扯下来。
    玉蝉劝道:“娘娘若是不喜欢,奴婢搬出去吧。”
    乌雅氏动作一顿,看着满地碾落的花瓣,也觉自己大概是魔怔了,跟一盆花较劲。
    “娘娘,六阿哥虽然去了,可如今总算查清了真相,六阿哥泉下有知,也算对他有了个交待。”
    “真相?”乌雅氏一嗤,“你以为这就是真相?”
    玉蝉:???
    “你没听宋答应临死前说什么吗?她问我,六阿哥究竟是受了谁的连累?”
    这话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是提醒。宋答应是在告诉她,此事有蹊跷。她虽然认了罪,却不代表她说的就是全部。
    玉蝉深吸了一口气:“刑部与顺天府联手调查,都说是天地会所为。一切证据也全部指向天地会。皇上也是这么说,更用此定案,料想不会有错。”
    乌雅氏敛眉:“我没说不是天地会做的。”
    玉蝉更奇怪了,既然是天地会做的,那还有什么疑问。
    德乌雅氏却嗤嗤笑了一声,没有为玉蝉解释。
    谁说证实是天地会干的,就同别人无关了?
    宋答应问她是否清楚。她可太清楚了!
    当日在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宋答应身上,唯独她一直留了五分心神关注佟佳氏。佟佳氏即便极力克制,但她曾在承乾宫伺候过,自认对她颇为了解。
    佟佳氏表面镇定,可有些小动作已经暴露了她其实从一进屋就心绪不宁,惶恐不安。她始终紧紧盯着宋答应,在宋答应几度开口的时候,呼吸略有急促,似乎生怕她说出什么来一样。
    此番情况,再加上宋答应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宋答应后来反问她话,几乎可说是明指了。
    知道这等内情后再来看宋答应对她的怨恨。呵!她可不记得自己害了宋答应的孩子。康熙十七年,彼时她自己尚且位份低下,怎么会去对别人动手!
    再说她又不是佟佳氏,求的是前程,并不是康熙的爱情。康熙宠幸别人,她何至于此!不过一个小小答应而已。她若连这都忍不了,上头还有那么多嫔妃怎么办?
    即便宋答应是她的宫女爬床又何妨?与之交好,拉一助力,不比多一个敌人要强?彼时她身怀六甲,恐节外生枝,或许会看紧点宋答应,待生产后再说。但绝不会做别的手脚。更何况当时她并不是一宫主位,权力有限。
    更有佟佳氏执掌宫务,对她虎视眈眈!她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如临深渊,如履薄冰。靠着自己的机智与谨慎才走到今天。又如何会傻到亲手送上这要命的把柄?宋答应或许确实小产,孩子怎么没的,她不知道。但绝不是因为做针线,也绝不是因为她!
    因此,宋答应那些话与其说是在说自己,不如说,是在说佟佳氏。
    什么让她也尝尝失去亲子的滋味。什么不只想让她没了六阿哥,还想让她与四阿哥相看两厌!
    这明明是宋答应用自己的口代佟佳氏说的!字字句句,哪一个不是佟佳氏的想法!也唯有佟佳氏会这么恨她。她们之间可是隔着杀女之仇!
    乌雅氏身形摇晃,双手颤抖,拳头紧握,指甲钳进肉里,鲜血顺着指缝流出。玉蝉吓了一跳,忙取了药箱替乌雅氏上药,乌雅氏却好似不知道疼一般,任由她摆弄。
    玉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心里十分担忧。
    乌雅氏目光凛冽。佟佳氏!好,真好!这些年过去,她倒是手段见长。
    当年小格格之事,她特意用布顺达来扰乱视听,掩盖伊尔哈。没想到如今佟佳氏学了个全乎。甚至还把用来掩盖的幌子用在了胤禛身上。更让她震惊的是,对方是通过玉娟的手。
    玉娟,她最信任的两人之一。胤祚出宫种痘,她就是担心会有人会趁机下手,才遣了玉娟随行。可偏偏就是玉娟从中动的手脚。岂非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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