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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蕤跟着点一个,如此,曳西疆也能看见。
回到工位,埋头整理资料,夜才开始,她不慌,因为孤身一人,家里无人等,不管哪个家。
*
曼禾总部,高区专用电梯,姚远领着机要室一干人等,将几位董事局成员送走。
曳西疆今日从北方返回南洲府,老友安排接风宴,因为开会到晚上,耽误了时间。
姚远告诉阿坚接风宴地址,前往沙坪角的路上,恰好经过四海建设,姚远同曳西疆聊起细妹。
“海岛星辰项目筹备,工作有点忙,实习生都被叫住加班,不知suri是否适应。”
夜雨淅沥,车窗起雾。
曳西疆抬腕睇时间,指针指向21点,他让姚远问苏蕤是否下班,姚远拨过去,对方响铃没接听。
“阿坚,去四海建设。”曳西疆决定。
楼宇灯光,星星点点,大雨模糊光影,睇不清中英文路名。
阿坚揸车泊在道边,曳西疆敲敲车窗,同姚远讲:“再CALL。”
苏蕤没驾照的,不会揸车,BUS都收班,如果还在楼里,不知她有冇带伞。
姚远讲:“还是没接,我上楼一趟。”
“不必了。”
曳西疆蹙眉,已经知道对方不接电话的原因。
远处BUS站台,过路客争抢的士空车,互相臭骂,微光里一抹纤细身影,置身事外,垂着脑袋,在避雨,有没有车,并不着急。
也许是大雨砸地,声音太响,也许是设置静音,总之,没有接听。
擦色德比鞋,是曳生钟意的款,手工定制,价格不菲,踩在积水路面,苏蕤抬头时,头顶已罩住伞。
“大佬?”
估不到繁忙人士怎会现身BUS站台?她有惊讶到。
曳西疆撑着黑伞,讲:“接你下班。”
坐入迈巴赫后排,曳西疆递过纸巾,让苏蕤擦干手臂上的水珠,讲自己开完会,未食晚餐,令她一路去食饭,“人呢,你都识得,不会拘束。”
从暗格冰柜中取瓶苏打水,曳西疆问她要不要饮?
苏蕤讲声多谢,伸手去接,碰到男人手指头,曳西疆没有放手,苏蕤睇他,对方拧开瓶盖,再递到她手中。
“……”
苏蕤饮两口放下。
“不钟意?”曳西疆没等她回答,笑讲:“sorry,阿哥车内没有冻柠茶。”
他竟然记得,冻柠茶。
……
其实,苏蕤同曳西疆,没有长时间单独相处过,她认识他的时候,曳西疆已被人称作“曳生。”
曳生关注的,都是半导体产业如何弯道超车,币安(Binance)成为最大加密货币交易所。
全是她听不懂的生意经。
成功人士都好忙,逢年过节才得见,饭局排满下个月。
曳西疆,独立早,viki姨总是在电话里抱怨大儿子没有家庭观念,似乎每抱怨一次,才有空现身,不像曳东屿,养在老夫妇身边,时时得见。
苏蕤大多时候都坐在曳老夫妇身旁,陪着聊聊天,曳西疆会问她回来念国中,习惯不习惯?再讨论学美术的专业方向,从业前景云云。
苏蕤其实对未来没概念,没规划,她只是单纯钟意,没有更多想法。
曳西疆一句“苏伯怎样看?”令小女生陷入沉默,父女之间明显没聊过。
“……”
曳老夫人打断长子,“像你这样聊天?又不是谈生意,你啊返咗屋企,氛围都变差,搞得细路仔压力好大。”
“?那我走?”
曳西疆被老妈拦下,曳老夫人让灿姨端来饮品,讲是苏蕤特意做的冻柠茶,让他尝尝味道。
曳西疆顺着老妈的话讲:“无所谓,suri钟意画画,就画画,国内国外都可以。”
“这才对嘛,难道细妹念书,你这个做大哥的养不起?”
苏蕤心跳慢一拍,睇见曳西疆饮着冻柠茶,笑讲:“养,养得起。”
一旁做看客的细佬,手游舍不得放下,歪个肩膀,半身重量压在细妹身上,插话讲:“买一送一,连我一起养咯,大佬。”
曳西疆一眼就让他收皮。
后来,恰逢苏蕤和曳东屿一齐考入南洲大学,混居的宿舍生活,苏蕤不习惯,曳老夫人让灿姨把低楼层那套崧山府收拾出来,给细妹住,方便走读。
曳东屿倒是在校园里放飞自我,他讲他是野马,家里没有草原,曳西疆让他滚远一点。
曳西疆历来对曳东屿动口又动手,导致现在长到182公分的细佬,对住亲大哥,依旧怕得要死。
细佬念书不行,不想学贸易,被曳西疆当面大骂不务正业,胸无大志。
细妹呢,搞什么?后现代意识流派是什么,明明是小学鸡涂鸦,学费是他几倍,毕业就失业,成日有恃无恐!
曳东屿吐槽大佬被一杯冻柠茶收买,大搞双标,抱怨男女不公,他没有细妹命好,苏蕤让他去泰国变性,还能救。
“如果有得选,当然做女仔,让大佬包养,衣食无忧咯。”曳东屿撑住岛台,从下往上打量细妹,歪嘴笑,“送什么冻柠茶,不如送你自己。”
苏蕤正在蜜渍柠檬,停住动作。
一旁灿姨听到,拿生果盘爆打细佬头,让他毋要乱讲话!
……
人生,偶尔会来一场突如其来的抽考,考生最怕会错意,答错题,既想知道自己的真实水平,又怕成绩让人失望,不如意,不如不考,还能骗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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