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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重勤分外无言,却只能乖巧的留在原地,等候各种三亲六姑的召唤,绕的团团转。最后还是借着招待外头宾客的名义,让他两脱了身。
    “苦了你了。”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早晚都有这么一遭的,过去了就好。”而且,定下亲事后就该为了小家庭慢慢奋斗,纪重勤也盼着找个知书达理的姑娘,一起共度余生。
    唯一不高兴的就是杜湘儿,因为杨夫人上门来提亲了,虽未大张旗鼓,至少家里人是知道的,好在杨公子也是个不错的人选,她也只能认命。
    蔺洵参加完庆祝宴会后,就急匆匆的跑路了,因为就剩他一个人没成亲,还不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他身上啊?而他现在是更想先把精力放在事业上,先好好的奋斗一番吧!
    而要开拓船行的事情,刘果已经细细的打听清楚,他还联系了兴旺船行的老板,老板一听有人助他东山再起,忙不迭的就把当初出事的原因说的一清二楚。
    收到信件后,蔺洵好生收起了信件,落得一声叹息,这世间的阴差阳错果然从未停止,差了那么一点,就差了所有。
    落船事件果然是个纯粹的意外,当初是杜湘儿上京投靠亲眷,但走水路必定没什么好吃的,一连吃了十几天的咸鱼,杜湘儿就吵着闹着要吃别的东西,当时的家丁只能去现场捕捞鲜鱼,结果就因为不小心碰到舵把子,偏移了前进的方向,最后歪头撞上了另外一艘船。
    原身死掉后,张氏指望落空,发了疯的要查清凶手,她无权无势,只能求助于纪孟涯,纪府的人也知道了曾经存在过的孩子。
    纪重勤可怜这没见过面的弟弟,一直在尽力查着,最后才查到杜湘儿头上,他展开了报复,但死掉的人哪里还能回来?只能变成一个永恒的伤疤。
    蔺洵把信件用烛火烧掉,把此事埋在心头。
    余生他应该好好的过,实现从前没有实现的梦想,踏遍万千山河,尽享人生乐趣。
    *
    任务结束后,蔺洵再次返回任务空间,稍作休息后,就开始新的任务,他一直都是劳模,只要没有什么大问题很快就会开展新的任务,毕竟这是他的毕业实践。
    新任务开始,蔺洵还在例行的接收任务信心,让镜头暂时从他身上挪开,转到另外一侧。
    今天的蔺宅格外的忙乱,本来就不大的地方,挤挤挨挨的全是人,有来辞工的,有来探望的,有来看笑话的...不一而足,把个本来就小的地盘,挤的更小了。
    而负责后宅事务的吕氏,始终带着不紧不慢的笑容,对那些要辞工的仆人说,“行,要辞工没问题,不过现在正是忙碌的时候,我们也要搬家正缺人手,你突然辞工也找不到下家,干到月底工钱照开,怎么样?”
    要辞工的下人一听,也觉得有理,反正他能走的,多拿一点钱算一点。
    而对着要看笑话的,吕氏淡淡的说:“家里乱,也就不留你们用饭了,等再过几日摆践行酒,再请你们。”不管是好心还是恶意,都先打发了出去,还不够裹乱的。
    看笑话的自然被撵了,而真正关心的想了想留下信件和礼物,也跟着走了,他们留着的确只能添乱。
    吕氏一直等人走掉,然后让下人们照常活动,自己这才默默的坐下,安静的捧着一盏冷茶,抚慰干涸的喉咙。闹了一下午连杯茶都没喝上,也是倒霉。
    不过更倒霉的还是老爷,无妄之灾。
    她喝了两口茶平息郁闷,这才想起一下午都没看到老爷,捉了自己贴身丫鬟问,“老爷人呢?”
    “待在书房呢,姑娘,要不要奴婢去问一问。”
    “问还是要问的,但别打扰了,我想老爷现在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吕氏看了看天色,“这样,你先在书房外等上一会儿,要是到饭点老爷还没动静,就敲门请老爷出来吃饭。”
    “好。”丫鬟回答。
    吕氏安排好大小事务,又去操持晚饭,不知不觉,天色就慢慢黑了,橙黄色的灯火开始亮起来。
    第二百五十五章 小官宦途(一)
    吕氏准备好了家常小菜,正把最后一道热汤端上桌,她看着老爷还没来,就吩咐再去催一催,丫头守在书房门外,小声的喊了几句,里面传来闷闷的回应,“知道了,等会儿就来。”
    蔺洵脑子又懵又疼,还晕的很,他从塌上翻身起来,不知道碰了什么东西,叮叮当当响成一片,还咕噜噜的滚动。
    他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几个酒瓶子,已经灌空了,地上还有不少残留的酒液,难怪屋内里那么一股怪味。
    他走出书房去,外面黑灯瞎火的,没人点起灯火,显得一片空寂。他自己又折返回屋,找了火石点亮蜡烛,蜡烛登时扫去了满屋的沉寂,温馨起来,借着屋内的余水洗了把脸,他重新换好衣衫,这才迈步去正屋。
    日子总是要过的,总不能一直这么消沉吧?
    吕氏等了一会儿,终于看到老爷过来,虽然还是恹恹的,至少比从前多了一股精气神,她连忙去迎接,“老爷走这头,饭菜早就得了。”
    蔺洵看院子的周围,乱糟糟的,花木也没怎么搭理,而吕氏强打着精神还在笑吟吟的对着他,只能轻轻带一带吕氏的手,两人在饭厅落座后,他轻声道:“夫人辛苦了,还要撑着家里。”
    白天被人看笑话时吕氏还绷得住,现在被这么轻声安慰,吕氏的眼泪就想决了堤,哗啦啦的淌个不停,她自己侧身想要制住眼泪,但眼泪不听劝,何况满腹辛酸又怎么会想止就能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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