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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死休伯特,给他安斯艾尔的情路带来阻碍也就算了, 抢了夏洛特的第一份情窦初开也就算了,还让夏洛特那么久之后还心心念念地避着他安斯艾尔去见那该死的休伯特!
垃圾!贱男!
当然垃圾和贱男都是指那烂人休伯特!
画眉嘴搞错了重点,一脸悲愤地像爱人被觊觎了一样骑着快马冲出了王宫。
但冷风一吹,身边又都是在他的压迫气势下变得一脸严肃好像要上战场一样蓄势待命的手下, 画眉嘴就清醒了过来, 深思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对哦, 他假扮的休伯特已经不住在那里了……
他后来让手下们找来的临时演员——崇拜国王的邻居、嫌弃休伯特的对门、乐善好施的街边群众——也差不多散场了……
那条街上大部分都是破败屋子上的住户们,他特么都给他们安排工作了,因为不用演戏,又好久不给他们让房演戏的酬金了。
他给他们的工作都不是轻松来钱很多的,只是能填饱肚子、要勤奋工作才会有肉吃的。
所以万一那条街上的住户有那么一小部分懒惰了做不来工作了,或者又有那么一小部分想继续回去住那破房省钱了,那!他!该!怎!么!办?!
微服出巡多次的画眉嘴深知那些群众极有可能会这样做的!
啊啊啊,他家夏洛特好不容易对他温柔细语、眼含脉脉柔情了啊,就差最后一步了啊,没想到突然来这么一个定时炸/弹!
不对,是他和夏洛特谈情说爱、过得太过忘我、忘记了这可能导致他彻底失败的一茬了啊啊啊啊——
画眉嘴只好快马加鞭又加鞭,以便快点去到那条街上,好及时拦截夏洛特。
该说这幸好是个童话故事,而且是个可以被系统剪辑描写内容的童话故事,不然画眉嘴就会被动物保护协会投诉了。
但……还是迟了。
夏洛特坐在那破落小屋的阶梯前,坐在那他曾经和休伯特在月光下第一次袒露心扉、第一次被人理解的阶梯前。
他双手抱膝,下巴抵在膝盖上,眼神空洞洞,脸上都是落寞与悲哀。
听到马蹄声,夏洛特抬眼瞟过,然后投给了画眉嘴无比冷的目光。
那目光冷得好像脱光了画眉嘴的衣服,让画眉嘴看到了曾经自以为是的无比丑恶的自己。
那目光又好像把这些天的爱意与暧昧一层层剥下,让画眉嘴绝望地看到他们的关系重回冰点。
不,不是冰点,是那比冰点还要冷的世界。
那里大雪飘飘,那里万木枯萎,那里的那里,任何一个活物如果没有特别强壮的身躯,如果没有比平时多几倍的保暖措施,绝对被活活冻死。
可是画眉嘴的强壮身躯在遇到爱人那样冰冷的视线中已经软弱了下来,画眉嘴的保暖设施在遇到爱人那样冷酷的情绪里已经全部无效。
画眉嘴连滚带爬地下了马,即使恐惧得脚软,即使嘴唇绝望得惨白,即使面色忧愁得发青,即使心跳像是预示着惨淡的结局一样跳动得剧烈又飞快,仿佛要从身体里跳出来直接死掉比较痛快。
他还是朝着夏洛特过去了,他还是无比飞快地朝着夏洛特过去了。
不能不过去啊,不过去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在万种不安恐慌的复杂情绪下,画眉嘴带着一副脸部不自然抽动的样子过去了,他嗫嚅了一会儿,祈求地说道:“你听我解释……”
你一定要听我解释,求求你……
但他的舌头很快冻住了。
因为他看到了地上那碎成一小片一小片的丝绸。
那是休伯特在夏洛特离开王宫前递给夏洛特擦泪的丝绸布,那是休伯特自称是他捡到的安斯艾尔的丝绸布,那是夏洛特放弃得到休伯特时悄悄带走的丝绸布。
那还是夏洛特和安斯艾尔暧昧时,安斯艾尔吃醋地想收走丝绸布后,夏洛特说……
他说……
他笑得快意又狡黠地说……
“这是你曾经掉下的手帕啊,你忘了吗?”
这是我的手帕啊,你忘了吗?
你怎么可以撕得这样碎,你怎么可以把他们都扔到地面上,你都忘了我们之间的情谊了吗?
虽然知道是自己的错,但画眉嘴忍不住痛苦绝望地想。
因为他也知道,撕碎了随意扔到地面上,像面对一张无用的需要销毁、需要扔掉的纸张,那意味着什么……
“你听我解释……”画眉嘴苦苦祈求道。
“你说。”夏洛特冰冷地说道。
他的内容简短,像是根本不想多为画眉嘴费口舌一样。
“我爱你……”画眉嘴慌乱中先出口就是这么一句。
“你爱我?”夏洛特像是听到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你爱我会把我玩弄得团团转?你爱我会把我当奴隶来作弄?你爱我会看着我被欺骗被欺负?你爱我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受苦受难?!是!我爱过休伯特,我爱上了他,又被他不留我一点余地地撇开,我放弃了爱他,又爱上了你,结果现在居然发现你是个骗子!你居然特么的是个大骗子!”
夏洛特笑着这个世界上最荒唐的事情,笑着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被愚弄的自己。
他扭过头,决绝地没有再看画眉嘴。
“不是这样的……”画眉嘴痛苦地解释,“我以前不懂爱情,想着只要有个风风光光的王后就好,她要漂亮,她要是个公主。于是我选中了你,还和你父王联手演了一场戏,希望改掉你目中无人、口不择言的只会得罪人的坏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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