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祓除这些咒术界中的附骨之疽,和祓除咒灵居然也没有太大区别。
他闭着眼睛,在会议室门前稍稍揉了揉眉心。
太亮了,解决完这里的所有高层,他要先去找一副墨镜。
或者随便从哪找个布条或者纱布把眼睛裹起来。
既然这样,那就不开门进去了。不管里面除了高层之外还有什么,直接就在这里毁了就好。
一段火光裹挟着咒力冲天而起,所有上一秒还在这里志得意满于五条家被围困,昔日利益划分的有力竞争对手现在已经被逐出赛道的长老们脸上都不约而同出现了一丝惊惶。
几秒过后,匆匆或使用术式或试图逃生的高层和长老们全部都赫然发现,他们离不开这里。
他们被困在了一片【帐】内,但不是涩谷地区一样凭空出现的【帐】。
【帐】外站着五条悟。
几个长老先是眼前一亮,而后又骤然爆发出相较之于之前更为惊骇的神色。
他不像是来救人的,倒像是放火的那个。
闪烁的火光下,五条悟闭着眼睛,嘴唇微动,极端苍白的脸色在火光中也被渡上了些许红润的血色。
“……五十一、五十二。”五条悟数完了所有在【帐】内的咒术师。
多出来了一个咒术界高层核心名单里没有的。
他微不可查皱了皱眉,视线在其中扫视了一圈,成功在房间角落发现了一个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咒术师。
他缩在角落,好像是第一次面对面见到活着的五条悟似的,脸上还带着一点无措和茫然。
在长老们混杂着惊骇和希冀的目光中,五条悟走近,忽然莫名其妙低头说了一句:“你叫什么?”
一片寂静,只有无数术式和五条悟留在这里的【帐】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他闭着眼睛,看不出视线的落点在哪里,角落的咒术师顿了几秒钟,才颤颤巍巍发出了一道气音:“我……吗?”
咒术师声音抖抖索索:“新、新田……”
不在名单里。
事实上,他和这些长老待在一起简直格格不入,看着就像是误入的。
于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忽然被五条悟一把拽出来了。
刚刚还阻隔在他和外界之间唯一的屏障在这一刻宛如不存在一般,他劫后余生般呼吸了好几口空气之后才察觉到,鼻端充斥着的新鲜空气中夹杂着一丝血腥味。
咒力和空气挤压后传出的尖锐爆鸣声令人毛骨悚然。
而后,就在他的视线里,就在他的瞳孔上,骤然绽开了一片带着碎金色的血雾。
下一秒,这座代表着咒术界权力最中心的建筑就自上而下轰然倒成了一片废墟。
尘土夹杂着余烬飘到他眼前。
他脑壳嗡嗡作响,过了好一会,才忽然想起来似的朝着五条悟的方向看去。
刚刚还站着一个人的地方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只有漫天的余烬。
*
七海建人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帐】,对着迎上来的监督辅助摆摆手:“没事。”
【帐】外的世界里天际已经出现了一片鱼肚白,清晨的空气凛冽而快速的撞进他的呼吸道,一路席卷走他在涩谷区域内奋战一夜之后积攒下来的郁气。
饶是他曾经在证券公司中时,也没有加过这么狠的班,熬过这么彻底的通宵。
七海建人回绝了监督辅助是否需要帮助的提议,两手搭在天桥的护栏上,冲着太阳即将升起来的方向沉沉出了一口气。
他浑身上下都是咒灵被祓除之后留下的厚厚残秽,这些残秽宛如浓稠的液体一样,聚集成不断向下滴落的水滴,在地上积攒出一滩浅浅的水泊。
他忽略了手机回到拥有电波信号的现代社会后不断疯狂响起的提示音,迎着已经露出一点淡金色的方向微微闭了闭眼睛。
眼皮沉重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歇斯底里的砸下来一样,可身体内处于无间断高强度战斗状态时积攒下来的肾上腺素却让他异常清醒。
在这片清晨六七点的东京只有微风拂过的声音和一串极快的脚步声。
“涩谷内已经控制的差不多了,”七海建人揉了揉佩戴眼镜过久后酸痛的鼻梁,“我在这里站一会就好……”
他话没说完,就听见脚步声在他身后一顿,接着响起的是二级咒术师猪野琢真的声音;“前辈!你也从里面出来了啊!”
“猪野……”七海建人一愣,转头看了看身后的猪野琢真。
他浑身上下比起自己也不逞多让,几乎要被残秽淹没一样,唯一和他有点区别的大概就是同样熬了一个通宵,自己浑身上下只要允许立马就能散架,而对方看起来居然活力满满。
“前辈,”猪野琢真没有注意到他打量的神色,反而是学着他的样子双手搭在栏杆上,压低声音像是在说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前辈你说那个……是真的吗?”
“什么是真的?”七海建人理了理袖口,把沾满了残秽的咒具甩了甩收回了衣服里去。
“就那个……”猪野琢真挤眉弄眼,“五条前辈的……”
“五条前辈又怎么了……”七海建人沉沉叹了一口气,几乎没有拿出手机来看一眼的力气,“我记得他是和我们一起进入任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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