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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又是什么好事呐贤侄?”钟侯爷一碰面就露出笑意,上次查抄无忧散,皇帝对他大加奖励,钟侯爷也顺势把蔺洵的名字报上去,只是皇帝似乎有些犹豫,并没有大加封赏,钟侯爷也怕蔺洵被人报复,就没有对外宣扬。
毕竟无忧散还真的牵扯到很多达官贵人,难免就有人脑抽觉得自己有银子可以随意食用无忧散,凭什么有人来作怪捣乱?这些人想要教训一个小小百姓既然手到擒来,教训钟侯爷就是乌龟咬刺猬,没地下嘴。
“这次是一些治伤口的药品,对重伤有起效,只是使用限制也颇多,不知道侯爷能不能用得上?”然后蔺洵举了几个例子,钟侯爷端正身体,几乎立刻就想到这些东西的极大用处。
战场上,受伤的人数不胜数,其实很多人止住了血,却应该伤口感染高热而死,钟侯爷就曾经看过无数的同袍这么白白没了性命,甚至钟侯爷自己都遇到过几次,靠着他过硬的身体素质熬过来。
如果能够治好高热,能够少死多少人?钟侯爷几乎立刻想到这个问题,他欺近问:“贤侄你给我一个准话,这药的效果如何?”
“十人里能够治好五人。”蔺洵只能说出估计的最低数字。
“五人?五人!这已经足够了!”钟侯爷有感于此,“你手里的药粉够多少人用?”
“只要原材料足够,能让无数人使用,我献的是方子!”蔺洵拱手:“成品的话,够三到五人用。”
“好!”钟侯爷立刻下令,让手下去寻找几个高热几日不退的病人试药,他要亲眼看看这种新药的效果。
第一百四十一章 没落侯门(十九)
这类似的病人,去医馆开了药回来灌下去没用处,已经处于一个任其自然的状态,听说有人要试新药,咬着牙也想试试。
很快就找到了三个情况最严重的,因为受伤高烧三日,但看得出家人照顾的很好,一直在尽力降温,冷水帕子没有停下。
先测敏后注射,蔺洵的手很稳,稳地还没什么感觉就完成了,病人家属还楞了楞,“这就完了?”
“嗯,结束了,家属记得守上一个时辰观察,降温措施不能停。”高烧久了很容易变成傻子,反而免疫系统就是搞不死病毒,就搞死病毒寄居体的想法。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去,家属守着病人,终于在天光泛亮时发现,病人高热的情况好转了,并且睁眼想要吃东西。
能进食就是好事!家属喜极而泣,连忙去张罗着煮粥,一碗粥下去人也有劲了,能靠在塌上清醒的对话。
“神奇,太神奇了!”钟侯爷目不转睛观察着这些病人,均是被宣告不治等死的,现在竟然活了过来?要是当年也有这么神奇的药物,他的那些袍泽也不会轻易送了性命吧?想到伤心处,钟侯爷眼眶湿润了。
但现在也不晚,至少以后上战场的军士,能够多了一成保命的东西!
证明了效果,蔺洵对着钟侯爷再三的强调其中的副作用,又举出柳絮过敏的例子,钟侯爷见多识广,还真的知道有人对柳絮不耐的事,他问道:“如果过敏会怎么样?”
“会药石无灵,死的极其痛苦,侯爷想想,过敏的人是不是会起红疹?倘若这些红疹起在身体内部,抓不到挠不着,只能硬生生忍着,是不是很难受?”
钟侯爷倒吸一口冷气,懂了,他完全懂了。
他明白其中的严重性,蔺洵欣慰不已,否则就成了救人不成反害人,也白白糟蹋得了新药的名声。
蔺洵把新药的法子交给钟侯爷,钟侯爷自然回去找人长期试药,对于用在军士身上的药品,他比蔺洵还要慎重,没有千百次的实验,他决计不肯轻易的用。
但钟侯爷出手大方,先送了一千两银子出来,蔺洵当然含笑收下,因为他终于可以凑齐银钱,换一个新的院子住。
之前住的地方本来就不怎么样,况且人员复杂。原先是没钱才没钱才住下,现在已经不合适。因为蔺家人自从开始赚钱早出晚归,就有人阴阳怪气地说闲话,什么孔氏天天抛头露面啦,什么蔺洵坑蒙拐骗啦,不一而足。
家里没人,可怜当初孔氏买的几只小鸡仔,精心照顾着,长到半大时被人吃了,连骨头都没寻到。
当时蔺洵表面上没再做什么,其实悄悄的捡了一条大狗,等家里人一走就撒开狗绳,让狗狗能满院子撒欢,后来有一次看到院子的墙角撒下几滴血,就知道有人还想故技重施,结果给狗狗送了外卖。
这是一种奇怪的嫉妒心,同样住在一片贫民区里,凭什么就你家日子过得蒸蒸日上,而我还要在泥塘里挣扎呢?所以嫉妒在心里滋长,想要把往上爬的人拉下来,跟自己一样在泥地打滚。
蔺洵后来就想换地盘,哪怕是先租一个好的地方,只是后来碰上李家兄弟的事耽误了,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现在他们可以直接买一个。
京城好地方的院子大概需要一千两,蔺洵不在乎面积也不在乎装修,就想找个周围的邻居都好相处的。
孔氏赞同,上次小鸡仔的事她伤心了好久。
既然家里人一致通过,他们就去找了中人说了要求想要寻院子,中人翻开自己的账本,东挑西选最后提供了三处给他们选择。
一处院子是两进的,位置最好靠着衙门,价格一千三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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