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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海现在还觉得这趟罚挨得值,除掉了心头大患。听小德子说,若非苏盛念及苏文海跟他许多年,今日都不定能让他出慎刑司。
果然帝王心智深不可测,伴君更如伴虎,想到这,王瑞脸上神色越发恭谨。
江寄神色没什么变化,淡淡道:“哦,慎刑司下手挺狠的,看来苏盛虽然老了,可那脾性还是不减当年。”
王瑞垂眉敛目在一侧,没敢接话。
“这么说,那人苏文海已经安排过去了?”
“是,依您的吩咐,公公是安排人去了揽月殿才去的慎刑司。”
王瑞说着,似想起什么,顿了顿又说:“公公先前派人来回禀过此事,当时您在上朝。”
江寄问话只是确定狗杂碎受伤地点,他没在意王瑞说的,脚步不停,等下了云栖宫门外石阶,他才吩咐王瑞:
“你抽空派人去瞧瞧这人,朕想知道,让苏文海忌惮,苏盛当暗宝一样藏着,训练来准备接他班的人到底有何本事。”
“若真是有本事的,就调到御前来,不过在这之前,先让人吃些苦头。”
王瑞脑子活,明白过来江寄是要训狼,将人收为己用,他略一低头,应:“是,奴会安排人注意着。”
“嗯,”江寄似有可无的点了点头。
他把狗杂碎扔到揽月殿,本只是为离间苏文海和苏盛,再寻机会将人控制起来,倒没想到意外之喜,狗东西这么快就受惩挨了刑。
他承受狗杂碎一半伤痛,行走尚且需要忍耐,狗东西只会更严重,估计短时间内想爬起来都难,估计也没精力去弄明白他如今是个什么情况。便是他弄明白了,有被心上人算计这一出在先,估计狗杂碎也不敢轻易信谁。
他正好趁这段时间恢复功力,把苏盛收拾了培植一批人马。
他修习的功法邪门但得来容易,去一趟死狱再加上苏盛的那身功力也差不多了。
当务之急,是人。
他需要一批不论他什么身份,只听从他的人。
江寄手指捻了捻中指指节处自方才受痛时出现的血线,脑中回想着周围他能收为己用的人。
“陛下可要去揽月殿?奴方才出去安排人去请祝太医时,碰到揽月殿的画娆姑姑,她说娘娘似乎一直在唤您名字。”
见已经离开云栖宫一段距离,王瑞凑上前小心问道江寄。
早上锦囊的事让王瑞发现江寄对云栖宫这位贵妃不似苏文海说的那样只是为揽月殿那位在演戏,恐怕带了几分陛下自己都不知的情动,不过有苏文海受罚一事,揽月殿的事他也不敢耽搁大意。
“朕为何要去。”
江寄思绪被打断,颇为不快,他冷沉一声,记起自己还需要狗皇帝这个身份,这么快就让整脸怪发现失宠也没意思,他一顿,又慢慢道:“你让人去一趟,告诉柔嫔,把戏使太多回,失效了就没用了。”
“或者,她下次做戏.逼/真严重点,比如缺个胳膊断个腿筋什么的,朕可能就直接过去了。”
第14章 生疑
“陛下没有来?你亲自去的,他都没来?”
揽月殿,红珊瑚珠帘内,沈柔一身玉色薄纱裙靠躺在石榴红挑金线绣海棠花迎枕上,一双盈盈眼眸看向跪在地上着粉衣宫装的画娆,似乎是不敢相信,她瞪红着眼又问道:“他为什么没有来,他现在在哪?”
“还在云栖宫?”
她声音细,这会儿出声大了,有些刺人耳,下方的人因为她接连的追问面色又白了几分,额上冒出细汗,听到她最后一句称得尖锐的问,画娆赶紧道:“没有,陛下没在云栖宫了,陛下似乎有急事,回乾清宫去了。”
画娆明面上是皇帝去行宫遇到刺客,因沈柔救下他受伤,为照顾沈柔临时从行宫抽调的宫女,因她伺候的好,才被沈柔带进宫做了贴身女官,实际却是皇帝自沈柔定亲宁王世子起,为方便两人暗中见面传讯,令人特训出来的人。
沈柔出嫁宁王世子后,没多久就以心疾发作需要静养名义到玉茗山寺住着,那里离行宫不远,皇帝微服出访的时候都会过去,那边自然都安排着自己人,画娆便是其中之一。
她对沈柔和皇帝的事很清楚,知道皇帝早被沈柔吃得死死的。
而私底下的沈柔,脾性既不似外人传言那般,因自幼身体不好,常年养于闺中不见人所以怯懦温和,也不似她在皇帝面前表现出来的娇性惹人怜。她目的清晰,手段也利落,治人手段更令人毛骨悚然。
画娆怕她超过皇帝,先前王瑞要她转告的话实在太可怕,她不敢想若是她一五一十转述出来会发生什么,这会儿再见沈柔不过因为皇帝没来就这个反应,她更不敢说,何况她心里也认为皇帝只是太过生气沈柔拿自己身体做文章,并不是真的生气,当下还是稳住沈柔重要。
画娆暗吸一口气,小心和沈柔道:“陛下让您别生气,以免气坏了身子,他有空便来寻您。”
“回乾清宫了,什么事情能比我还重要了!”
沈柔脸色并没有因画娆的话好看几分,神色依然幽冷。
“他昨晚没来的事,他就不需要和我解释一声了?”
皇帝卫瞾不是太后亲出,沈柔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背着克人名声处处受欺负的小可怜,靠着死乞白赖和镇国公府攀关系才能得以在宫中安然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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