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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蕤搂住男人手臂,头埋得紧,幼稚的恶作剧得逞,曳西疆难得笑得像个细路仔,抱着她安抚,“哦,看花眼,是猫啊。”
细妹哼哼唧唧抱怨,曳西疆还明知故问,“怎么?”
没有回应,他拍着她的背,“阿哥在的嘛,不怕了。”
苏蕤才小小声说一句,被雨落石檐干扰,曳西疆没听清,低首再问她,才听到苏蕤说,她冷。
是了,苏蕤一身针织两件套,露个小蛮腰,短裙一双腿,外套一件豆沙红小羊皮衣,经不住雨夜挨冻的。
“不知南洲府早晚温差大?年轻讲风度,不讲温度。”
曳西疆批评她,像个长辈。
苏蕤嘤嘤出声,“fashion嘛~”
下一秒,曳西疆已经拉开薄羊绒长大衣,将苏蕤裹进怀里。
Cedarwood Himalayan(喜马拉雅雪松)长在南亚大陆高海拔的山间,面朝珠穆拉玛,迎着印度洋南来的风,接受众神洗礼,神圣不可侵犯。
这是曳西疆的味道,也是苏蕤熟悉的味道。
让她回到敦伦的雨夜。
泰晤士河北岸,西敏寺前,高耸的哥特塔尖戳破乌云,大雨似泪,落不停,闪电如伤痕,撕裂人心。
她围着石造的圣殿、翼廊、钟楼祷告,忏悔年少的叛逆,过错,保证一切都听妈咪的话。
仁慈的天父有没有听到她祈求的话?
只怕雨太大。
是曳西疆找到年幼的孩子,冻得浑身冰透,他用大衣将她包裹,不介意沾染一身水。
苏蕤记得,那晚的雨,从男人挺括的衣领落下,滴到她鼻尖。
……
苏蕤已经到着他肩膀高,在他眼里还是小小一只,永远似羽翼未丰的雏鸟,不忍催促独立飞行,深怕一受挫,顷刻跌落深渊,万劫不复。
苏家受不住,曳家受不住,他亦受不住。
“暖不暖?”曳西疆垂头问她,瞄见冻红的小巧鼻头,“嗯?”
他的一只手还握着伞,苏蕤就将他另一只手牵着,放到自己后腰,插入皮衣。
“这样,就暖了。”
细妹任性,一丝异样,撩拨男人心弦颤动。
肤感细腻滑润,小细腰,针灸的画面闪现,他见过。
手掌默默估量,双手一合,就能握住这只腰,手掌温暖,覆盖住腰上皮肤,指头隐约探入针织衫,微微动一寸。
苏蕤在大衣里抱住曳西疆的身,雏鸟轻吟,“……大佬~”
“嗯?”
她想讲什么,他愿意听。
“你对旁人都好好,是几多人的命中贵人。”
阿坚,姚远,是不是也得算上洛萨……
“哦?对suri不够好?”
细路仔不仅任性还计较,曳西疆嘴角隐约上扬。
“对suri也好……也是suri的命中贵人,”
可是,她就是觉得还不够,她想与他贴得更近,急得带上委屈,“我……我只是想,还能不能……更好啊……”
比过阿坚,比过姚远,比过洛萨的那一种好,独一无二的那一种好。
suri是不是太贪心?
细妹扬头,突兀的擦过曳西疆鼻尖,两个人定住,似冰雕,谁率先打破,冰渣碎一地,诡异的平衡。
曳西疆甚至能嗅到细妹的浅浅呼吸,甜蜜诱人,卷翘的睫毛招人爱,小小的粉唇开合不停息,谨小慎微怕惹到他。
她那么乖,为什么要怕自己?
为什么不能像面对曳东屿那样夸张的笑,肆意的打闹,勾肩搭背,无比亲近?
苏蕤从小时候就怕他,曳西疆认定,所以只敢在角落看他,若即若离。
“大佬,你冇生气啊~”
他怎么可能生气,她是稚嫩得雏鸟,未经历森林法则,那就在他能看顾的地方,随心撒野。
长羽雄鹰盘旋在高空,以自己的方式守护领土。
“suri想要多好,就能多好。”
曳西疆终是亲吻了苏蕤的额头。
曳西疆说不可有害人之心,她不想害他,只是想独占他。
苏蕤亲吻曳西疆胸口,隔着单T,亲吻他的心,这颗心,不供分享。
相拥不只这肉身,是灵魂共震。
他知道,她吻着他的心。
雨幕尽头,远光灯闪过,不知几辆,空座的的士打出FOR HIRE灯。
乘四记的大厨,收工返屋,走在熟悉的路沿,装作自己没看见,“真的是在拍拖咯,不知谁爱谁比较多?”
百年骑楼街的拐角,暗夜细心藏住两人,嘘,莫要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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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Madison Avenue(麦迪逊大道)右转北行,至Fifth Avenue(第五大道),左转进入80th Street (第80街),新哥特式庞大建筑前,人流如织。
来自世界各地的到访者,聚集在艺术的殿堂瞻仰,皮肤各异的游客到询导台前,租用讲解器。
博物馆太大,几多人找不到方向,一位游客叫住曳西疆问路,同样的东亚长相,说得英文,因为亚洲人凭外貌分不出国籍。
曳西疆在对方的导图上勾画,做解答,对方道谢。
穿越埃及、巴比伦、亚述的文物,曳西疆找到希腊雕塑馆藏。
艺术系的学生们拿着速写本,或坐或站,临摹神迹。
冥冥中谁将他牵引,走过阿尔忒弥斯神殿圆柱,终于站在美惠三女神身前,她们是宙斯和欧律诺墨的女儿,代表妩媚、优雅和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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