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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大约四十多分钟,大家都累的不行,路岐宇扛了一箱水回来,一人扔了一瓶。
年轻人不怕冻,打开盖子直接往喉咙里灌,喉结滑动几下一瓶水就没了。
胡嘉运故意逗陈远莱:“远莱兄,打球好玩吗?”
“好玩。”他以前不喜欢篮球这种对抗性运动,认真点头,“我还以为会被砸,一直没敢打过。”
“哈哈哈哈。”胡嘉运把盖子拧上,下巴一抬:“要不翊哥一直给你传球,你碰到球都难!”
“因为我们是一组的。”
胡嘉运拍拍他,“那你传给我干什么?”他俩是对家。
有两次陈远莱拿到球不知所措,胡嘉运拍手喊:“传我传我!”
他就真传出去了,大家笑得半死。
路岐宇这会听见他俩说,差点一口水喷出来,“陈兄,有你是我们的福气。”
陈远莱闹了个大红脸。
“我多练练,多练练。”
他真的没怎么玩过这种对抗性的运动。
赵翊坐长椅上,心不在焉地笑了笑。
杜珧林和唐微微在一边聊天。
他问:“无聊吗?”
她拿着他的衣服:“还好吧。”
杜珧林往赵翊那边看了看,问:“虞灿怎么没来?”
“她这两天很忙。”
赵翊睫毛动了动。
这周六孙淑华让他回家,他先去找了赵衡。
赵衡的腿,冬夏都不好过,需要一直吃药特别保养。
“哥,最近觉得腿怎么样,疼不疼。”
赵衡穿着得体的西装,温润如玉,“不疼,你找的那个澳门专家做了手术后一直没疼过了。”
赵衡穿着得体的西装,眉眼和他有三分像,不过整体轮廓更柔和,毫无攻击力。
无论是相貌,还是待人接物都当得起一句“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他把赵衡手上的文件夺了,推着轮椅,“别看了,现在是周末,外面太阳多好。出去晒晒。”
“等一下,等一下。”
赵衡从抽屉里拿出一支钢笔,送给他:“我觉得很适合你。”
赵翊小时候好动,写字如同鬼画符,手速跟不上脑速。
赵衡一笔一画教他写。
“谢了,哥。”
“对了,”赵衡说:“我前阵子听说妈去看了场画展。”
“是吗。”
孙淑华都多少年没碰过跟画相关的东西了。
“而且,周医生说她神经衰弱症状减轻了很多。”
“那很好。”
赵衡叹了口气:“所以我们少让她生气,尽量顺着她,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好了。”
精神上的事,说不上痊愈不痊愈。
他玩着钢笔,“行。”
晚餐时间,孙淑华和赵鸿光一起乘车回家。
大概是刚参加了什么会议,两人都穿的非常正式。
正式得没有一点温度,大家都遵循食不言寝不语的规则。
餐毕,孙淑华说:“衡儿,你还在和姓黎的那个小明星联系?”
赵衡没说话。
“没有就最好,明天你傅伯父生日,她女儿比你小两岁,陪我一起去看看。”
傅卿茹曾在赵衡的生日宴上公开羞辱过他。
赵翊皱眉,“妈,哥他的……”
“不用说了,那个小明星再小也是明星。”她淡然地说:“你哥和她在一起要面对什么你知道吗。我安排的就是最好的。”
和黎漫在一起等于把赵衡放到聚光灯下,一举一动一丝一发都要受到苛刻的打量。
赵翊:“傅卿茹之前做过什么你忘了?”
“是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改了就行。”
傅家有把柄在她手上,即使两个年轻人一辈子不相爱,傅卿茹也不敢怎么样,必须一辈子守着赵衡。
孙淑华给赵衡招手说:“衡儿,你先回房去。”
“好。”赵衡走之前给了弟弟个眼神,示意他别乱来。
赵翊什么都可以忍,但是忍不了他哥憋屈,况且是这种大事。
他难得地和孙淑华争吵了一架。
她一改在别人面前淡然的面孔,愤怒地吼:“你哥他28岁了,以他的条件他想和谁在一起不行?如果不是你,他会这样吗?他不怪你,你也觉得自己无罪是吗?”
“妈,”
“我也有罪,我不该生你,要是没有你,什么都不会发生!”
人在恶语相向时丝毫不会吝啬狠毒。
那件所有人都不愿再提起的真相再次被揭开。
赵衡做手术那天。
赵鸿光坐在长椅上深埋着头,告诉了他全部的事实。
他是赵家的幼子,泡在蜜罐里长大,比起赵衡,父母显然对他投入的精力要多一些。
赵衡小时候,赵家父母忙着创业在外打拼,对孩子照顾很少,而生他的时候,赵家基业大局已定,什么都能提供最好的。
他一直被娇养着,性格也任性很多,那时候他5岁,某天外面下着小雨,却一直嚷嚷着要出门玩,赵鸿远和孙淑华无奈只好哄着带着他出门。
赵衡独自在家里从楼上摔下来,怕爸妈觉得他笨手笨脚,不讨喜,一直忍着痛不说,直到两周后痛得受不了才吞吞吐吐说自己总是站不稳。
就医得太晚了,病根就此埋下,自那以后不能跑不能跳,站只能站一小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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