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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改造成这副模样,尸体是不能转交给他们的家属了。”
“那就伪造一份「骨灰」,然后用其它正常「死法」告知家属吧。至于真实的遗体,就安葬在我们那的墓园里。”
“只能这样了。”
这类生死见多的窗,在处理这事时,显得很沉稳,可头一回接触,并且听到这处理方式的虎杖有些难以接受,可确实如他们所说的——这事最好的处理方法。
只要不告知实情,悲痛的家属便不会知道,接过手的冰冷骨灰盒里的骨灰并非是他们亲人,或爱人。
“只要有它们的存在,那必然有非正常的死亡,这是不正确的。”他确信地说道,手指还摩挲着掌心那厚实的茧。
旁听已久宿三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看似比较扎手的粉色头发。
和他性格一样,外表看着有点憨,实则是个很会为他人考虑,并感同身受的男孩。
“悠仁,你真是个好孩子。”她不由自主吐露出平日挂在五条悟嘴边的话。
被温柔摸脑袋的虎杖先是呆滞了一下,随后像是踩到尾巴的猫科动物,一惊一乍,怪可爱地说道:“前辈!怎么突然夸起我了?”
原先低沉、环绕在他四周的气息瞬间消散。
“就觉得你可爱。”她微笑着,打趣道。
结果换来一羞涩的男孩。
在收回手后,宿三月说道:“然后呢?别害羞,也别觉得不好意思,能成为你的听众是我的荣幸。”
嘴角含笑,摆出一副「我会认真听你说」的模样。
虎杖眼眸闪烁着细碎的光彩,他的同学,伏黑他们也不乏拐着弯劝说他,甚至在发生险些杀死他们的事件后,更是不在他面前谈及「宿傩」,或「死刑」这类词。
他们都用各自的方法,偏袒着他。
可越发这样,虎杖也越发过意不去,最后暗暗提高训练的额度,以求日后在任务中,帮到大伙。
“前辈……”他垂眸,低声说道。
“恩?”她也跟着柔柔应道。
“有过上次的「失控」,我……”他握紧双手,像是鼓足勇气,不太自然地述说心声,“有些担心不可控的因素让我再次「失控」,然后成为伤害他人的「刽子手」。”
他自觉将宿傩用他身体所犯下的罪恶拉拢到自身上。
这样低沉的虎杖,让宿三月好似产生错觉,浑身干劲、清爽的少年实则背负这一条又一条的铁锁,似乎时刻提醒他——只要有宿傩,那他便是「当之无愧」的死刑犯。
这还没到「涉谷事变」的尾端,那屠杀数万人,甚至移平往日繁华、热闹街市的末端,他便有了这想法?
她眨眼,将眼前虚幻的铁锁「撕毁」得干干净净。
就在她准备安慰,或引导他往好的方向想的时候,异变突起。
他的面颊一侧长出多余的人体器官,一张不会说话的嘴,和一只不会看气氛的眼。
“你终于意识到了吗?小鬼!你的存在不过是为了我而——”
“啪!”
电光火石间,一切多余的言语都消散在那重重的巴掌声下,只见连虎杖都没能幸免,歪了头。
而下意识一掌抽过那不适宜冒出,且狗嘴不吐象牙的眼嘴的宿三月,还维持原有的动作,别说,挺爽的,但脸颊终究是别人的。
“抱歉,它太讨人厌了,下意识就抽过去了。”她真诚向虎杖道歉。
面颊那处已经红起,眼嘴也跟着消失的虎杖抬手摸了摸,有点疼,但问题不大,所以他慷慨地原谅道:“没事,前辈,我平日也这么干过。”
“臭女人——”万万没想到有天会有人大胆地抽他一巴掌的宿傩大怒,从虎杖脸颊另一处处冒出,结果重蹈覆辙,再次被人抽了一掌,声音响亮到丝毫不弱于宿三月那一掌。
是虎杖……
被这种方式逼回的宿傩暴跳如雷。
十来分钟后,五条悟提着购物袋姗姗归来,在看到虎杖面颊处的红印子,没细想,直白问道:“宿傩出来了?”
而实诚的少年点头坦然回应道:“嗯,被我赶回去了,不过现在正吵闹着。”
他虚点了下脑袋,从神色来看,似乎已经适应宿傩那家伙在他脑中叫嚣着要宰掉他的话。
“那说明没调\教好呐……”走到跟前,弯下腰的五条悟正儿八经盯着他的瞳仁,像是在透过它观望藏在深处的诅咒之王,并用传授经验的口吻,对其说道,“对待这种擅自借住,还不交房租的家伙,就该像狗一样教育它,一颗糖果,一鞭鞭子,久而久之它便听你的话了。”
虎杖面露迷茫的神色,显然这事涉及到他的盲区,“五条老师,你在说……”
“小子,你过于狂妄了吧?”舍弃面部,在手背处长出的嘴开口说道,“被人高高捧着,可实际处处受人局限。甚至还被一些「无聊」的事物和可笑的「理想」拖累手脚,你真的是当代最强的人吗?哈哈哈。”
原本想再次抽过去的虎杖刚抬起手,便被五条悟制止住了。
他有意听宿傩究竟会说些什么,可在听完后,又无趣地撇嘴,显然这点话语还不足以激起他的不满,更别说怒火了。
“果然,老物件都是很难沟通的,由其自以为是的老物件。”
他虚伪地惋惜轻叹道,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正准备反驳的嘴里塞了个不明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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