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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阿玛不喜欢吗?若不微服,人人都知道我们的身份,表现出来的自然都是最好的一面,我们如何能看到实情?”
    康熙点头:“那便微服吧。”
    既是微服,便不好带太多人,护卫好办,除明面上的,还能在暗地里藏一波。儿子怎么藏?于是由胤礽做主,分成三批,他与康熙一批,胤祉与胤禛各带一批,各玩各的,午时在指定地点会和。
    第二天,三批人分开行动。没有康熙看着,其他几位阿哥乐得自在,唯有胤禟不太高兴。凭什么八哥十弟能跟着三哥,他就要跟着臭脸四哥?一路别别扭扭,嚷着不公平,要换到三哥那组去。胤禛可不会惯着他,不管他怎么嚎,只有一句话:“不想去就回园子。”
    胤禟气了个倒仰,能怎么办?回拙政园是不可能回的,只能委委屈屈跟上。然后获得胤禛轻蔑地一声冷哼。
    这边胤礽陪康熙转了一圈,就听闻小柱子来报,三阿哥四阿哥都去了锦和茶楼。胤礽倍感疑惑:“这锦和茶楼有什么特别之处?”
    “听说锦和茶楼今儿有戏看。”
    胤礽更是好奇了:“戏?茶楼难道还请了戏班子?若要看戏,去戏园子不是更好?”
    小柱子摇头:“同戏班子无关。是锦和茶楼现今的东家赵大姑娘设了场子,请人来辩理。”
    “赵大姑娘?辩理?”
    随行的苏州知府瞬间了然,站出来说:“赵家的事微臣倒是知道一些。那赵大姑娘说起来也有几分气性。”
    胤礽侧目:“哦?此话怎讲?”
    “这事说来话长,锦和茶楼在苏州有些年头了,前任当家名叫赵立仁,与赵夫人伉俪情深,膝下只得一女,十五岁时嫁给了同城的张玉博。
    “赵家开茶馆,张家开酒楼,酒楼的生意比茶馆好得多。但赵家除茶楼外还有一个纺织作坊,这般一来,整体产业倒是比张家高出一头,不过相差不是很大,勉强也算门当户对。两家说好,若生二子,一个姓张,一个姓赵,承继两家门楣。”
    胤礽微微点头,在他看来,这种做法比招赘要好一些。毕竟愿意被招赘进来的能是什么人?不如正常嫁娶,选个不错的人家,到时候挑个孙辈改姓。如果一切顺利,对两家来说也算和乐。但听苏州知府的语气,这事恐怕有变。
    “赵大姑娘嫁进门三年无所出。赵家子嗣艰难,张家也不丰茂。张家人急,却不敢直接提纳妾。因为这几年里,赵家蒸蒸日上,张家却刚好相反。
    “成亲后的第二年张家酒楼有批食材出了问题,害死了一个人,还使得其他八人大病了一场。衙门介入查办,张家虽有错,却非是故意,受罪的几家也都愿意和解。所以衙门没抓人,不过张家为此赔了一大笔钱。
    “张家掏空了家底,在赵家的帮衬下,才将酒楼保下来。可是经此一事,苏州百姓对张家酒楼不再信任,生意一落千丈,只能勉强糊口。两家差距瞬间拉大。张家还需要赵家扶持,哪里敢纳妾让赵家不快?
    “但子嗣为重,张家还是出面请了赵家商议,赵家最终松口,说再等三年,若三年后赵大姑娘肚子仍是没动静,就让张玉博抬姨娘。当时张玉博跟赵大姑娘不满二十,尚且年轻,不过三年,这要求并不过分。张家两老应承下来。
    “可是谁都不知道,这时候的张玉博早已悄悄养起了外室。等到外室生下儿子,终于东窗事发。赵家震怒,上门要说法。张家最艰难的时候,赵家都没嫌弃,一再援手,如今也不是不让张玉博终身不得纳妾,只是争取个三年而已。张玉博做得实在不地道。
    “张家理亏,顶着赵家的怒火坚持了半个月,后来不得不将外室和孩子送走。外室确实是走了,但孩子被张家留了下来,偷偷养在亲戚家。当然,这事是瞒着赵家的。赵家虽然不知情,却也对张家寒了心,不再帮扶。没了赵家支持,张家境况更加艰难。
    “去年,赵立仁与赵夫人要上京寻亲,可能是担心自己不在苏州,张家会欺负赵大姑娘,干脆把赵大姑娘也一起带去。今年开春,一家人回来,带回了好几台白氏纺纱机和飞梭织布机,大动作整改纺织作坊,还为江南其他纺织商们牵线,让大家都用上了新机器。
    “不但如此,赵立仁与赵夫人还仿照京师建立商会。赵家一举成为苏州纺织行业的领头羊,风光无限。对比张家,已成云泥之别。”
    胤礽微微愣了愣,没想到这里头还有他推进的纺织机器的事。
    苏州知府继续:“张玉博受不了这份落差,尤其在得知赵大姑娘有和离之意后,越发气恼。赵家如今对张家虽没帮衬,但也没出手打压。并且不论两家内里闹成什么样,只需姻亲关系还在,有赵家的势头和名义撑着,张家总能得几分便利。
    “若是和离,从此两不相干。张家不只这点便利没了,恐怕还会承受来自赵家的报复。如今的赵家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赵家,张家都敌不过,更何况是现在?
    “张玉博越想越不甘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表面装浪子回头,对赵家各种低声下气讨好。背地里却找人配了让畜生发狂的药。赵夫人信佛,虽然不是初一十五都会去寺院上香,但每年观音菩萨三寿诞是会去的。赵立仁也会陪同。
    “上个月十九,观音菩萨出家日。夫妻俩就去了,张玉博趁机将药下在他们的马车上,致使马儿疯癫,横冲直撞,滚下山坡,车毁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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