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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还要等上几年,才能窥见其中端倪。
    而高平安这头,他回家后,高娘子一反常态笑容满脸的迎上来,眼神却往不由自主后面瞧。
    高平安一想到当时娘子和儿子说的锥心之言,笑容不由自主的淡下去。他本以为家人无论如何都是最能依靠的,结果娘子狠狠的给他上了一课,有权势她们才是家人,无权势连陌生人都不如!至少陌生人还不会被这样言语羞辱。
    高娘子没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背后空空如也,只能问:“礼物呢?糕点呢?”她可是看到高平安买了那么大一推,她连分配都想好了,东西呢?
    “什么?你说我买下的糕点?”高平安恍然,“那些是礼物,已经分给我的亲朋师长。”得蒙照顾,他稍作回馈而已
    “什么狐朋狗友?也配的上吃香酥坊的糕点?”高娘子立刻怒了,“要回来!”她趾高气昂发言已成习惯,对高平安惯是如此,就算知道他地位今非昔比还是改不过来。
    “要回来?送回去的东西还能要回来?”高平安简直被气笑了,“你要是觉得能行,你就去。”
    “你,你花的是我的钱,我的嫁妆!我说了就算!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就去!你中了秀才脾气也变大了!”高娘子也怒了。
    “那是我一本本抄书换来的银钱,每个铜板都是我赚到的!搬到县城时的确用过你的嫁妆,可是后来都一一补上了!”高平安以前是没底气,也确实感念娘子当初舍出银子的恩义,可这份恩义不是她一直踩在他头上的理由,更不是她撒泼的借口。
    “你去吧,我不拦你。”他说完又泄气了,只觉没意思,一屁股坐在堂屋,“我等着。”
    “你要是觉得家里就差了这么点东西,咱两还是一拍两散的好。”他话音刚落,高娘子像被抽了筋一样软倒在地,嘴巴开开合合,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挽救。
    躲在屋内的高成材眼看他娘已经拿捏不住他爹,连忙装成刚听到的样子,“娘啊你坐在地上干什么?你现在可是秀才娘子,要自重身份啊。”
    高平安冷眼看他们。
    高成材是小辈,能屈能伸多了,他先过来扶起高娘子,又压着高娘子道歉,拍着胸膛保证,
    “爹,娘是一时转不过弯来,从来节俭惯了,我劝劝她就好。”高成材硬往她脸上贴金,把要东西说成节约。然后转过来假意对着他娘说:“娘,爹现在身份不同,外出行走总要撑起一份体面,不然别人怎么会尊重爹?娘以后可别说这种傻话了。”
    高娘子忙点头,对对对她不过一时想不开罢了,其实没坏心。
    高平安勉强接受这个理由,“好吧,你劝劝她。”他扭头去了书房。
    望着爹离开的背影,挺直的背脊和高昂的头,以及跟之前截然不同的气质,高成材叹息,爹是彻底站起来了。
    以后还想从前那么对他,不可能喽!
    高平安重振自己的家庭地位,他跟着新晋秀才们参加过几次文会,慢慢就没兴趣去了。这些文会也就是变着花样的捧自己,捧对方,有时间他还不如去读读书呢!
    “所以你就来找我读书了?!”蔺洵举起一张淡灰色的纸张,抬笔蘸了清水,写了学以致用四个字。
    一炷香后,水迹消失,还是一张完完整整的纸张。
    “当然咯,我知道自制力不行,如果跟他们那些人处久了,学识只会倒退,还怎么考举人?”高平安还有个优点,有自知之明。他晓得自己的毛病,所以宁愿天天大老远的跑过来跟蔺洵一起学习。
    “过来看看这纸。”蔺洵招呼他。
    “灰扑扑的,颜色不好,这是粗纸?”他接过笔来,自己写了几笔,“买纸的钱不能省啊。”
    蔺洵但笑不语,“你再看。”
    “再看也是粗纸啊。”高平安随手写字,“下次我给你带几刀纸来。”他怕提钱伤人自尊,干脆说带纸过来。说起来他们最近用纸量确实很大,十天就能耗光一刀纸。
    “宣纸我不缺,可是这种纸真的缺。”蔺洵把纸张拎起来,“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纸上氤氲的水迹从边缘开始模糊,再逐渐干透,最后一点点痕迹都没了。
    高平安瞪大眼睛,“等等,这是什么东西?”是什么仙法吗?
    “这不是仙法,不过赚点银子倒是没问题啊。你觉得这种东西如果给刚学会书法的人用,他们愿意买吗?”
    “愿意,肯定愿意啊!这多实用啊!只要不贵,一定会大卖的。”高平安兴奋难当,“你准备卖多少银子?”
    “不卖,我献给县令大人。”蔺洵刚说完,发现停滞的事业值又涨了5点,从20点变成了25点。
    这个系统的评分标准真是变幻莫测。
    “妙啊!”高平安立刻领悟到其中的好处,“县令大人得了好处,自然不会在银钱上吝啬,反而比你单纯售卖纸张给的还多!”做生意的小九九高平安也知道一些,如果跟商家打交道,他们未必有久经商海的人精明,还不如退一步交给县令大人,再说了,如果有县令大人主持,这东西也能惠及每个穷苦的读书人,利国利民的好事啊!
    蔺洵想的还要更深一点,他送一个好前程给知县,结个善缘,以后的好处才是受用不尽的。虽然他缺银子,可是更缺关系。
    “蔺兄想的比我深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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