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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潮 第109节

      顾谈隽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片刻,垂眸掸掸手边烟灰。
    “没什么,就是今年校友报都写得不错。”
    她嗯了声:“我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
    温知予拿好手机往街道回走,他看了会儿她背影,风中烟头要燃尽。
    回头,盯着宽敞而车辆来往的街道。
    没多久顾谈隽就回去了,那群男人看他这么快回还有点惊讶。
    “这么快啊,真没送温老师回家?”
    “这不讲点什么啊。”
    “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起码时间拖久点啊。”
    一群人开玩笑又调侃地讲话。
    顾谈隽说:“不说了,回去。”
    他走到路边要去开车,刚拉上车门瞬间却看到自己右手。
    想到刚刚两人挨的那下。
    属于温柔女人手指柔软冰凉的触感。
    太快了,快得转瞬即逝他想回忆都找不到太多细节,要不停地想。还有她那受惊的样子。
    他忽然笑了声。
    第59章
    那个晚上庾乐音发小开场, 一群人去了牌场。
    也就是寻常巷弄里的,旧风扇,旧街道, 隔壁招牌有点坏的苍蝇馆子。
    顾谈隽没进去, 就靠在二楼门外的栏杆边。自从和温知予一别后就总是想,不停地想。
    别人回头:“谈隽, 来打牌啊。”
    “不了。”
    “怎么,单身这么久不说,娱乐项目也给自己搞没了。”
    “没。”顾谈隽也就这么回。
    他回忆起了今年六月回来和张嘉茂聊的那场天。
    “你知道她这半年是怎么过的吗?”张嘉茂说。
    “怎么过的。”
    “特别好。她好像有光彩了, 有自信了,什么都好。”
    “嗯。”
    “大年三十那天她给我发了祝福, 说张总, 新年红火。我说怎么个红火法?她说桃花多多,赚大钱。我当时就知道, 这姑娘焕然新生了。”
    “你和她分手是怎么说的?”
    顾谈隽当时没吭声。
    此刻,顾谈隽就望着外面无尽的夜。
    怎么说的。
    他也忘了。
    好像是纯白的雪,鹅毛一般地纷飞。他忘了自己到底说了哪些话,他们分手那天是怎么过的,出门时有车开过差点擦到她,他看见了。
    他就在她身后台阶上,差点要伸手。
    忍住了。
    就看她自己稳了下,继续头也没回地往前走。像倔强, 跟他憋着气,与他置气, 她肯定在心里告诉自己别回头的, 他知道。
    他也拉开车门上车, 偌大的城市。
    一车一人。
    从此他们分道扬镳, 一别两宽。
    现在再想想,他在旧金山那个年过得又怎么样呢。
    温知予发的所有朋友圈,他都看到过,有时翻来覆去地看。
    她说:[新年快乐,祝愿你们安康。]
    她在家庆祝,和朋友举杯欢庆。他还没去过她家,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听氛围都觉得该是很不错。
    他还记得。
    她说:顾谈隽,回去见见我妈好不好。
    他说了好。
    他明明说了好的。
    那为什么就没去呢。
    是被争吵的家庭环境影响太深,还是因为他父亲指着鼻子让他滚回旧金山?
    他看到温知予发来消息时就坐在车里。春澜街三十二中的校门外,他的车停在那里,哪怕再往前开出两百米就是她家巷口,他会看见等在门外高兴雀跃的女孩。
    静坐几十分钟细想很久,他还是走了。
    他想,算了。他这样的人,能给得了她未来吗,他们的明天可以更好吗,也许那姑娘值得更好的。
    他在雪场万众瞩目时并不雀跃,他憋了满心的情绪,他想释放。
    当半空转体置于明亮天际下时他闭着眼,竟想到了温知予。
    她温温软软的声音说,顾谈隽。
    心脏骤然紧缩。
    他轻声说:“忘了。”
    张嘉茂说:“好吧。”
    -
    那个月似乎过得特别快。
    温知予感觉没怎么忙就差不多要结束了,偶尔和朋友还感慨:“今年也太快了,几个周末一过就是一个月,一年又要过了。”
    朋友说:“是啊,今年不休假一下去哪玩玩?”
    温知予笑着摇了摇头。
    去年也是说去玩,结果跟时临差点玩完。
    “跟男朋友一起嘛,泡温泉。”
    “男朋友。”温知予抬手挠了挠头,想想说:“算了,还是不和男人玩了,咱们去唱k吧。”
    温知予直到那年都还很喜欢唱k呢,以前上学时候保留的爱好到现在也延续了,有时下班实在不知道干什么就去开个包间,几个女生抱着酒瓶唱个烂醉。
    比跟男人玩好。
    开了个房,一进去姚卉搭住她的肩问:“知予,最近和施星晖怎么样啊。”
    温知予在点歌:“不都是那样。”
    “都那样是哪样,看你们上次还吃饭我老差点以为要结婚了。”
    “没,就是寻常吃饭。”
    其实上次过完生日他俩又一阵没联系了,可能平时忙着就发个早晚安的,忘了就不发。说实话温知予自己都要忘了。
    施星晖那个人挺好的。
    抛去其他一切因素,他是个很好的朋友,优秀,谦逊,体贴。处处周道,可就是太过于朋友了,相敬如宾,礼貌客气。
    有时温知予真在想呢,好像真是勉强撮合到一起的。
    他就像想找个能做朋友的结婚对象,她为了应付爸妈跟朋友短期性接触了下。再往深了,也没了。
    “嗯,偶尔也聊聊天吧。”
    “感觉你们真没有情侣的感觉。”
    “是吗。”
    “是啊。”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害。”姚卉说:“其实也没什么,感情吗,谈得来就谈,谈不来就算了,结婚也没什么好啊,你不知道这些年结婚率逐年递减的。”
    “是啊。”
    可能确实是吧。
    她妈妈总发短信又要她和人家约饭。
    从春天约到秋天,几个月时间接触,如果没有感觉那应该也确实是没感觉?
    温知予也说不清楚。
    那个夜晚是施星晖来接她的。
    又买了花,还带了他妈妈给的镯子,说:“我妈说这是家里传下来的,要我给你,戴上试试?”
    温知予有点意外:“好好的阿姨突然给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做什么。”
    “没事,想给就给了。她说基本上给了就是定下来了,对于我们的未来我妈妈想得还是比较好,觉得我们两个人确定了关系肯定是确定未来,以后要是结婚也可以很好,工作上,她们长辈可以帮扶,正好我们现在公司有联系,挺好的。”
    温知予看那镯子,上等品,通体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