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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夏油杰现在站立的地方是一处两三米高的平台,是人为特意留下的空地,勉强算是个视野高处。
她靠近了夏油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先下去和他们交涉一下,杰,就帮我盯着摄像机吧,毕竟这还算是个娇贵的东西。”
没等夏油杰给她什么反应,晴子话刚说完,就跳了下去。
地狱的刑场地面大都是凹凸不平的,晴子熟门熟路地找到一个还算是平缓的落脚点。毕竟她现在穿着的是木屐,摔了的话还是不那么好看的。
这么一会儿功夫,手脚麻利的狱卒已经完成了把人捆在烙铁上和烙铁「亲密接触」这一过程,过高的温度直直灼烧着的皮肉,又在亡者体质的作用下极快地愈合。
“换作现实里,你们起码已经死了几十次了吧。”晴子示意狱卒暂时不要上斧头,只先指了指上方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那里我会把你们受刑的过程全部录像下来哦。”
“地狱最近人口这么拥挤,诸位家中如果有什么长辈晚辈意外逝世来到这里的话,想必要找我还是可以找得到的。”
晴子见只有一个人的面上露出了忌惮的神色,嗤笑一声,“也是,可能你们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亲人做了什么吧。”
她从储物的法术中取出了一面琉璃镜,这也是晴子才从阎魔厅中借出来的仿品,功效是复刻记录净琉璃镜中展现的影响。
晴子拿出遥控器轻轻一按,三人从出生开始到现在的这么长一段人生中,作恶的动机、过程、处理结果,事无巨细地展现在了录像之中。
“我说,不要再拿乔浪费时间了,你们三个就算是死在这里这口锅也扣不到我一个已死之人头上。”
晴子抬手一翻,仿品镜子又被收回了储物法术之中,“咒术会想必也不全是嘴硬的家伙吧。”
“所以,你们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在这里嘴硬呢?只要我想,有一千种一万种达成目的的方法。”晴子转身离开,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微弱的声音,是北原英士:“我说。”
“我跟你合作。”
晴子背对着他们的脚步一顿,无声地一笑。
她抬手击出一道灵力将捆住北原英士的绳子解开,他整个灵魂都虚软无力地瘫在了地面上。
地狱可没有人会帮受刑的罪人整理仪容仪表,这时他的模样看上去狼狈极了。
但比之那边在晴子示意下,已经开始「受斧头剁碎」这一流程的另外两人来说,绝对要好上很多。
“说起来,你还没有和我说,北原苍彦和你是什么关系呢。”
晴子单手拎着北原英士的后衣领,将人强行扶了起来,让他靠在了一块石头边上。
那边惊悚高亢的惨叫声几乎要刺穿北原英士的耳膜,他惨白着一张脸,从已经接近麻木的痛苦中脱离,他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什么实感。
接下来,他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自己的情况。
和晴子掌握在手中的信息并先前预想的差别不大,北原英士和北原苍彦是远亲,现在是养父子关系,北原苍彦是被他作为继承人来培养的。
但是他生性怯懦,对于咒术会的这些事务,北原英士讲给他听时,也只是含含糊糊地不肯松口。
一怒之下,北原英士干脆把人打发去了横滨,并决定再在迫害晴子的事情上逼他最后一把。
他自己的话,在咒术会里的话语权其实也就蛮一般的。
咒术会里上了年纪的人为多数,保守派居多,大都对五条悟或多或少地持有些意见。
逼迫晴子远走横滨这件事是多数人支持的。但是私下里暗示侦探社和港口Mafia的人占少数。因为剩下的那些人里,还有忌惮着晴子背后未知势力的人。
“原本以为,让你远走横滨之后,你身后要真有什么势力早就该前来出面了,可是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北原英士咬牙恨恨地道,“我会尽心尽力和你合作,但是。”
“但是不要动北原苍彦?”晴子冷淡地帮他说出了没说完的话。
北原英士是靠着石头坐下的姿势,而晴子这时是站立着的。无论是视角还是实际的立场上都比他要高出一截不止。
他仰头望着这个曾经被他们以为已经被除掉的少女,这段时间下来,无论他们信还是不信,展现在眼前的这股力量已经是丝毫不容违逆的了。
就仿佛他们哪怕试探性地挣扎一瞬,就会被反噬而来的巨大压力碾碎。
如果到了这种根本无法反抗的地步的话,那么他至少如晴子所说的,保住身为他的术式继承人的苍彦。
“是的,苍彦他并没有做过针对您的事情。”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有一股岩浆从喉咙流淌而过,不停地在践踏他的自尊,被迫向原本以为被自己玩弄在股掌之间的人低头,北原英士甚至还不得不为表恭顺,使用上了敬称。
但是,他带着些迷茫的眼神看向下方现在还在受刑的两个人,看着他们一点点被斧头砍碎,伤口又一次次的愈合。
尖叫声已经听不见了,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发出声音了。
“接下来,我会把你送回现世。隐瞒下那两个人的消息,顺便再准备一份需要被带到这里的人的资料给我。”
晴子不紧不慢地叮嘱,为表安抚,还特意说明接下来那两个人要受的惩罚就是攀爬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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